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下午六點。
第一天入職,秦雨萌沒什麼工作可做,感覺整一天,都是偷偷盯著時間渡過的。
“下班了嗎?親愛的,我來接你下班了。”童欣悅的簡訊準點跳出來。
這下秦雨萌精神抖擻了,“好,等我!”
“大家,那我先下班了。”秦雨萌跟同事打完招呼後,拎著包笑著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的所有人,目送秦雨萌走出一段距離後,董沛芹首先開口,“看吧,我都說她肯定是關係戶了,按時下班還能走得這麼坦蕩。”
“可能是剛畢業,不懂事嘛。”另一個同事附和著。
“反正我是覺得關係戶沒錯了。”董沛芹聳了聳肩,又低頭繼續工作。
陸道大廈樓下。
“欣悅,怎麼今天想要來接我呀?”
秦雨萌一走出大堂,就摟著童悅欣。
“接你下班,順便給你慶祝下,祝你安全渡過職場第一天。”
“今天真是有驚無險呢!咦……你的車呢?”秦雨萌看著童欣悅牽著她一直走,沒有想要去開車的準備。
“你覺得我那車,適合停在大廈門口接你嗎?我停在下個街口了。”童欣悅鄙夷地轉頭看著秦雨萌。
“可是,人家的腳很痛耶!不想走路。”秦雨萌這下不幹了,杵在原地不動。
“對了,差點忘記,這我早就想到了,我給你帶了雙拖鞋。”說著,從包包裡掏出一雙愛馬仕拖鞋,“你先換掉,便宜的高跟鞋是比較硌腳。”
“那我可不可以換回我自己的高跟鞋!”秦雨萌想起自己帶過來的幾雙高跟鞋,前幾天被童欣悅收割暫時據為己有,莫名傷感。
“不可以。”童欣悅拒絕地很直接。
“為什麼!你這不還給我穿愛馬仕……”
“我可是做過調查的,這牌子盜版特別多,不會有人懷疑的。”
秦雨萌一邊表達不滿,一邊迅速把高跟鞋脫掉換了拖鞋,感受到腳趾的伸展,很滿意地笑了。
此刻坐在陸道大廈大廳的陸陽朔,目睹著兩個女人一系列的行為,有趣一笑。接著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像是在彙報事情一樣,跟著站起身,往地下車庫方向走去。
2
秦雨萌穿著拖鞋,跟著童欣悅走了差不多十分鐘的路程後。
“親愛的,首先,這下一個街口,是不是有點遠。”秦雨萌非常嫌棄地提出質疑,看著童欣悅那左看右看的模樣,“其次,你是不是藉機在逛街?”
“哎呀,你不覺得,這條街的店鋪,東西都很別緻嗎!”童欣悅撲閃著大眼睛,像是在徵求秦雨萌的同意,讓她進去看看,“平常都在專賣店買,都不知外面的世界也是挺精彩的。”
“我沒心情看。”秦雨萌懊惱地一直往前走,嘟著小嘴。
“給個機會,看看嘛。”童欣悅已經被眼前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不顧秦雨萌的懊惱,硬是把她拉進了一家精品店。
“喂……喂……”秦雨萌真的快被氣吐血了,忍不住翻了白眼……
“歡迎光臨!”店裡小姐姐的聲音響起,很舒服的聲音。
秦雨萌聽到這聲音後,心情舒暢多了,收起了快翻到後腦勺的眼球。
“咦?很好看耶!”秦雨萌定眼一看,映入眼簾是一盒盒做工精緻的首飾項鍊,嗯,這是真香定律嗎。
“這些都是我們手工定製的,非常精緻。”小姐姐微笑地介紹到。
“真的嗎?”秦雨萌一向對手工定製的東西非常感興趣,立馬湊上去問,順手拿起一件首飾研究了起來。
“真的。我們……”
“這一版我都要了。”店員的話還沒說話,童欣悅興奮地指著一整面的飾品,說了一句。
“……”店員還沒反應過來。
“對了,幫我分成兩份,一份我要給我家親愛的。”童欣悅說著往秦雨萌做了個親親的表情。
“就知道你就愛我了。”秦雨萌環住童欣悅的手臂,撒嬌地磨蹭著。
“別別別,噁心死我了。”童欣悅嫌棄地掰開秦雨萌的手,口是心非地說到,“這是給你開工第一天的禮物,平常可沒有這麼好。”
“哦……哦……好的。我這就來打包。”小姐姐看著眼前兩個人,一來一往的對話,滿是羨慕,自己哪能有這麼一個土豪閨蜜呀。
從精品店出來,秦雨萌和童欣悅各自拎著一大包東西,有說有笑繼續前進,秦雨萌腳痛的不適感早已煙消雲散。所有疼痛,是可以被禮物打發的。
3
而另一邊,金博路上的陸陽朔,目測前面快要堵塞的道路,抓著手機又扔回副座,煩躁地輕捶了方向盤,轉頭瞄向右前的小巷子,毫不猶豫地轉了方向,往小巷子開去,此刻已經無法顧及扣分的問題了。
二十分鐘前。
陸陽朔剛走到地下室,就接到自己母親的電話。
“媽……”
“兒子,你……你趕緊回來!”電話裡頭響起王婉寧急切的聲音。
陸陽朔單手捂住額頭,瞬間感覺自己又要頭大了,他大概知道自己的母親又要說什麼了。
“你已經拒絕很多次相親了,你再拒絕下去,你爸可要大怒了,你爺爺那邊也不好交代!”王婉寧說著說著,往角落的方向走去,望著身後沒人,捂住嘴小聲說,“你爸最後通牒了,再違抗,公司的股份……就沒你份了!”
“什麼!”陸陽朔瞪大眼睛,血壓升高。現在開始打股份的主意了!他陸陽朔最看重的,就是公司的股份了。
“童氏集團的千金這些天來了A市,今晚說邀請過來做客,你就不要再逃了,不要讓媽難做……”電話那端響起王婉寧祈求的聲音。
“嗯,等我,我現在立馬回去。”陸陽朔無奈地掛了電話,立馬啟動車子。
……
“啊!怎麼有人把車開進巷子裡了……”
“對啊,現在開豪車都了不起了……”
秦雨萌身後,響起了一陣陣抱怨的聲音。
“啊!”秦雨萌來不及回頭,車子就從她的身邊擦身而過。因為被手裡的袋子擋到,秦雨萌整個人連同往前帶,跪了下去。
膝蓋傳來鑽心的痛,秦雨萌痛到臉皺成了橘皮,一動不敢動。
“啊!雨萌,你沒事吧!”童欣悅嚇壞了,急忙扔下手裡的包包和袋子,雙手拽起秦雨萌,攙扶著她。
前面的瑪莎拉蒂驟然急剎,車內的陸陽朔明顯感到車子擦到什麼東西,停了車趕緊開啟門下車。
“小姐,你沒事吧……”
“是你!”童欣悅一眼就認出,開車的人是那晚秦雨萌在魅城撞到的傢伙,氣都沒打一處來,氣急敗壞,“怎麼回事啊你,煙魂不散的!”
“我……”煙魂不散?“不好意思,撞到你朋友……”
“你沒開到禁止車輛駛入嗎!”童悅欣指著路邊的指示牌,眼睛很狠地瞪著陸陽朔。
陸陽朔看著低著頭的秦雨萌,眼睛瞄到她流血的膝蓋。糟了,好像闖禍了……“真該死!”陸陽朔低咒。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陸陽朔的抱怨聲也越來越大。
“好痛……”秦雨萌小聲低喃,抬起來頭。
“是你!”陸陽朔這才意識到,被他車子擦到的女人,就是秦雨萌。陸陽朔不禁倒抽一口氣,完了,這下完了。
“還不帶我們去醫院,都流血了!”童欣悅快尖叫了。
“好……馬上。”陸陽朔急忙開啟車門,感覺今天發生了很多事,都讓自己太頭疼了。
坐上車,陸陽朔拿起手機想給誰發信息,想想還是算了,免得被罵慘,沒法好好開車。
秦雨萌的手機響了,秦雨萌因摔了膝蓋,心情極其糟糕,就把手機塞給童悅欣,示意她幫忙接聽。
童欣悅接過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後,皺眉接通了。
“雨萌呀!”電話裡頭想起一個溫柔的聲音。
“媽。”童悅欣沒好氣地叫了句。
“欣兒,怎麼不接我電話。”溫柔的聲音立馬不再,變成訓斥,“今晚記得過去陸家拜訪,東西我讓人給你準備好了,你直接帶過去。”
“今晚沒辦法,雨萌受傷了,我要帶她去醫院。”童欣悅直接拒絕。
“怎麼了嗎?”吳懷萍親切地問到。
“我怎麼知道,就是有些人喜歡亂開車!”童欣悅故意說大聲,讓前排開車的陸陽朔聽到。
陸陽朔一邊開車,一邊嘴角不自覺微微抽動。
“那今晚……”吳懷萍有點為難。
“媽,沒事,我等下跟伯父說下情況,之後選個時間再去拜訪。”
這時陸陽朔的手機也響起來了,“媽……”
“兒子,到哪裡了?”王婉寧急切地問。
“媽,今晚可能沒辦法了……”
“什麼!你又要找什麼理由?你想氣死我嗎?人家說不定就在來的路上了!”王婉寧的聲音提高了十幾分貝。
“媽,我現在有急事走不開……這樣,你把人家的電話給我,我跟她道個歉,重新約個時間?”
“是嗎?你們自己聯絡是嗎?”王婉寧偷偷捂著嘴笑,這樣也好,兩個孩子互留了電話,以後可以創作更多機會,“那我現在把號碼發給你,你記得立馬給她個電話,知道嗎?”
“知道了,媽。”
陸陽朔剛掛了電話,一串手機號碼就發了過來。陸陽朔無奈地輕搖頭,這種事自家母親速度最快。
陸陽朔點開資訊,點了號碼,直接撥打出去。在陸陽朔電話撥出去的同時,後座童悅欣的手機響了起來。
童悅欣看著陌生號碼停頓了幾秒,劃開接通。
“你好,請問哪位?”
“你好,我是陸陽朔……”
“陸陽朔?”童欣悅重複念著陸陽朔的名字。
發現不對,陸陽朔踩了剎車,緩緩轉過頭。此時童欣悅也看著他,兩人互看了幾秒後,“是你?!”
“怎麼什麼都是你啊!”陸陽朔剛想說什麼,童欣悅一臉嫌棄,說完無語地望向窗外。
“你!”陸陽朔此刻也無語了,不知要說什麼。
“怎麼了嘛?”秦雨萌還不知發生什麼事,傻傻地來回看著他們兩個。好久沒看到自己的閨蜜這麼生氣了,秦雨萌伸手拉了拉童欣悅的手袖。
“沒事,冤家路窄。”童悅欣撇向陸陽朔,“陸先生,我覺得,我現在可以致電跟您家父說,咱們不投緣,讓他不必為難你。”長輩們想撮合她和陸陽朔,中間那點事,她是知道的。
“你……”陸陽朔深吸一口氣,臉漸漸變黑。
“好啦好啦,親愛的,你就不要生氣啦……”秦雨萌開始撒嬌,內心其實還抱著對那晚撞到陸陽朔的絲絲抱歉,趕緊解圍,“人家的膝蓋還痛著呢……”
“還不開車?”童悅欣往前趴上去,瞬間跟陸陽朔的臉剩下幾十公分的距離,眼睛很狠地瞪著。
“……”陸陽朔本能地把臉往後移,轉過頭調整姿勢,重新啟動車子。
4
市中心醫院。
今天掛急診的人比較多,秦雨萌排了一段時間才輪到自己。
“嗯,這怎麼弄到的?”醫生拿著醫藥棉籤,仔細觀察著秦雨萌的傷口。
“就是有人亂開車給撞到的!”童欣悅明顯氣還沒消。
“那醫生,嚴重嗎?”陸陽朔覺得跟童欣悅頂嘴不會有好結果,就任由她說了。
“沒什麼事,皮外傷,要注意不要碰水,免得感染了。”醫生轉了方向,敲打鍵盤,在電腦上輸了幾個藥名,“我給你開個藥,回去擦。”
這時秦雨萌的手機響起。秦雨萌低頭一看,來電是餘凱樂
“哥。”
“恩,忘記家的方向了?”餘凱樂帶著不滿的聲音響起。
“哥,人家受傷了好嗎!”
“怎麼受傷了?”秦馨蘭的聲音從旁邊響起,蓋住了餘凱樂的聲音。
秦雨萌臉黑了一截,這傢伙,打電話幹嘛開擴音。
“媽,沒事,就擦傷了一點點,我現在馬上回家。”
“擦傷一點點,矯情什麼……媽,幹嘛打我!”餘凱樂嘴裡吐不出一句好話。
“好的,我們等你。”秦馨蘭說完這句話,電話就掛了。
“下去交錢拿藥吧。”醫生推推眼鏡。
“好的,謝謝醫生。”
童欣悅牽著秦雨萌的手走出去,陸陽朔跟在後面。童欣悅感受後面的人走得很近,轉過頭。
“你跟著我們幹什麼?”
“……”陸陽朔就差氣炸了。
“算了算了,也沒什麼事。這位先生,您可以先走了,我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秦雨萌淺淺笑到。
“那……我先走了。”陸陽朔眼神略過童欣悅,轉身就要走。
“等下!”童悅欣突然喊住陸陽朔,伸出去的手尷尬停在半空,“還是載下我們,我的車還放在那裡。”
“哦……哦……好的。”
5
被這件事這麼一折騰,秦雨萌到家已經八點多了。
秦雨萌推開門,看到家裡人都齊齊坐著等她,桌上的飯菜都沒碰過,心裡莫名的感動,鼻子有點酸酸的。
“你這是什麼表情,很難看。”餘凱樂討厭的聲音,飄了過來。
秦雨萌立馬拉下臉,還沒感動個十秒,餘凱樂就來破壞氣氛。
“哎喲,你這膝蓋……”余文德心疼地關心到,“這膝蓋要是留疤就不好了,記得保護好。”
“知道了爸。”秦雨萌坐下來小心翼翼地託著鞋,雖然傷口的血在醫院用藥水擦掉了,但是表面凝結的一點血水,拉扯到,還是感覺一陣陣痛。
“我去給飯菜熱一熱哈。”秦馨蘭起身把一盤盤菜端進去廚房,餘凱樂也跟著進去幫忙。
吃完飯洗完澡。
秦雨萌剛把手搭在房間門把上,身後傳來秦馨蘭親切的聲音。
“雨萌,過來,媽給你擦藥。”
“啊?”秦雨萌轉過頭,看到一家人其樂融融看著電視,突然感覺自己就打算躲進房間的行為極其不好。鬆開了門把,轉身向沙發走去。
“她自己擦就行了。”餘凱樂討厭的聲音又冒出來。
秦雨萌微笑的臉,又立馬拉下來。
“別理你哥,他嘴欠,過來。”秦馨蘭招手示意秦雨萌坐在她身邊。
“好的。”秦雨萌笑容再次堆上臉,又斜著眼鄙夷地瞄了下餘凱樂。
秦雨萌剛坐下,秦馨蘭拿起藥水準備為秦雨萌塗抹。
“我來吧。”餘凱樂淡淡地說了一句,接過秦馨蘭手中的藥水。
秦雨萌瞪大了眼睛,身邊向後挪了挪,無意識縮了縮脖子,心想,怎麼回事?突然這麼好人,非奸即盜……
餘凱樂看到秦雨萌臉上那一抹驚恐的表情,嘲笑道,“怎麼?怕我會對你怎麼樣麼?”
呃……怎麼餘凱樂每次說話,都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奇怪……
“我……我哪有……我自己來吧。”秦雨萌伸手就要拿走餘凱樂手上的藥水。
“怎麼這麼不小心?”餘凱樂此刻正盯著秦雨萌受傷的膝蓋,又抬眼看向她,接著低頭仔細給她塗抹傷口。那一瞬間的眼神,不是平常的不屑,是溫柔關切的。
“哼!”秦雨萌下意識地哼了一聲,問到這個問題,秦雨萌都覺得自己今天很倒黴。逛個街還能被誤闖巷子的車撞倒,最主要那人還是那晚魅城不小心撞到的男人,並且那男人和童悅鑫還因為什麼事吵架了……這究竟怎麼回事……
餘凱樂看著秦雨萌不斷變化表情的臉,故意用棉籤按壓了秦雨萌的膝蓋,“哼什麼?”
“啊!痛!”秦雨萌想都沒想,抬手就給餘凱樂的手臂拍了一掌。這麼一打,秦雨萌都能感受到餘凱樂手臂那充滿彈性的肌肉。停頓了下,又伸手抓過去……
“喂!”餘凱樂毫無憐香惜肉地用力拍掉秦雨萌的手。
“給我抓一下也不行!”秦雨萌還沒來得及感受那種觸感,立馬錶示自己的不滿,“不過哥,你這身肌肉,是當健身教練的嗎?”
“嗯。週末去做的兼職。”餘凱樂淡淡地說。
“兼職?很辛苦吧?要幹兩份工作?!”沒吃過苦的秦雨萌,頓時對餘凱樂表示佩服,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秦雨萌咧嘴笑,“不過,你的學員,可以都挑選女生吧?”
“我是打工的,學員是男是女,不是我能挑的。擦好了。”餘凱樂趕緊接了一句,把藥水蓋上蓋子。
“哦,好的。”
因方便擦藥,秦雨萌的腿不知何時,搭在了餘凱樂的腿上。秦雨萌雖應答了一聲,但似乎沒打算收回自己的腿。
“這樣搭著挺舒服?”
“啊……”秦雨萌意識到自己的腿毫不客氣地搭在餘凱樂腿上,以一種舒服的姿態坐著,立馬收回自己的腿,端正了坐姿,很尷尬地微微低著頭。
坐在一邊默不作聲只管看電視的余文德,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
6
北明區陸宅。
陸陽朔回想,剛才致電遠在國外的某人,坦白一些事情後,就被臭罵一頓,現在心情無敵鬱悶。
“都保護上天了,這幾十年兄弟真是白當!”
陸陽朔不爽地插著腰,在二樓走廊來回踱步。想起自己母親待會散步回來,肯定又要詢問他和童欣悅的事情,這下還得想理由應付。
想到這裡,王婉寧就開門進屋了,一身優雅高階的穿著,腳踩一雙做工精緻的手工定製麂皮高跟鞋,怎麼看都不像是去散步的。
“朔兒!”王婉寧進門就立馬大聲呼喚陸陽朔。
“媽,回來了?”陸陽朔從二樓走下來。
“知道你回家了,我立馬就趕回來!過來!”王婉寧拉了拉圍巾,順了下裙子,優雅地坐在沙發上。
“媽問你,你跟童小姐,談得如何?”
“嗯,跟她打了電話了。”陸陽朔說著,何止打電話,妥妥跟她面對面起衝突了。
“都說了什麼?”王婉寧繼續追問。
“就說今天有事,改天邀請她過來。”陸陽朔隨意找了一句。
“那是改哪天?”王婉寧湊近自己兒子繼續追問。
“這個……可沒說。”陸陽朔眼眸閃過王婉寧,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怎麼可以隨意說改天呢?!一點誠意都沒!去,趕緊再電話給人家,選個時間。”王婉寧停頓了一秒,“為了你的股份,加油!”說著擺出加油的動作。
哎,果然……
陸陽朔房間內。
確切地說,陸陽朔是被王婉寧推進來的,說是私人空間,好聊天。陸陽朔真佩服自己的母親,總能自行腦補劇情。陸陽朔把手機拿在手上,不停地打轉,一直琢磨著。
轉了許久後,停下手中動作,開啟撥打頁面,在通話列表內找出下午撥打出去的那一通陌生號碼,拇指懸空在撥通健上後又收回來。點開簡訊頁面後,輸入了兩句話。
“我是陸陽朔。下次何時有空來我家。”陸陽朔非常直白的一句話,就傳送出去。
很快,收到了回覆簡訊。
“你是發錯人了?”
“……”陸陽朔拍拍腦門,想了想,重新輸入。
“我是下午開車,不小心撞到你朋友的那個人。”
十秒後,手機還是黑屏。陸陽朔開始鬱悶,是內容又不對嗎?
“你去死吧!”手機螢幕亮了,跳出四個字。
陸陽朔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下騎虎難下了,這人要是沒約到,怎麼跟他母親交代。剛想重新輸入,打了幾個字後,又刪除。算了,等雙方都冷靜冷靜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