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壯嚥了咽口水,心虛的解釋道:“我們兩口子平日也跟著一起幹。”
張大壯說是這麼說,可花蟬衣不是傻子,知道大多數活兒肯定還是大哥做的,花明石的身子如何花蟬衣最清楚不過,一想到大哥每日要做多少活兒,花蟬衣不可避免的心疼了起來。
“不幹了!大哥,咱們不幹了!”花蟬衣眼眶紅紅的道:“這活兒又髒又累也就罷了,還要打人!”
張大壯也有些不好意思,這花明石雖然看著弱不禁風,這幾日幹起活兒來卻也絲毫不偷懶,今日因為那賤婆娘,白白冤枉了人家,張大壯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花蟬衣裝成不懂事的小孩子,連哄帶拽的將花明石拉回到家中,家裡無人,便直接拖著花明石到了田裡,這次的事情說什麼也沒完!
周圍地裡的鄉親們一見到這對兒兄妹,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目光在這對兄妹身上打量著,試圖看出一些什麼姦情來,一個接著一個的開始了竊竊私語。
花柳氏一張老臉無處安放,撐著兩條老寒腿,顫顫巍巍的來到了二人面前,壓低聲音警告道:“你們兩個怎麼來了?趕緊滾回去!”
“奶奶,大哥不能繼續去養豬了!”
開口的是花蟬衣,花柳氏聽見周圍傳來的竊竊私語,一時氣急,抬手便給了她一巴掌:“我讓你滾回去,你聽不見是不是?”
他們二人居然還敢一起過來,如今村子裡謠言滿天飛,羞死個人了!
一旁傳來了宋寡婦幸災樂禍的聲音:“呦,好久沒見過明石和蟬衣了,今日居然一起過來了,真是稀罕啊,聽說明石去別村兒餵豬去了,怎麼回來了?”
花蟬衣看著宋寡婦,甜甜一笑道:“宋嬸子的腿好全了?“
宋寡婦面色瞬間黑了下來,冷哼了聲:“你也不用在這裡笑話我,我早早死了男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笑你年紀輕輕,鬧出這麼不要臉的笑話出來,羞都羞死了!”
宋寡婦此言一出,那些竊竊私語的鄉親們瞬間鴉雀無聲了,在一旁等著看熱鬧。
“宋嬸子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嘶你個小蹄子,少在這裡裝糊塗,你別以為我們看不出來你一心巴著你大哥,安的什麼心思,雖說你是花家的一個繼女,可既然進了花家,便是花家的人!合著也不該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
“嬸兒,說話可要講證據啊。我再不濟,也沒被人從炕上拖下來打斷了腿!是誰在這裡造我和大哥的謠?”
一向唯唯諾諾的花蟬衣第一次表現的這麼強硬,周圍人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花心白怒道:“你少翻舊賬!學個醫把你給能的!就你那點不要臉的齷齪心思誰不知道啊!咱們村子裡沒有漢子看得上你,你就欺負花大哥老實忠厚,一門心思不要臉的巴結著,我呸!不要臉的狗東西!”
“我和我大哥之間清清白白,你們說我喜歡我大哥,也要拿出證據來吧?”
“誰說你喜歡你大哥了?”花心青冷笑道:“你這小蹄子不過是想找個漢子做依靠罷了,其實仔細想想呢,你也怪可憐,咱們村子裡的漢子一個也看不上你,不過花大哥這麼老實的人,你好歹要些臉面可好?別糾纏人家了!”
花蟬衣眼中閃過一抹諷刺的笑意:“說來說去,到底是誰造的謠!出來把話說清楚!何必躲著做縮頭烏龜呢?我被你們瞧不起慣了,我大哥和我們家的名聲不許你們胡說八道!”
花蟬衣並未表現的太強勢,反而像是個收了委屈的小女孩兒,她長的本來就小,看著頗為可憐。
花蟬衣早就過了熱衷於裝蒜的年紀,上輩子從花小蘭那裡學到最大的經驗便是,將敵人解決了還裝受害者才是最爽的,更何況,這次無中生有的事中,她和大哥本來就是受害者。
一旁的花明石顯然不是這麼想的,自從這個訊息一出來,他第一反應不是被冤枉了而生氣,而是心中隱隱有些心虛,去張大壯家餵豬也是本能的想要逃避什麼,如今被蟬衣拉到此處和這些人對質,他這個做大哥的竟一時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花蟬衣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花佩佩沒臉繼續裝死下去,梗著脖子走了出來道:“花蟬衣,這件事就是我說的又怎麼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對花大哥什麼樣,真以為我是瞎的麼?”
花蟬衣看著花佩佩這副嘴臉,腦中不自覺飄過上一世,因為大哥對自己好,花佩佩對自己各種欺辱的嘴臉。
花佩佩還真是蠢,她若是真的喜歡花明石,無論如何也不該將事情鬧到這個份兒上。
不過也好,經此一事,花佩佩和大哥怕是再無可能了!這個女孩子哪裡配得上大哥呢?
花蟬衣看著花佩佩,猛然紅了眼眶:“佩佩,你這些日子往我們家跑就算了,現在還來冤枉我和大哥,你存的什麼心啊?”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你自己心思齷齪,還不許人說了?”
“可你有證據麼?”
花佩佩清楚地記得,傻子提親的那日,花明石親口說過他願意娶花蟬衣,可是這個證據若是說出來顯然對花大哥不利!
花佩佩冷道:“你這賤人,自己心思齷齪,還好意思在這裡裝模作樣!”
這時候,那些看熱鬧的村民忍不住開始湊熱鬧:“花蟬衣,你快別狡辯了,佩佩這麼好的孩子,還能冤枉了你去不成?真是白瞎了花家對你這麼好!”
此言一出,花柳氏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自家發生這種醜聞,雖然丟人。可是顯然此時的矛頭指向的都是這個賤種!自己完全可以將花家摘出來!
思及此,花柳氏痛心疾首的指著花蟬衣道:“蟬衣,奶奶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孩子,家裡對你那麼好,從不打你罵你,你怎麼能對你大哥產生這種心思呢?奶奶實在是太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