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懂雙修之法,就算被幹的滿面狼狽又如何?他又不會吃虧。
就算他沒有被天道作弄,被這群混小子聯合起來複活了,知道自己穿了個爐鼎,亦然也不會說些什麼。
活著多好啊,誰還在乎別的。
倒是溫予舒在乎的很,直到涼州也沒解開他的禁言術,雖然待他的態度亦然溫和有禮,但秦斷一眼便看出這小子其實還是有氣的。
戳人傷疤向來是他最愛乾的事——何況這傷疤多半還是他先留在自己身上的,算是一報還一報。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他沒有來得及問燓冽的下落了,不過看溫予舒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那人多半還算平安。
秦斷亂七八糟的想著,被人半押半帶的來到自己的住處——弒羽堂總部的一處別院,不是很大,但打掃的很乾淨,門口還有個小小的池塘,身後背靠總院的假山,勉勉強強算是依山傍水。
秦斷對這些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裡離溫予舒的院子只有一牆之隔,地底設有聚靈陣,靈力茂盛,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涼州曾有三條鎮山靈脈,為三大世家所有,因靈脈則可以產出靈石,幫助修煉,催生靈藥靈果……其帶來的利益巨大到無法估算,如今三大世家去一剩二,這靈脈自然也只剩兩條,其中一條隨著那個覆滅的家族而毀壞了。
而這建立在溫家之上的弒羽堂,自然也屬於靈脈範圍內。
溫予舒將他安置下後就忙碌起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禁言術依然沒解,秦斷嘗試衝破,卻屢屢失敗;久而久之也懶得去管,天天窩在小房子裡足不出戶,鼓搗著之前從白伶之那裡帶過來的東西。
他那竹馬心思太重,若是自己張口討要,指不定引起懷疑,所以秦斷退而求次,將手裡硃砂黃紙玩出了一朵花來,甚至在小院的門口設了個簡易陣法,若有人出入,他必定會知道。
就在他以為自己能安生一陣的時候,卻依然有麻煩主動上門……
還是前所未有的那種麻煩。
那日秦斷窩在房裡用左手畫符,下筆過半就聽地板轟的一震,放置在門口的陣法被人觸動了。
他愣了一下,那陣法不過是金丹修為,若溫予舒親自前來,不會造成這般動靜,除非是有修為比他還低人執意闖陣……
硃砂順著筆尖落在紙上,將本來繪好的符文染作一團,秦斷嘆了口氣,揮手收起桌上工具,推門而出。
他沒走兩步,就看見一粉衣女子氣勢洶洶的闖進來,後頭還跟著一干僕眾,有兩個灰頭土臉的,估計就是剛才觸發陣法之人了。
秦斷挑了挑眉,他口不能言,自然沒辦法問對方來意,只懶洋洋的靠在門檻上,看著眼前一出鬧劇。
倒是那粉衣女子杏眼圓瞪,指著他的鼻子斥道:“你這賤僕,見了本小姐居然不行禮下跪——你們家那個狐狸精主子呢!給我叫出來!”
她這一張口,後方的幾人頓時圍上,將秦斷包在中間。
後者心想從小到大也沒人敢對老子這麼說話,可眼前這幾人最高也不過金丹初期,而那個潑辣的粉衣女子,才是築基中期。
一群螻蟻,還犯不著他為此動氣。
於是秦斷慢吞吞的挪開身子,任憑几人魚貫而入搜查他的房間……片刻後,那個金丹期的家僕率先出來,朝著粉衣女子恭恭敬敬的一拜,“稟告小姐,屋裡沒人。”
粉衣女子秀眉緊蹙,幾乎是難以置信的望向秦斷,“你就是溫大哥從青樓帶回來的爐鼎?”話到最後幾乎是尖叫出聲,“怎麼會是個男人?難道溫大哥他……”
秦斷翻了個白眼。
這裡好歹是弒羽堂別院,外人不得出入,卻讓這些人來去自如,看來是那女子身份不凡,加上剛才對方所說的一番話……估計又是溫予舒留下的哪個桃花債了。
“溫大哥不會喜歡男人的……他明明、明明對我那麼好……”
秦斷冷漠的想,只要那人願意,他可以對任何人好。
“一定是你用妖術勾引他,不然他那樣的人物怎麼會與你這下賤的爐鼎扯上關係!”
……關我屁事啊,媽的是他來找我的好吧?秦斷磨了磨牙,奈何禁言術還在,一時反駁不得。
“甲一,殺了他!我不能讓這等妖孽留在溫大哥身邊!”
嘿,這還來的真好,他想,連滅口的理由都省了。
那甲一是個劍修,當即拔劍向他衝來,兩人不過相隔數尺,眨眼便到的距離,卻讓那一劍生生落了空。
秦斷右手被封,左手指間一抖,甩出幾張符籙,那符籙半途便燃起了火,在空中爆開,炸起的火花幾乎撲到大小姐臉上——那粉衣少女尖叫著倒退幾步,頭髮都被燒焦了些,頓時灰頭土臉的,好不狼狽。
這麼一下,她算是徹底發了瘋,竭嘶底裡的尖叫道:“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她話音剛落,甲一的劍便殺至眼前,劍芒鋒利,在秦斷眼中卻比不上燓冽萬分之一。他甚至懶得閃避,就這右手腕上的那個銀環輕輕一擋,只聽金戈之聲乍響,甲一被內力反震倒退一步,而秦斷只是低頭看了眼,發現上面連道痕跡也無之時,輕輕嘆了口氣。
看來若得強拆,還是得找到燓冽啊……
他一邊想著,又是數道符籙甩出,封住了其餘人上前的腳步,那符咒化光入土,卻在人腳底炸開,聲勢浩大,崩起飛沙走石漫天,氣勢十足。
就連甲一也一時迷了眼,劍揮一週,找不到那人身在何處。
秦斷踩著氣流升上高處,一身衣袍被風吹起,髮髻散亂,他不去看腳下胡亂打轉的螻蟻,卻轉頭看向隔院。
他鬧出這麼大動靜,溫予舒若是毫無察覺,那不但瞎,而且聾。
只是如今還未現身,怕是為了試探他的底細……秦斷哼笑一聲,魔氣上湧,手腕銀鈴清脆作響。
罷了,既然他要試探,那便給他看好了。
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秦斷抬手,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只見小院四角有能量波動,銀色的陣法隨著真元注入緩緩點亮,複雜的陣圖環環相扣,像是墨跡入水,緩緩擴散開來。
那幾人哪裡見過這等陣勢,等回神之際卻發現修為盡失,體能亦如凡人一般,不免大驚失色,而那粉衣少女嚇得坐在地上,長裙沾灰,面容憔悴,好不狼狽。
唯有那叫甲一的劍修還在苦苦抵抗,只是以他這還未成型的劍道,想要破陣可謂天方夜譚,秦斷好整以暇的盯了幾秒,看著那人持劍的手愈發顫抖,最終承受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
唔,居然堅持了幾秒,倒是個漢子。
秦斷想著,手指一動,便見那甲一目瞪欲裂,剛還顫抖不止的手此時卻握著劍柄,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胸口插去——
這一下,鮮血從後背飛濺,噴了那少女一臉。
與此同時,一個身著杏色衣衫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他們身前。
來人正是溫予舒,他雙眼雖盲,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