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影影綽綽路燈的窗外，容天時看得出奇。

慢慢的，他轉頭看著賀璟良，“你跟小七……的事，是真的嗎？”

賀璟良也望著另一邊的窗外，“不是真的我編出來騙你幹什麼？你以為從一開始我幫你，告訴你七七口味，讓你透過宋安知討好她是想從你身上獲得什麼麼？”

幫容天時僅僅是因為他想多一個人喜歡她、照顧她。

容天時的視線在他被遮擋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你甘心嗎？”

賀璟良坐著沒動，臉上罩著一層陰影，像隱藏在黑暗中的一個神主，強大又敏感。

他沒有說話，低著頭，摸著自己的指甲。

感情的事怎麼可以用甘不甘心來說呢？

甘心如何？

不甘心又如何？

關他什麼事？

賀璟良低著眉，忽然低低笑了一聲，帶著陰暗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

一滴鮮紅的血從他鼻子裡滴出，在他白得發透的手背上綻放出一朵豔麗的花。

容天時瞳孔猛然放大，張著嘴發出低吼的聲音。

坐在副駕駛的保鏢注意到了，連忙從身上摸出兩個藥瓶，把藥倒在手上遞往後面，“良爺，快把藥吃了。”

賀璟良咳了兩聲，左手微微顫抖，從保鏢手裡把藥接過來盡數放進嘴裡。

“水。”賀璟良忍著苦，皺著眉聲音沉沉。

保鏢背一僵，“良爺，沒……沒有。”

上次他就是幹嚼的，這次出來倉促，沒有準備水。

保鏢坐得直挺挺的，手心已經溼了。

賀璟良閉了閉眼，把藥幹嚼下去，彷彿整個車裡都是苦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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