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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艾康從訓練空間出來的時候,明月已經高懸,駝盈離去。
目光在空空如也的漆黑噴泉花園裡掃了一圈,艾康愁眉苦臉,嘆息一聲道:“塔米爾這傢伙還真會找麻煩。”
將已經逝去的死者靈魂復活在現實世界,這個問題的難度可不小。
何止是難度不小,基本上已經是屬於逆轉生死的難度了,神靈都難以辦到。
的確,艾康是有復活過塔奧斯丁的先例。
但那完全是命運召喚術所造成的意外。
而且,他還有作為召喚媒介的虛無之火頭顱。
想要將塔米爾帶回現實世界,傳統的思維肯定不行,不僅帝白辦不到,深淵之主撒旦也辦不到,光明之神、晨曦女神也辦不到。
所以只有取巧。
艾康眼睛看向神體面板上關於命運召喚術的介紹,陷入了沉思。
“去打聽一下哪裡有塔米爾的遺物吧。”
他現在唯一的可以嘗試的辦法,就是以命運召喚術,將塔米爾短暫的召喚到這個世界。
前提條件是,必須找到塔米爾的遺物。
但是想要找到一個七百多年前的人物死後的遺物,這難度同樣也不小。
“只有明天去問問維克塞了。”思來想去,艾康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維克塞。
或者說,只有他了。
只有藉助後者淵博的知識,也許還有找到塔米爾遺物的一些可能。
想罷,艾康揹負著雙手搖頭晃腦的離去。
回起居室之前,艾康專門去找巖耕問了一下那些駝盈從斯里行省帶過來的婦孺老人的情況。
被告知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他這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小窩。
反正現在神廟夠大,每人一間起居室都還有很多剩餘,艾康曾經對駝盈承諾過要把這些人照顧好,也算是言而有信了。
至於駝盈,則搬到了塔塔米就近的起居室旁邊,方便照顧這個小女孩。
艾康看得出來,她對塔塔米非常上心。
“也好!”艾康嘀咕道。
因為塔塔米身份的原因,艾康本來還想讓她搬到自己旁邊的,現在有駝盈這尊風息之神照顧著,無疑也是非常穩妥的做法。
這一天,因為駝盈的到來發生了很多事。
許多人因此徹夜無眠。
例如駝盈,來斯維克城後,事情的進展比她想象中要順利。
本來她還以為命運之神是一個比較難以靠近的神靈,然而艾康的表現完全顛覆了她沿途對帝白所有的想象。
根本沒有作為一個高階神靈的高傲,反而像是一個隨和的鄰家少年。
在沒有提任何要求的情況下,就幫助自己修復了神體。
當然,駝盈並沒有因此輕視這個帝白。
即便是近距離和帝白接觸,她也難以看透這個在祈靈神預言中起到決定性作用的神靈。
看似隨和,但渾身都充滿了神秘,有股若有若無的距離感。
今天她也打聽了一下關於那隻跟著艾希的惡魔的來歷,如果她猜測的沒有錯的話,那隻惡魔應該是幾個月前帶領深淵大軍進攻斯維克城的那隻地獄三頭犬塔奧斯丁。
“他居然能夠馴服惡魔。”雙手倚在陽臺的圍欄上,剛剛洗了一個澡,穿著單薄衣物的駝盈將那張充滿了古典美的鵝蛋臉輕輕放在手掌之間,欣賞著斯維克城的夜景。
在整個查克帝國都被戰亂包圍的大環境下,這個城市顯得如此的祥和。
還有那個位於噴泉花園裡的奇怪傳送門,到底通往哪裡?駝盈也很好奇。
“祈靈神閣下的預言沒有錯,也許這個城市,真的能在這場劫難中倖存。”駝盈輕輕的說道。
塔塔米一直在夢裡。
夢中,那個老人一直待在她身邊,詢問著各種問題。
你幾歲了?你的家人呢?你喜歡吃什麼?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但是塔塔米回答的時候,老人都聽得異常認真。
艾希也失眠了,她小腦袋一直想著那個漂亮大姐姐和自己哥哥的關係,輾轉難眠。
“雖然知道他們生出的小孩會很可愛,但是哥哥要是有了伴侶,肯定就會忽視我了呀,好煩啊,到底是應該祝福呢,還是賭氣呢。”
女孩自言自語著,連帶著被艾希抱在床上的塔奧斯丁都失眠了。
“他奶奶的,那個小娘皮不會一直待在帝白神殿吧。”塔奧斯丁將狗頭放在柔軟的枕頭上,眯著眼睛。
它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塔奧斯丁一直以命運之神坐下第一從神自居。
今天突然來了一個神靈,好像要撬走自己第一從神的地位。
還有神殿大廳裡的反應,它明顯能感應到,那個一直被命運之神放在神像腳下的那個像人類幼崽一樣的神靈復甦了。
從傍晚開始,股股神力就一直在大廳震盪沒有停歇過。
也就是說,自己不僅要提防那個女人,還要提防今天剛復甦的那尊叫面麻的神靈。
當然這還只是明面上的只有兩個,那個神秘空間裡的那個老人,塔奧斯丁也一直感覺不簡單。
它非常肯定,那個老傢伙能夠威脅到自己,估計也是一尊神靈。
突然間多了三個對手,這讓塔奧斯丁有些危機感。
“命運之神,以前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尊名,祂身邊的這些神靈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就像是計劃好的一樣。莫非是一尊從復甦中醒來的古神?”
塔奧斯丁已經不止一次的猜測過帝白的身份了。
今天駝盈的出現,以及面麻的復甦,更加讓塔奧斯丁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深淵是回不去了,本座跟著這麼一尊古神也不錯。”塔奧斯丁打著小算盤。
第二天。
因為駝盈的到來、面麻的脫困,兩尊神靈令得帝白神殿的勢力,明顯得到了顯著的提升,艾康心情大好。
為了讓駝盈更快的恢復,艾康甚至將她的神像擺在了帝白神像的左下方,靠近面麻,令得每一個前來敬拜的信徒都能看到她的神像。
和麵麻一樣,信徒的虔誠敬拜對於神體的恢復是有好處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為此,艾康還專門找巖耕談過這個問題,讓他儘量引導自己的信徒們去敬拜這兩尊神像。
當然,對於突然出現的駝盈的神像,巖耕自然會有疑問。
“神使大人這好像是斯里行省的風息之神?”
知識淵博的巖耕一眼就看出來駝盈神像的身份。
“是!”艾康沒有否認,並且叮囑道:“面麻神是什麼規格的敬拜流程,風息之神就要有什麼規格。”
巖耕愣了一下,還以為風息之神也是命運之神的從神。在神父的心裡,自己的神是比光明之神、晨曦女神還要偉大的神靈,擁有多個神靈從神一點也不意外。
當即保證,自己一定會盡力引導。
兩尊神靈擺放的位置,頓時讓帝白神殿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尤其是駝盈的神像,前來敬拜的信徒不少人都會主動向巖耕神父打聽,那尊陌生的神像的來歷。
繼而被巖耕引導敬拜。
以帝白如今在斯維克城的威望和信徒數量,即便是隻有很少一部分信徒在敬拜完命運之神後,再敬拜風息之神和麵麻神,都是一筆相當客觀的數量。
在信徒們願力的滋養下,面麻和駝盈的神力以非常喜人的速度回覆著,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巔峰,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另一邊,交代完巖耕,艾康並沒有停留,他還記得塔米爾提的事情。
這個老傢伙來到訓練空間後從來都是一副要死不活,什麼事情都不關心的樣子。
昨天因為他的後代塔塔米的到來,老傢伙突然抽風,要想從訓練空間出來,不然就撂挑子。
艾康為了穩住塔米爾,不得不為這件事採取行動。
馬不停蹄的出了神殿大門,去往地下交易所,找到了正在拍賣行後臺書房看書的維克塞。
“神使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放下手中書籍,維克塞展露笑容。
“老塞你就在哪兒裝吧。”艾康沒好氣的送給維克塞一個白眼,兩人早就熟得不得了了,非常自然的坐到了他的對面,沒有墨跡,直接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瀆神者塔米爾的貼身遺物?”維克塞扶了一下鼻樑上的厚框眼鏡,有些為難的說道:“那東西可真不好搞。”
“如果是價格的問題的話,你可以儘管提。”現在的帝白神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窮困潦倒的小廟,每天日進斗金,艾康當即很是大氣的揮了揮手。
“這不是錢的問題。”維克塞苦笑一聲,解釋道:“塔米爾遺留下的物品並沒有價值很高的,但是對於全武者途徑的職業者而言,塔米爾的遺物擁有者非凡的意義。”
“基本上所有的遺物,都被全武者們收藏了,想要從那些頑固得比石頭還硬的人手裡拿走塔米爾的遺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相信老塞的能力。”艾康露齒一笑,就差點軟磨硬泡了。
“我盡力吧。”無奈的維克塞哭笑不得,只能保證儘量去打聽,有訊息通知艾康。
有維克塞的保證,艾康這才逐漸心安,如果連這老傢伙都搞不到塔米爾的遺物,整個斯維克城恐怕沒有人能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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