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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謝傅這邊,坐在返回的馬車上,一直摸索著絹布上的詩。
廊月攀閣上,疏窗倚竹開。繁陰合幽草,清風撣牆苔。朝南望喬木,十步荊刺懷。吳帶擾花顫,驚鴻照影來。
婉之這一首情詩,其實也是盼能與他相會。
這幾日的書信往來,也能感受到彼此間渴望相見。
分開時日雖不算長,中間變故太多,像新婚夫妻剛剛歡好一夜,就分開無法相見。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
九十天太久了,太遙遠了,成了一種距離。
謝傅知道該怎麼做了,婉之需守孝道,需守禮法。
那就有他來破,這離經叛道的事就由他來做。
能一解婉之相思,這又算了什麼。
只求本心至誠至敬,虛譽何須堅奉。
小英見謝傅一直摸索著絹布,若有所思的樣子,出聲問道:“公子,想什麼呢?”
謝傅笑道:“想你家小姐。”
小英笑了一笑:“公子與小姐的情意,令人羨慕。”
謝傅道:“我晚上要去見她。”
“什麼!”
小英一訝之後,輕輕問道:“小姐約你了?”
謝傅搖頭:“不,是我自己想去見她。”
婉之守孝期間,約郎上門,傳出來有損婉之孝女名聲。
他既要背這個黑鍋,又要滿足婉之見他的渴望,一舉二得。
“公子啊……”
小英突然扼住,改口笑道:“公子,我支援你。”
說著補充一句:“如果不是途生變故,你們現在已經成親了,見個面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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