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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娘。”一大尬笑兩聲,“若說是巧合,您信不信?”
“你說呢?”
雙手環胸,笑眯眯的望著他,但目光中的警告,教對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向前一步,周身氣場瞬間席捲而出,耿桂鳳面上笑容依舊不減。
“回去告訴你家那位爺,別忘了他的承諾。”
“我們倆,沒關係了。”
說罷,揹著藥箱就準備轉身離去。
“姑娘。”
喚了一聲,一大上前擋住她的去路,目光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握緊拳頭,猶豫再三,一大還是開口了。
“姑娘,我家爺是個命苦的人,他從未將任何一個女子放在心上,除了你。”
“所以,你能不能對爺好點?”
儘管爺表面上裝作稀鬆平常的模樣,可自小跟在爺的身邊,一大豈會不明白他內心的焦灼?
“比如,時常去看看他?”
面對一大充滿希冀的目光,耿桂鳳的笑容瞬間收斂,目光冷的可怕,現場氛圍充滿了冷凝。
“世上命苦的人多了,還有,感情不是求來的,至少,目前為止我只想治病救人,其餘的,我暫不考慮。”
“你當真就,一點不在乎我家爺嗎?”
這句話,讓她陷入了沉默。
腦海中浮現衛芹晟發病時的場景,眸光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就恢復了神智。
“總之,別再跟著我了。”
緩慢向衚衕外走去,耿桂芬忽然往一處陰暗角落扔了一個瓷瓶。
“每日一粒,對抑制蠱毒有好處。”
奇怪的是,並未聽到瓷瓶摔碎的聲響。
一道身影自暗處走出,溫柔目光望著遠去的背影,低頭瞧著瓷瓶,衛芹晟嘴角緩緩上揚,深眸浮現出明亮的愉悅。
他就知道,藏不住的。
“爺,跟蹤失敗。”一大頗有些喪氣。
想不明白,她是如何發現自己的。
“不必喪氣,許是,她背後長了雙眼睛呢?”
從以前他就發現,跟蹤這個招數,對她好像不管用。
握著尚有餘溫的瓷瓶,衛芹晟笑彎了眼,“一大,你說,她對我究竟是用什麼樣的感覺?”
若說有情,不然;可若說無情……
抑制蠱毒的藥有多難配,他是清楚的,只單單為了銀子,她就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若只為了銀子,他不信。
“姑娘的心思太難猜,小的不清楚。”
一大忽然嘆了口氣,“喜歡上這樣的女子,爺,你會很辛苦的。”
在京城見過不少名門閨女,可像耿桂鳳這樣心思複雜,又善於隱藏自己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若論手段,京裡的那些女子,與她相較如何?”
對於爺的提問,一大想也不想的就道:“那定然是姑娘更勝一籌!”
姑娘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好似什麼招數在她面前都會化為無形。
那種一眼看透內心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本來衛芹晟只是有所懷疑,可衝著她今日的神態與表現,他敢斷定,自己在她心中,還是有點位置的。
儘管,只是一塊小小的位置,但也比沒有要好。
“走,回去~”
將瓷瓶扔給身後人,“拿出一粒藥送去給肖老,看看他能否從中汲取經驗,及早製出蠱毒的解藥。”
撇去感情這塊不談,她在醫術上的天分,簡直令人望而生畏。
肖老研究了許多年,才勉強研製出抑制蠱毒的藥,她卻只用了幾日,真是可怕啊。
更別提,她好似能洞悉人心。
現在想想,喜歡上這麼一個危險的女子,他能掌控得住嗎?
繼續溜達吆喝著,實在是受不了仙茅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耿桂鳳斜睨著她。
“做什麼這般看著我。”
“哼哼!”
傲嬌的雙手環胸,仙茅臉上笑容很是邪惡。
“還說你心裡沒人家,連藥都送來了~”
“沒瞧出來,宿主,你也是個悶.騷嘛!”
“我只是看他可憐。”
“哎呦,事到如今,就彆嘴硬啦,女孩子嘛,臉皮薄~”
看了眼飄在空中的人,耿桂鳳拿出一塊糕點就塞進她的嘴裡。
“知道還說。”
笑眯眯吃著糕點,仙茅笑的更為得意,“那麼帥的王爺,不收入麾下,真是可惜了!”
腦海中浮現出衛芹晟的面容,耿桂鳳陷入了沉默,抬頭望天,此刻的內心有些複雜。
“宿主,你怎麼不說話了?”
“有什麼好說的。”
“談談你對衛芹晟的看法唄。”
捏著下巴,耿桂鳳陷入了沉思,“命運多舛的王爺,擅長陰謀詭計,最重要的,是個病嬌男。”
說到後面,她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我欣賞他的勇氣,也欣賞他的手段,只是……”
含笑的眼眸有著清醒,“我們的世界不同,只能止步於喜歡,成為夫妻,那是不可能的。”
她厭惡麻煩,而他,則需要一段門當戶對的婚姻。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
“戀愛是自由,婚姻,卻是束縛。”
聞言,仙茅嘖了一聲,“宿主,你這番話有些像渣女言論哦~”
“只想戀愛,不想負責,你不會走上渣女之路吧?!”
抬手就敲了她腦袋一下,耿桂鳳眼神透著無可奈何。
“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生活裡哪裡有那麼多的渣男渣女,更多的,還是三觀不合~”
“以後沒事,少看那些三觀不正的小說。”
“哦。”
哀怨的摸著腦袋,仙茅撅著嘴巴。
“我現在都改看戲摺子了。”
這個世界,沒有小說這種產物。
“那和小說,有什麼區別?”
短暫的聊天結束,兩人繼續沿街吆喝。
這個時代對女性的貶低,讓他們並不看重婦科疾病,其實,這就是一種落後。
她必須要站出來,警醒世人,告訴她們婦科疾病的嚴重性。
有多少人,是死在了婦科疾病上。
僅僅是短暫的見面,衛芹晟陰鬱的心情一掃而空,腳步都輕鬆了許多。
尤其是知道,她對自己並沒有那樣的漠視,心裡就更高興了。
靠在軟榻上,笑眯眯瞧著手裡的瓷瓶,腦海裡浮現出耿桂鳳的笑容,深眸是越發的溫柔。
“一大,準備些筆墨紙硯,送去她那兒。”
她那裡的孩子開始識字了,筆墨紙硯,是最大的需求。
“是。”
可他的高興,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被破壞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