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甌中酒色如碧,入觥堪堪七分。
韋使君輕挽博袖,自置觥於水中,微微笑道:“今日詩會人數實多,倘若盡循前賢之法,恐是不能。某乃思引入擊鼓傳花之法”。
見眾士子或是緊張,或是新奇的看向自己,韋使君將手略伸,接過侍女遞過的手鼓後,笑言解說道:“白雲泉中任觥隨流而下,某以擊鼓為號,鼓聲響起,觥流經何人面前,便由此人賦詩,若不能詩,則自罰酒便是。”
曲水流觴,使君大人手一略松,便見那隻薄胎觥器順著清淺的碧水緣流而下,入水一半,雖不免歪斜搖晃,卻總不傾倒,恰如一隻小船兒隨波逐流。
第一次參與如此別緻的詩會,眾士子們躁動不已,有那一等自負才華的,心中滿是興奮,只希望酒觥能停在身前,容自己在使君面前能一展詩才;而那些自忖才不在此的則更多是緊張,生恐酒觥流過時鼓聲響起。片刻的小聲喧譁後,白雲泉邊又重歸於寂靜,眾人一隻眼睛固然是緊緊盯住酒觥,而另一隻卻時刻瞅著那面玲瓏的手鼓。
“學兄,看使君大人神情,此觥怕是要到你這裡了!”,抬頭向上一瞥,人群中的十五低頭小聲向朱竹清道。
“我自省得!”,隨意回了一句,朱竹清略整了整袍袖,開始準備起來,說來因家門關係,他與這位出身京兆大族的韋使君也曾好幾次見面,再者自忖風儀容貌,自己都是今日與會士子第一,這詩會開篇第一首,捨己取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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