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求饒,“這位公子大人有大量,我們只靠這個混口飯錢……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啊……”
“那麼這麼多魔修出現在慶州,又是為了什麼?”
“因、因為這裡好歹是風月分樓,大家想著能不能在這裡把任務交了,還有就是,煙花之地,發現爐鼎的機率會更大一些……”
“你這樣一說,那豈不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這、這……”
那人不知如何作答,急出了一腦門冷汗,秦斷卻道,“如此……甚好。”
下一秒,那人便連慘叫都未能發出,便瞬間化作一片血霧。
秦斷將手伸入那血霧之中,渾身魔氣流轉,連帶著髮梢飛舞,眼底一片腥紅。
不多時,血霧逐漸散去,他收回手時指甲鮮豔,細看亦有血光流轉,妖異非常。
秦斷將另一攤血水也如數吸收過後,望著彷彿塗了蔻丹的手指,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修羅決本就需要大量的魔氣與血氣支援,如今他不在萬魔窟了,那麼這些東西,就需要從同行身上補足……只不過目前修為有限,不能直接匯入全身,他便將暫且壓制在右手,以備不時之需。
而接下來不斷找上門來的人,便只能是他們太倒黴了。
秦斷不願主動去找麻煩,卻萬萬沒想到有風月盤這一茬,他抱著那羅盤思考幾秒,從指尖逼出一滴死去魔修的精血,點亮羅盤。
那血珠接觸盤身的瞬間,指標活動起來,慢吞吞的轉了一圈,指向了秦斷本人。
他挑了挑眉,左右晃動幾下,那指標也跟著搖晃,分毫不差。
這倒是有些頭疼了……秦斷嘆了口氣,乾脆盤腿坐下,藉著月光研究這塊羅盤。
他對煉器畫符一道造詣頗深,這羅盤在他眼裡也不過是最下品的靈器,跟小孩兒手裡的積木塊無差。
只不過一炷香時間,秦斷已經弄清楚了羅盤的構造,稍作思考,便果斷翹下盤底的那枚靈石。
隨著羅盤上的光芒逐漸黯淡,秦斷手指一動,將那靈石分作幾小塊,分別嵌在十二個方位處,等一切做完,他又以血化出一支筆桿,在符文處稍作修改。
等一切結束,秦斷再度催動羅盤,指標滴溜溜的轉了一圈,最終落在某個方向上……
“……是這邊嗎?”秦斷站起身來,看了看天色,“看來今晚有得忙了啊……”
他一邊嘆息著,身影卻逐漸化作一道血氣,隨風散去了。
次日,趙王兩人風流過後回到住處,卻見秦斷房中空空,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還是秦弟厲害,都一晚上了,居然還嫌不夠呢……”
秦斷的確還嫌不夠。
那羅盤在經過他的改造之後,可以跟蹤到同樣持有羅盤的人,秦斷便依靠著這個挨個找上門去——反正就算他不動手,那些人也遲早會來找他,倒不如先下手為強了
他隨手將持劍衝來的魔修打成血霧,又打了個響指,將血霧凝成劍刃,割斷另一人的喉嚨。
等這兩人的氣血統統吸入掌心,指尖紅光一閃,又逐漸黯淡下來。
這些不過築基期的魔修於他來講,真還就跟蚊子肉沒什麼區別,奔東西走的跑了一晚,粗略數下也殺了二十有餘,離他所需要的程度相比,還是杯水車薪。
收起對方掉落的羅盤,秦斷再取出自己那隻,觸發後指標旋轉幾圈,在一個方向緩緩停下。
距離……倒是有些遠了,秦斷看了看天色,決定改日再說。
等他回到客棧時,趙王二人恰好在大堂用餐,見他來了,一個個淫笑著圍了上來,旁側敲擊著問他昨夜是去哪裡快活了。
對此秦斷只是神秘的笑了笑,不予作答。
王少爺見他這般倒也沒有深究,只熱情拉他坐下,結果這一碰手,卻猛地打了個激靈,倒退一步。
這倒不是他膽子小,只是對方那手冷的不似活人,王少爺揉了揉眼睛,見秦斷好好站著,氣色紅潤,毫無異狀。
難不成是自己酒還沒醒?他迷迷糊糊的想著,卻是不敢再試一次。
對此秦斷攏了攏袖子,遮住那詭異的右手。
他以為在經歷了昨天那番追殺過後,短時間內不再有人會來找自己晦氣,可不曾想這剛進房間,便覺得有些不對。秦斷冷笑一聲,將那煉化了一晚的右手伸出來,修長的五指白的近乎透明,手背青筋顯露,指甲上凝著猩紅的血色,襯得面板愈發蒼白。
他剛伸手,就見木質的地板上閃起一道紅光,轉瞬散開到房間各個角落。四周的景色突然開始扭曲起來,濃郁的血腥在空氣中翻湧,夾雜著令人作嘔的屍臭,以及那時遠時近的奸笑聲,愣是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秦斷面無表情的站在房內,任憑幻陣作祟,不動作為。
等殘餘陣中的魔氣逐漸散去,四周重回寂靜,他彎下腰來撿起消耗完畢的符紙,手指一揉,瞬間化作灰燼。
這種等級的幻陣至少也得是築基後期的水準,估計離結丹不遠了。
既然在他房中佈陣,是已經注意到他了?
這幻陣是試探,還是……
不、不對!
秦斷只覺得眼前一片眩暈,腳下一軟,扶著床鋪堪堪坐下。
與此同時,他聽到一聲輕響,房間裡多出了一抹氣息。
這陣法只是如此,但是那符紙化作的灰燼裡,卻藏著劇毒……秦斷只覺得視線一點點模糊起來,渾身魔氣更是像被封住一般,半點動彈不得。
耳邊傳來一個尖細嗓音。
“大哥,這次的貨色還真不錯啊,咱們這上趕著給風月樓送去,正好明日開業,拿來當個壓軸也是好的。”
“嗯,你上去把他捆起來,小心點。”另一個粗糙的聲音接道,“這小子功法邪門得很,昨晚不少魔修突然消失,連屍體都沒剩下半點,也不知他是怎麼做的。”
那個尖細的聲音嘿嘿一笑,掐媚道:“那又如何?再厲害,也不過是個築基的蝦米,哪裡比得上金丹中期的大哥您呢……”
兩人這一唱一和秦斷皆數聽在耳中,直到這金丹中期四個字時,才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栽了……他就是再厲害,也沒能耐越三個境界提前感知對手,若是狀態完好下到還能拼上一拼,可如今卻已失了機會。
秦斷輕輕喘了口氣,試圖引動魔氣,可丹田始終一片寂靜,沒有絲毫響應。
對方似乎看出他的目的,嘲笑道:“別掙扎了,這萬寂散連金丹後期的修士都能放倒,你再怎麼掙扎也是無用。”說吧,還在秦斷臉上抹了一把,態度輕浮。
秦斷懂得煉丹之術,自然知道這藥的厲害,當下乾脆不做掙扎,只衝對方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不知為何,那兩人被他這笑容震了一下,等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對方已經徹底暈過去了。
悠悠轉醒之時,四周一片黑暗,秦斷眨了眨眼,待視線逐漸清晰,才發現自己是被關入一處牢籠之中。
這籠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