“駱總說笑了。”
傅染一直沒舉杯,酒在光影下折射出浮光魅影。他撐著沙發靠近傅染,低沉的嗓音說:
“傅染,我人都來了,你不陪我喝一杯?”
男人的氣息在頸側噴薄,傅染不適的躲了下,駱兆豐拿起她面前的酒遞給她,傅染要再不接就是打駱兆豐的臉,傅染接過與他碰下,“駱總,”話音未落,駱兆豐打斷,“叫我名字,這樣才像朋友。”
傅染深吸口氣,看著駱兆豐眼神曖昧的盯著她,昂頭一飲而盡。
杯子見底,傅染舔下嘴唇,今晚要是這麼喝,她還真不能全身而退。
“駱總,”
駱兆豐看著她,傅染笑下,改口叫:“駱先生。”
“傅染,”駱兆豐挪下身子,兩人坐得更近,他邊倒酒邊說:“上次酒會的事,我跟你誠心道歉。”
歉意的酒不喝,那就是不接受道歉,傅染又陪他喝一杯。
駱兆豐倒第三杯時,傅染扶著額頭說:“駱先生,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您要是想喝的盡興我下次陪你,看成嗎?”
“不舒服?”駱兆豐語氣擔憂,手順勢摟住傅染的腰,“我扶你去休息吧。”
傅染咬牙,笑著推掉駱兆豐的手,“今晚我還要上班,不太方便。”
他貼著她耳邊問:“你什麼時候方便?”
手再次勾住她腰線,指腹下女人柔韌的面板富有彈性,用力捏,肌肉緊實,他肯定這女人平時肯定健身。
“……”噁心!
傅染忍不了了,剛要去拿桌上的酒潑,頭頂一聲冷冷的傅染,止住她接下去的動作。
駱兆豐不悅的蹙眉,看到餘鯤時卻笑了。
“餘總,你怎麼來這玩,好巧啊。”
“是嗎,”餘鯤將目光落在傅染身上,“我專門來找她的。”
傅染:“……”
“這是……”餘鯤身後還站著兩人,左手邊的身形與他相差無幾,留著緊貼頭皮的寸頭,面板黝黑,左額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因有這道疤的緣故,看起來面相很兇。
“我朋友。”餘鯤簡單介紹。
霍錦榮朝她點下頭,“你好。”
傅染找準機會起身,“你好,我叫傅染。”
“你過來下。”餘鯤冷聲丟下一句就走了,傅染轉身向駱兆豐尷尬的笑下,難為的說:“駱先生,真不好意思,他找我。”
傅染說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暗喻,向駱兆豐表達兩人間不可言說的關係。而駱兆豐發的目的就是想讓餘鯤不舒服,現在撞上了,再好不過了。
駱兆豐大方的說:“你先忙,有機會我們再約。”
“好。”傅染將假笑進行到底。
餘鯤訂的卡座在酒吧相對安靜的角落,訂在這裡的客人,完全就是為了跟朋友聚一聚,聊聊天。
傅染來到餘鯤面前,先道聲謝:“謝謝你。”
霍錦榮示意,“坐,傅小姐。”又介紹旁邊的人,“他叫屈行一。”
傅染打招呼,“你好,屈先生。”
屈行一微笑頜首,“你好。”
他笑起來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潔白的牙齒,唇形也好看,前額的頭髮略長,遮到眼睛的位置,穿著休閒款的皮夾克,手腕帶著卡地亞justeunclou系列手鐲,很有品味的男人。
餘鯤說:“我說過什麼你都忘了?還是你就喜歡賺他的錢?”
傅染臉色一沉,“餘先生,我就是個酒吧的dj,我在這上班就是為了賺錢,不管這人是高管,白領,還是地痞流氓,只要進了酒吧,就是這裡的客人。”
“所以,你就是個陪酒的?”
“……”傅染氣得咬牙。
“既然不是,坐在那幹嘛?”
傅染看眼他身邊兩個朋友,“今晚的酒我請了。”
說完,傅染轉身走了。
人剛離開,屈行一轉眸看著餘鯤,“你女朋友?”
餘鯤說:“不是。”
“不是你管什麼閒事?”
餘鯤一噎。
一旁的霍錦榮噗嗤笑出聲,“阿行,你故意給他添堵呢?”
屈行一尋著傅染離開的方向看去,傅染正在跟酒保交代,手朝他們卡座的方向指,他笑道:“今晚的酒看來有人請了。”
餘鯤瞥眼吧檯的方向,“用不著。”
霍錦榮饒有興致的看著餘鯤,“不對勁啊,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餘鯤皺眉,“沒有。”
“沒有,你看到人被佔便宜,過去解圍?”霍錦榮搭著餘鯤的肩膀,“你別跟我說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不是什麼大俠,她也不是流落風塵的女子,現在都9012年了,男歡女愛,有欲無情很正常的,再說,她身材不錯,比你之前那個娃娃音好多了。”
屈行一也贊同,“你那個前女友,我早就說不行的,看著單純可愛,”搖搖頭,“心思太多。”
“行了。”餘鯤看著服務生端著酒過來,“別提她了。”
服務生將三杯酒放在桌上,說:“三位先生,今晚的消費我們染姐請,有什麼需要,儘管叫我。”
霍錦榮挑眉,看著dj臺上的傅染,“餘鯤,你要跟她真沒什麼,我可追了。”
餘鯤杯口剛觸在唇邊,喝一口,放下說:
“……隨便。”
屈行一與霍錦榮交換個你也懂的眼神,“我也覺得她不錯,那咱倆就各憑本事,公平競爭。”
餘鯤看看二人,大家朋友多年,怎麼會聽不出調侃。
“喜歡你們就追,我沒意見。”
噗嗤,倆人都笑了。
屈行一說:“算了吧,我還不想英年早逝。”
“我也沒奪朋友所好的習慣。”霍錦榮下巴挑著臺上的人,“說說吧,到底怎麼認識的。”
屈行一也附和道:“是啊,我也好奇。”
餘鯤說:“你們倆今天很閒。”
霍錦榮笑道;“當然閒,不閒怎麼找你出來喝酒。”
屈行一叫來服務生開瓶洋酒,邊倒邊說:“你之前喜歡乖順型的,怎麼口味變了?”
餘鯤再次強調,“我對她沒興趣。”
屈行一舉起杯,“誠實點,你要對她沒興趣,能幫她?”
“對嘍,我和阿行一個想法。”他與屈行一碰下杯,“還是說說你們倆怎麼認識的。”
被兩個損友軟磨硬泡下,餘鯤大致說了與傅染認識的前前後後。
“行啊,餘鯤,玩散打都能讓你認識個漂亮妹子,看來雲頂山那一簽算的挺準。”霍錦榮跟屈行一說,“我年初跟他去爬山,在雲頂山算了一卦,這哥們今年桃花很旺。”
屈行一說:“這麼準?有機會我也去算下。”
霍錦榮給倒酒,“你算也不一定能算到桃花。”
“那就算財運。”
餘鯤說:“你們倆真吵。”
他起身往衛生間走,經過幽暗的過道時,聽到有兩個女服務生說:“駱總剛才找賈經理,讓他幫著搞定染姐,人到錢到。”
“你可別胡說八道,這話要是傳到染姐耳朵裡,非跟賈經理鬧不可。”
“我沒胡說,今天我來的早,就在休息室睡覺,結果就聽到賈經理和駱總聊染姐的事,他倆誰也不知道我在屏風後,我也不是有心聽的。”
“!”餘鯤腳步微頓,倆女服務生錯身而過走開了。
餘鯤回頭望著通道口的方向,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