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七閒得無聊,準備去之前管家給她準備的房間待著。
畢竟昨晚睡在老爺子房間隔壁,夜南深不在,她怎麼好意思進去?所以還是去之前的房間更好。
然而,剛走到房間門口,容七就看見房間裡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你在幹什麼?”容七站在門口大喝一聲。
裡面的人瞬間驚慌地轉過身,臉色發白:“夫……夫人,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不是說是去送錢,會被一個老色鬼纏著嗎?
丹兒心虛地瞟向容七,見她臉色微紅,還扶著腰,心中狂喜,連心虛都已經壓下去了。
她瞬間挺直了腰桿,硬氣道:“我當然是來替你收拾房間的,你一個傻子又知道收拾!好了,我已經收拾完了,我走了。”
丹兒不屑地看著她,轉身離開。
然而,卻在她錯身之際,突然被容七一把拎住了後領子,往房間裡拖。
丹兒腳下一滑,差點慣在地上,倒退著被容七拖著走:“傻子,你幹什麼?放開我!”
然而,容七嘴角卻浮起一抹邪邪的笑容:“來都來了,不讓我弄清楚我怎麼會放你離開呢?”
容七把丹兒拎進屋,把她扔在地上,轉身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說吧,你在我房間鬼鬼祟祟地幹什麼?是不是想偷東西?”
丹兒從地上爬起來,惱羞成怒地看著容七。
該死的,她竟然覺得容七真的有一種女主人的氣度!
這是她堅決不想承認的。
一個傻子,憑什麼可以嫁給那麼優秀的二少爺,成為清溪苑的女主人?她不覺得自己比容七這個傻子差到哪裡去!
丹兒拍了拍身上的褶皺,不屑道:“我都說了,我是來給你房間做打掃的,不然你說我還能在你房間裡幹什麼?你說我偷你東西,你自己檢查一下不就得了?你身上有哪樣東西我能看得上的?嗤,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容七想了想,也的確是這樣。
她除了衣櫃裡的幾件衣服之外,就沒有東西了。
不過,就算丹兒沒有偷東西,也一定做了其他的事情。丹兒跟她一向不對付,尤其是剛剛還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容七單手支著下巴,眼珠子一轉,正打算再盤問幾句,卻忽然聽見樓下一陣騷動,似乎是小飛又出現什麼狀況了。
容七眼眸微眯,女人的第六感讓她的視線掃向了一旁站著的丹兒,果不其然,丹兒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緊張。
呵……
容七嘴角勾起一絲嘲諷,敢把注意打在小飛身上,還真是自尋死路。
果然,很快就有人來通知容七和丹兒去後院裡,說老爺子要問話。
丹兒看了一眼容七,卻發現她臉上並無異樣,心裡鬆了口氣,得意地看了她一眼,率先離開。
容七眼神忽明忽暗,勾唇一笑,摟著狗崽崽下樓。
偌大的後園,站滿了人,管家鍾叔正在一個一個盤問。夜老爺子和夜南深坐在首位上,臉色森冷,一旁還站在一臉幸災樂禍的容菲語。
看見姍姍來遲的丹兒,管家呵斥一聲:“丹兒,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來?”
丹兒心虛地低下頭:“鍾叔,我剛剛在前面收拾屋子,距離遠,所以才來晚了。”
鍾叔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回頭看向老爺子和夜南深彙報。
“老爺,二少爺,人都來齊了。站在這裡的都是接觸了樊薈和小飛的人,是負責這兩個院子的人。”
老爺子點點頭,示意鍾叔一個一個查。
容七自覺站去夜南深旁邊,低聲問他怎麼了。
夜南深眯了眯眼:“樊姨傷口惡化,現在已經出現了化膿的趨勢,是小飛受了刺激飛去了樊姨的房間,小飛身上攜帶的細菌讓樊姨感染了。”
“什麼?樊姨感染了?我去看看她!”
容七一把將狗崽崽塞進她懷裡,往樓上衝,“我去看看樊姨。”
夜南深無奈地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寵溺。然而一想到樊姨的事情,他的眸底立刻起了一層寒冰。
小飛吃了一種亢奮的藥物,現在被綁著雙腿還在掙扎,看得老爺子心疼壞了。
給小飛餵食的人沒有問題,各種餐具也檢查過了,都沒有問題。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小飛自己溜去外面玩的時候吃了不該吃的。
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小飛罵:“活該你!讓你貪吃,都教了你多少遍了讓你不要吃別人的,現在知道了吧?你自己難受也就算了,害得樊薈也因為你感染。真想把你拎出去打一頓!”
小飛扇動這翅膀,嗚嗚咽咽地叫著,憨態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吃了亢奮的藥,它也難受。
老爺子又心疼又難受,怒聲道:“查!小飛從來都不亂吃東西,今天怎麼就恰好吃了亢奮的藥,我就不信就這麼幾個人查不出來了!”
老爺子發怒,二少爺心情不好,管家鍾叔也不敢怠慢,立刻揮手讓人分頭去找線索。
然而,就在這時,容菲語突然捂住嘴巴,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丹兒見狀,大步站出來揚聲道:“容小姐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您快說,老爺很重視小飛的,有什麼線索一定不能輕易放過啊。”
被丹兒這樣一吼,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容菲語身上。
容菲語臉上一副為難的樣子,道:“對不起,我不能說。”
丹兒鼓勵的眼神看向她:“容小姐,您知道什麼線索一定要說出來啊,您看小飛多可憐啊!難不成容小姐擔心說出來之後被人報復?”
說完,丹兒又“啊”地一聲恍然大悟,“難不成是真的有人故意害小飛的?不,說不定有人的目標是樊姨,假借小飛的手呢?”
夜南深眼神猛地一淩。
有他在,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把主意打到樊姨身上的。
夜老爺子也看向容菲語,“你知道什麼儘管說出來,在這裡,沒人敢動你。”
容菲語點頭,咬了咬唇,面上糾結,緩緩說道:“是這樣的,我昨天因為在前廳和姐姐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就想去找姐姐道歉和解。結果沒想到找去她房間的時候,卻看見姐姐鬼鬼祟祟地躲在房間裡,見我來了神色慌張,地上似乎還有一些白色的粉末,緊接著姐姐就慌慌忙忙地把我拉出去了,還警告我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哦對了,我還記得她當時身上有一股飼料的味道,像是這隻鸚鵡身上的……”
容菲語越說聲音越小,而夜南深臉色越冷。
他凌厲的目光掃向容菲語:“你確定你看見了容七藏了白色粉末藥物?”
容菲語被他身上的氣壓壓迫得厲害,硬著頭皮點頭又要搖頭:“我……我不確定,可能姐姐藏的只是一般的藥物,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或許……或許是我看錯了。”
就是她這不確定的樣子,越發讓人懷疑了。
丹兒卻站出來道:“老爺,既然容小姐看見了可疑的東西,不如就派人去搜搜,拿出來給醫生看看不就知道了?老爺,這件事千萬不能姑息啊,這不僅害了小飛,還害了樊姨,樊姨真是太可憐了。”
丹兒說著說著就抹起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