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從韓國過來的全長懷,在東亞一帶的珠寶場上,說起來也是大亨級的人物。
此人做的都是大生意,象這種幾千歐元的毛料,從來不會看在眼中。
今天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樣的毛病,突然想到要與李守一作起對來。
“李先生,此人心眼最小,睚眥必報。剛才與老闆爭奪了好幾回合,這是把火氣撒到了你的身上。”陳管事低聲介紹說。
得知內情後,李守一抿了一下嘴唇。
沒有想得到,隨便買上一塊石頭,也會碰上了矛盾與衝突。更沒有想得到,會讓自己遭遇了無妄之災。
如果是其他毛料,他也許就會一笑置之,不加理睬。奈何這一塊毛料,才是李守一心中的重中之重。
如果就此放手,怎麼說也不會願意。倘若與對方拼比實力,自身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宣大哥,你借我3200歐元可好。”李守一收回目光,轉身說。
在這之前,他總共兌換了一萬歐元,剛才已經用去3200歐元。他想湊足一萬歐元,與丁老闆進行一輪競爭。
“守一,3200歐元不算什麼,你如果想要,我隨時可以給你。只是為了這麼一塊石頭,與姓全的硬磕,有點犯不著哦。”宣思賢勸說了一句。
在他的內心想法中,這塊破石頭讓姓全的接盤,那是再好不過的事。
既不會傷到李守一,還又讓姓全的破了財,標準的是一舉兩得。
對於全長懷發起這樣的競爭,在場的人都是在看熱鬧。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說,這塊毛料都沒有可取之處。
這幾年的公盤,姓全的一次也沒有缺過席。
在這之前,從來沒有看到他對這塊毛料用過心。今天這樣的做法,純粹就是燒錢買笑吶。
在大家的心目中,宣思賢身邊的這個小保安,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參加爭奪。
其他的不說,只看年輕人一身保安服的裝束,說什麼的也不象是個什麼有錢人的樣子。
這種爭奪毛料的活動,玩的就是一個錢,玩的就是一個心跳。沒有錢的人,什麼都算不上。
即使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忍不下這口氣來,宣思賢是生意場中的老人,也會從中加以勸阻才對。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等著看全長懷的笑話嘍。從國內過來的珠寶商,都已經帶著想法,咧嘴在等著看全長懷的笑話。
“姐夫,你放心,我只喊一回,就是一萬歐元。哪怕他再加一歐元,我都會放手。既然他要出我的洋相,我就讓他花錢買塊大石頭回家唄。”李守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守一,我勸你三思。”宣思賢還在苦口婆心的進行勸說。
呂慶明也在旁邊助陣道:“宣老闆,既然他有錢,那就讓他多花一點錢唄。”
說完話後,還故作威脅一般的揮舞了一下胳膊。
李守一也不以為然的說,“姐夫,管他吶,我就玩這一把。輸和贏,都不算大事,不就是一萬歐元嘛。”
“噗嗤――”有人一時忍耐不住,笑出聲來。
如果李守一的身上,不是穿著保安服,單是聽這口氣,就象是什麼大戶人家的二世祖一般。
由於這樣,旁觀的人群中,就有人撇起了嘴。意思是說一個窮小子,也在這兒得瑟。
宣思賢還想說話,呂慶明拉了一把說,“宣大哥,你放心,守一說只賭一萬,就不會再加錢。
反正也只是賭賭運氣,鬧著玩的事。那老小子要是再加價,就讓他抱塊大石頭回家睡覺吧。”
呂慶明的喉嚨不小,周圍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呂慶明如此一說,宣思賢突覺心中一跳。他想到了李守一在青山寨的各種神奇之處,說不定又會鬧出什麼奇蹟吶。
“唉……由著你們吧。”由於這樣的原因,他也就關上了自己的嘴巴。
“2018號,報價六千歐元,第三次報號。”工作人員依然是在例行公事進行報號。
“加價四千歐元。”李守一身旁的陳管事舉起了牌子。
他們這邊一舉牌子,整個場地上頓時就哄了起來。
這麼一塊破石頭,竟然會被抬到了這麼高的價格,這不是在說笑話嘛。
大家議論的同時,發現宣思賢和李守一等人已經起座,好似準備離開的樣子。
召罕等人的性子急,已經跑到了過道上。
轉過臉來看全長懷一行人,正在進行爭論不休的樣子。很顯然,是對加不加價有了很大的分歧意見。
這時,李守一身後一排有個年輕人起身,朝著全長懷所處的位置跑了過去。
大家見到此人彎腰朝著全長懷在小聲說話。眾人心中明白,這是姓全的安插在宣思賢這一邊的暗探。
有人在心中鄙夷道,“姓全的做人太下作。就這麼一點明標的小生意,也用上了這樣的手段。”
“2018號,報價一萬歐元,第一次報號。”工作人員依然是在例行公事進行報號。
雙方都沒有反應。一直到工作人員進行第三次報號後,全老闆一方仍然沒有舉牌。
到了這時,李守一心中大定。
他嘴角含春道,“不管是成是敗,守一都會請大家吃紅。”
“謝謝,謝謝李先生。”陳管事拱手笑道。
齊老供奉也是身家幾千萬的人,並不會把李守一說的吃紅放在心中。
只是因為對李守一的性格有所喜歡,他也跟著湊笑道:“守一哎。給老頭子吃紅,不能低於五位數嘍。”
“行,在場的人,一人一萬。”李守一心中開心,也就來了一個大放血。
他的這種許諾,大家都只是當作笑話在聽。
買了一大堆廢石頭回家,誰還能忍心再要他掏腰包讓人吃紅哩。
許諾的同時,李守一的目光突然變得特別的明亮起來,猶如兩柄銳利的長矛,直刺左側不遠處的全長懷眼簾。
姓全的也只是一個沾滿銅臭的商人,何曾見過這種有如實質的目光。他倏地打了一個寒戰,身體情不自禁的往後一躲。
看到老闆如此形狀,隨從的人員連忙關切地問道,“老闆,你咋的啦?”
全老闆身上的寒意,來得快去得也快。
當他恢復原狀以後,再朝著李守一看去的時候,卻發現李守一已經在和身邊的人在說笑,根本不再留心自己這一邊的情形。
見到如此情形,全老闆心中愈加惱怒。
他在心中後悔,剛才應該加價一歐元,說什麼也不應該讓姓李的小保安得到那塊破毛料。
一萬歐元,對小保安來說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對於自己來說,只能說是數字而已,根本稱不上是什麼財富。
“4019號,標價一千歐元。”工作人員還是用那種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在進行報號。
聽到報號,宣思賢朝著李守一瞅了一眼。
“大哥,這是最後一塊吶。”李守一解釋了一句。
這一次,他總共投了六塊毛料的明標。前面五塊,都已經如願以償的到了手。
雖說第五塊毛料唱標的時候,被全長懷從中攪和了一把,多花了五千歐元,還算是有驚無險。
這最後一塊毛料,也和第五塊差不多的情形,只是塊頭小了不少,才會標價為一千歐元。
放在一般情況下,也是無人問津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