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松道:“好,女施主,小道先不說剛才出去的那男人,小道說你剛才進門的反應,你看見喝醉的丈夫為什麼不生氣,反而鬆了口氣?”
***猛的一拍額頭道:“對,春妮,你不是最討厭你男人喝酒嗎?以前你男人給外頭殺豬多喝上兩杯,你可是會罵他到半宿的!”
聽著兩人的話,春妮的臉色變得有些酡紅。
她用貝齒咬了咬豐滿的朱唇,眉眼低垂露出幾分羞色:
“我以前確實討厭二健喝酒,現在之所以不討厭了是有原因的,這原因我不能說,但不管是什麼原因,真人都不能汙衊我家還有別的男人!”
說到最後的話,她又變得羞憤。
雲松心裡一突,道:“那剛才跑出去的是什麼東西?”
眼睛——難道也會騙人?
他看到的明明就是個人!
絕不是貓!
春妮和***跟他一樣,都想到了傍晚時候發生的事。
三人急匆匆跑出大門。
春妮跑在最前頭,然後驚呼一聲。
雲松和***三兩步趕過去,看見春妮伸手指向地上。
地上規整的放著一雙鞋子、一件衣服和一個竹箱包。
鞋子是高跟鞋,並在一起。
衣服是錦緞旗袍,整齊的疊著。
但其中最搶眼的是旁邊的箱包。
這箱包款式挺漂亮的,底寬口窄有提手,在這個鄉下只有木箱子和包袱的年代應該很罕見。
它整體是竹篾編織,但提手包裹牛皮,包上也有細牛皮編織成的花紋,一看就精緻。
按理說女人對這種漂亮包包是沒有抵抗力的,結果春妮看到這箱包後卻儼然一副嚇出尿的樣子。
雲松頓時明白了一切。
***也不知道真傻還是假傻,他竟然問道:“春妮,這不是你男人給你在省城買的那個手提包嗎?老爺我記得你拿著當寶貝的,現在怎麼扔了?”
雲松忍不住給他一拳,然後問道:“黑貓偷盜東西?”
***聽到這話頓時瞪大眼睛:“怎、怎麼可能?你看這衣服疊的,你看這鞋子整理的,黑貓偷東西怎麼能弄成這這樣?”
春妮驚恐的說道:“就是!就是黑貓偷東西!”
雲松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說道:“你跟我們說黑貓偷盜東西是把東西這樣整齊的放在門口?”
春妮使勁點頭。
雲松要氣死了。
他剛才聽說黑貓盜物後並沒有特別當回事,他知道肯定有些詭異,但應該是這黑貓活的時間久了或者有什麼奇遇,然後修出了人性,所以想偷女人的東西。
現在來看壓根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鞋子和衣服都收拾的太好了,黑貓哪有這個本事?
再者他剛才對黑貓偷盜的解釋是嚇唬夫妻兩人,目的是為了讓會子手有求於自己,進而將神機道長的資訊說出來。
本質上他也相信***的解釋。
可春妮和***卻信了他的解釋。
春妮喃喃說道:“這黑貓剛才還只能偷鞋子和衣服,現在卻能偷箱包了,箱包那麼沉、那麼沉……”
她一下子衝雲松跪下了:“真人救命!真人您救救我家,這黑貓力氣變得更大以後,是不是就會把我和我男人給偷走?”
雲松擺手道:“行了,起來,這不是黑貓偷盜,小道剛才壓根沒看到貓,看到的是個人!絕對是個人的影子!”
***一聽這話險些跪下:“真人,您這話更嚇人了。”
春妮跪在雲松面前伸手去抱他大腿,大眼睛淚水瑩瑩,俏臉惶恐、嬌軀輕顫。
這一刻雲松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難怪那麼多的採花賊都裝作能捉鬼除妖的高人,看看現在面前的少丨婦丨就明白了!
雲松強硬的讓兩人起來,然後仔細打量面前的鞋子旗袍和箱子。
他去打開了箱子,裡面全是或者黃色或者白色的首飾珠寶和一些銀元銅元。
見此他思索了一陣後問道:“春妮,之前不管鞋子還是旗袍,不管在裡屋門口還是大門口,都是這麼整理好的?”
少丨婦丨說道:“對。”
雲松又問道:“這鞋子和衣服,對你或者對你家裡人來說有沒有特殊意義?”
春泥說道:“這都是我男人從城裡給我捎回來的,是我最珍貴也、也是他最喜歡的衣服和鞋子。”
儘管惶恐,說道這裡她還是又害羞起來。
***低聲罵道:“狗日的還挺會玩。”
雲松卻沒有花花心思。
他讓春妮看箱子裡的東西,問道:“你們家裡好像很有錢?”
春妮急忙說道:“這幾乎是我家的家底了,我男人疼我,知道我喜歡首飾,家裡攢了錢他就給我打首飾,全在這裡了。”
雲鬆了然的點點頭,然後指向地上三樣東西說道:“咱們思路都錯了。”
“你們看這鞋子衣服是春妮最珍貴的東西,箱子裡則是你家的家底,它們被整理好擺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讓你趕緊走!”
“讓你帶上家當趕緊離開!”
“而這些東西從珍藏的地方到裡屋再到大門,這一步步是告訴你要出門!”
“你家要出事!”
夜色濃郁。
大雨之後山風帶著寒意掃進老鎮。
***身子忍不住的打顫。
雲松關心的問道:“你是不是身子骨虛呀?這大夏天的怎麼被風一吹還哆嗦呢?”
***哭喪著臉說道:“真人,在下跟你不一樣,倒是不虛,可是膽小,我哆嗦是讓你剛才的話給嚇的!”
雲松挺不樂意的,什麼叫‘在下跟你不一樣、倒是不虛’,你言下之意是說我虛咯?
我現在練了《純陽煉氣訣》,一點不虛!
他對春妮說道:“你今晚別待在家裡了,帶上這些東西去找一家客棧住下吧。”
***殷勤的說道:“在自己家鄉哪裡用的著住客棧?在下家裡空房間多,你過去住吧。”
雲松一聽這話跟著說道:“那王施主你多收拾一間房子,給大笨象住。”
***驚愕道:“讓他住?幹嘛給他收拾房子讓他去我家?那不是髒了我家嗎?”
雲松懶得解釋,說道:“小道自有安排。”
***立馬不再多嘴。
真人自有安排!
那他聽從安排即可!
***回去安排下人收拾房間。
春妮去喊左鄰右舍幫忙抬丈夫。
一行人回了王宅,雲松連夜把大笨象也叫來了。
大笨象皮厚肉糙,鞭刑給他帶來的傷害並不嚴重。
加上他恢復力強又及時用了止血生肌藥粉,這會已經能自己動彈了。
他進了王宅還是一幅蠢笨的樣子,見人就嘿嘿笑,見了雲松則擠擠眼。
得知***要給他安排房間,他急忙說:“鎮長老爺對小人太好了,但用不著,我這樣的爛命一條,睡伙房就行。”
一夜如常。
第二天一早***去伙房吃飯,一看地面比往常更乾淨,所有碗筷盤碟都收拾的整齊光亮,頓時滿意的點頭:
“行啊,大笨象,手腳挺勤快。”
伙房裡的廚子則在納悶:“昨晚的剩飯剩菜呢?”
大笨象閉著嘴憨笑。
不敢開口,否則會打飽嗝。
雲松早上草草吃了點東西繼續修煉,然後沒多會春妮和***急急忙忙來找他了:“真人,不好了,家裡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