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懨懨的女人什麼來頭?
居然敢直接喊靳少的名字,還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她不要命了?!
“靳少的名字是你配叫的嗎?!”
“就是!原本以為你只是身體不好,沒想到腦子也有問題!”
“你這女人還不趕緊向靳少道歉嗎?是不是想捱打?!”
最先反應過來維護靳烈風的女人生氣地大叫一聲之後,其他女人也接連反應過來。頓時,各個都義憤填膺地把矛頭對準了阮小沫。
女人罵她的詞彙越加的不堪入耳。
靳烈風沒什麼反應地舉杯啜了一口酒,似乎沒聽到這些女人和阮小沫的話一樣。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聽到從她嘴裡說出“你的女人們”的時候,有著隱約的不快。
不是什麼女人都陪做他靳烈風的人!
可他現在不想解釋,更不想對她解釋。
他將雕刻著漂亮花紋的酒杯對著燈光,慢慢地轉動著紅酒杯欣賞。
他沒有像在酒會那次一樣維護她,就好像一瞬間,他把所有對她有過的好和溫存都收回了。
阮小沫沒什麼表情地站在那裡,理都不理那些女人一樣的態度,讓那些女人反而看起來像是笑話一樣。
她依舊是那株百合,即使憔悴、即使消瘦,但清麗而不迎合,自然地散發著她自己的清香。
靳烈風充耳不聞的態度彷彿是對那些女人最好的支援。
那群女人越罵越起勁,甚至有幾個女人從靳烈風身邊站起,要把阮小沫拉到靳烈風面前教訓一頓。
阮小沫手腕細得跟枯柴一樣。原本走路就已經有些費力,如今被那幾個女人一拉,撲通一聲直直摔在了地上。
“哎喲,剛才不是還很兇很厲害嗎?怎麼這就摔倒了?”
“別想裝可憐矇混過去!給我過去向靳少道歉!”
“喂!病號!起來!”
幾個女人毫不留情地拽著她,阮小沫的力氣根本不夠反抗。
她沒有出聲,沒有咒罵回去,只是沉默地被那些女人拽到了靳烈風跟前。
“給我抬起她的臉。”那個懶洋洋的男人不緊不慢地出聲命令道。
馬上有女人討好地將阮小沫臉抬起,讓她不得不看向那個輕佻浪蕩的男人。
一次和這麼多女人……也不怕得病!
阮小沫坦然地直視著他。沒有遮擋沒有恐慌,她的眼裡只有麻木。
就好像她依舊被綁在十字架上,被迫面向著太陽,每天看著一模一樣的景色一樣。
也好像,他根本不在她眼裡似的……
“哐!”
男人面色陰鷙地猛然把酒杯摜到地上,砸得粉碎。
這一動靜,把周圍那些鶯鶯燕燕嚇了一跳,頓時都不敢說話了。
阮小沫只是眼睫眨了眨,臉上的神情像是凝固住了。
她記得就是酒會那次,靳烈風讓一個正和他在蔓藤裡親熱的女人徒手收拾一地的碎碟子,現在……是終於輪到她了嗎?
“讓朱莉帶你過來,是為了讓你學點東西。”靳烈風嗓音低沉,猶帶著沒有消下去的慍怒。
阮小沫詫異地看了周圍一眼。
她看不出這兒哪裡像個讓人學習的地方。
“學什麼?”她語氣平靜。
“當然是……學習如何取悅一個男人!”男人唇角勾著一個惡意的笑,俊美的臉顯得邪妄,“不然你以為就你床上木頭一樣的反應,今後怎麼謀生?!”
阮小沫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上,瞬間凝滯住了。
他又在羞辱她……
什麼樣的工作,才需要用取悅男人來謀生?
半晌,她才勉強扯出一個虛假的笑容來:“如果靳少不滿意,大可以把我趕走。”
離開這裡,她求之不得。
男人的眸光落在她身上,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想走?死也不可能!”
她張口閉口都是離開……
在樓頂綁了那麼多天,她還沒有學會屈服嗎?
這個女人的脾氣比牛還倔!
“阮小沫……認清楚現實,為了你自己……和你還在修養的媽媽。”靳烈風大跨著腿坐在沙發上,微微俯下身,深紫色的眼眸看向她:“聽話些,會讓你的日子不那麼難過些!”
阮小沫瞪向他。
無恥!
之前拿阮家威脅她。現在換成了她媽媽……
“靳烈風……你只會威脅人這一招嗎?”她仰著頭,毫不留情地道:“除了拿威脅逼迫一個女人就範,你還會什麼!”
她麻木而冷漠的眼裡,燃起些近似仇恨的火花。
恨。給她整個人平添了許多的生動。
她不再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而是鮮活的人。
靳烈風定定盯著她,無所謂地掀了掀唇角,:“……還會挨子丨彈丨。”
胸腔的某處,隱隱地抽痛著。
阮小沫呼吸一滯,握在裙襬間的手,不自覺地緊了一下。
她沒有作聲,也沒有再出言諷刺。
“靳少真幽默。誰敢拿槍指著靳少啊!”
“就是,借給誰一百個膽子都不敢這麼做啊!”
“對啊,靳少開玩笑呢!”
“如果真有,那我願意替靳少挨子丨彈丨~”
有女人趁機朝靳烈風表白,媚眼如絲地望著他,期盼他肯給自己一絲反應。
其他女人紛紛懊惱,怎麼被她給搶先了,自己也想這麼說來著!
靳烈風安靜了片刻,然後慢慢轉向剛才說話的那個女人,唇角帶笑地問道:“認真的?”
那女人瞬間紅了臉,被其他女人羨慕嫉妒恨地盯著,又是自豪又是得意。
她沒兩片布料的身體一下撲進了靳烈風的懷裡,嬌滴滴地道:“當然認真的!不要說為了靳少挨子丨彈丨,就算是靳少現在要我的命都可以~”
其他女人神色各異,雖然維持著嫵媚的笑容,但眼底都是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撕碎的妒火。
“好。”靳烈風的語氣緩慢而沒有溫度:“那你站起來。”
女人聽話地乖乖站起,火辣的身材在原本就少的布料下,一覽無餘。
阮小沫心頭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個男人的喜怒無常她是知道的,他現在……又想幹什麼?
隨著保險栓拉動的聲音響起,她驀地看過去,才發現男人不知什麼時候拔出了一把槍,正對著那個身材火辣的女人。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其他剛才還在嫉恨的女人,一瞬間都呆住了。
包括那個本來以為自己討了靳烈風歡心的女人。也呆住了。
“不是說要你的命都可以麼?”靳烈風抬頭凝望著她,眼底是嗜血的殘忍。
女人終於反應過來,身體開始顫抖。
她眼裡有惶恐的神色,面板被冰涼的槍口抵著,控制不住地腳發軟著。
靳烈風的槍口緩緩移動,觸碰的地方,像是被刀刃劃過一樣讓她不由自主地害怕。
掛在肩頭的細帶被挑開,從光滑飽滿的肩膀上滑落,唯一遮蔽的布料也掉到了地上。
室內的氛圍香豔又令人恐懼。
靳烈風挑了挑眉,把槍指在她的心臟處,語氣裡是叫人喘不過氣來的壓力:“還是說……你剛才在說謊?”
女人整個人都猛地戰慄了下,眼淚汪汪地看著靳烈風:“沒有……”
靳烈風冷笑一聲。扣動扳機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