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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參加捻亂,做過捻黨二團總,成了肖太平永遠去不掉的一塊心病。隨著煤窯業年復一年的興盛,肖太平心裡越發虛怯。總覺得自己這十來年的運氣好得有些玄乎,有點像做夢。時常便會為自己當年的叛逆歷史憂慮不止,生怕這榮華富貴的好夢過後重新成為官府的階下囚。
想想也是萬幸。同治十年,章三爺和曹八斤險些要壞他的事了,白二先生救了他,把曹八斤畫了押的“反賊自供狀”還了他,還給了他斷然處置章三爺的機會,使他化險為夷。光緒五年打毛子,因為他事先和窯工們打過招呼,白家窯和肖家窯都沒人去摻和,又使得他躲過了一場大難。如果當時他手下人也跟著去打了毛子,沒準就有大麻煩。錢知縣可不是迂腐的王知縣,錢大人心狠手辣,沾毛賴個禿,若追根刨底,鬧不好當年的叛逆之事就會洩露出來。只為打毛子,錢大人都能讓秀才爺家破人亡,對他這個捻黨二團總,錢大人更會置之於死地的。
正是因著這份虛怯,肖太平才把成功的喜悅壓在心裡,不敢過分囂張。
每每立在大漠河畔煤碼頭上,看著煤船連檣南下,肖太平總會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如今這天下可不是捻軍大漢國的,還是人家大清國的。自己要想把這榮華富貴的好夢長久地做下去,就得看著人家官府的臉色行事。因此肖太平在王大人做知縣時,就透過白二先生認識了王大人,每逢年節喜喪,總要備份厚禮獻給王大人。王大人在任後期對橋頭鎮煤窯看法的轉變,除了朝廷李中堂拓辦洋務的原委以外,自然也還有肖太平孝敬的原因。到王大人因教案下了大獄,錢大人接任,肖太平又貼上了錢大人。錢大人不是吃飽了民脂的王大人,而是一條剛撲到漠河的餓狗,胃口大得很。先是暗示,後就公然告訴肖太平,自己和前任王大人不一樣,這七品知縣是花了許多銀子捐來的,候缺又候了八年,投下去的血本海了。因此錢大人要肖太平除年節喜喪的例禮之外,再按月奉上月規銀一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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