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這渾水。又說皇帝和王爺現在關係好,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誰知道他們將來關係會如何。
餘柏林既不能說封蔚只是個導火索,查案另有其人。更不能說他是奉旨出京,看著封蔚別讓他亂來。
他絞盡腦汁後,道:“老師,您知道婉麗公主一事。聽說婉麗公主最近過得不好,聽聞她除了陛下和德王殿下之外,誰也不顧忌。學生擔憂德王一離開,公主遷怒學生,徒生事端。即使學生躲在老師家中,也有許多麻煩。”
藉口一找到,那撒謊就撒的很順溜了:“恰好學生讀書遇到瓶頸,想要遊歷一番。此次正好躲到京外。待德王殿下回京之時,我再一同回京。就算公主想對付我,手也伸不到京城之外。”
“至於陛下會不會誤會學生成為德王殿下幕僚。目前陛下信任德王,學生並不擔心。以後待學生入朝為官,陛下自然會看到學生傾向。”
餘柏林這慌撒的邏輯清楚,有條有理,再加上餘柏林面不改色心不跳,簡直太令人信服了。
張嶽信了。
他不但信了,還誇餘柏林想的周到。他都忘記婉麗公主這檔子事了。
所以婉麗公主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反正她做事常常出乎人所料,令人匪夷所思。
後來這番話,餘柏林也說給陳磊和衛玉楠、趙信聽了。
陳磊和衛玉楠也信了,也誇餘柏林想得周到,一石二鳥。
只趙信,他還是一個字都不信。
聽著陳磊和衛玉楠的誇獎,趙信在心裡呵呵噠。
你們都太甜了!
你們知道餘柏林真正身份嗎!
你們知道餘柏林和德王、陛下、太子、二皇子關係多親近嗎!
你們都不知道!就我知道!
哎喲,憋死我了。
只可惜趙信此時不認識敦郡王,不然他們兩此刻肯定很有共同語言,一起吐吐槽,說不定友誼會突飛猛進呢。
不過趙信……最後還真和敦郡王成為至交好友。至於是不是因為吐槽才認識,才深交的,這個就誰也不知道了。
餘柏林將要陪封蔚下江南,京中最不高興的,大概要算大寶和小寶了。
小寶大部分時間都和封蔚、餘柏林住在一起,乍一下要分別好幾個月,其不適應可想而知。但小寶是個乖孩子,他知道封蔚和餘柏林要去做正事,所以只自己躲在被子裡小小的掉了幾滴金豆子,在旁人面前,不哭也不鬧,最多問幾句王叔和林什麼時候回來。
小寶還小,有親生母親陪著,有大寶揹著,封庭也能抽出時間來看他,很快就不難過了。
但大寶則很久沒有適應沒有餘柏林的日子。
沒有餘柏林給他講課,他只聽別人授課,實在是很不適應啊。
第45章
也不怪大寶不適應。
這時候的教學生和現代不一樣,現代是先理解再記憶再體會思想感情,這裡是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倒不是說老師不解釋,只是要等學生讀熟背住之後再解釋。
兩者最終學習結果可能一樣,但後一種學習方式,對於大寶這個年齡的孩子而言,太不效率了。
也太不有趣了。
餘柏林教導大寶,其學習進度就像是騎著千里馬。其他老師教導大寶,其學習進度就像是步行。
可大寶畢竟年紀還小,封庭再信任封蔚和餘柏林,也不可能讓大寶同行。
為了補償大寶,封庭特意抽出時間,親自為大寶講課,補足餘柏林講課的時間。
於是大寶聽了一耳朵,這個是傻逼,這個也是傻逼,全部都是傻逼,大傻逼。
大寶一臉懵逼。
他決定,還是等林回來,問林吧。
若餘柏林聽了皇帝陛下給大寶講的課,估計就對封蔚如何成長成現在這幅模樣,有更深刻的理解了。
封蔚終於能和餘柏林攜手共赴江南,一路上傻樂傻樂的,不像是去砍人,倒像是去玩樂。
他和餘柏林住在同一艘船裡,每天日常就是“吃了沒暈船沒別讀書了出來轉轉景色棒棒噠!”。
餘柏林的應對就是“吃了沒暈好吧”。
這時候餘柏林沒有矯情的說自己要在船艙裡讀書了。
且不說船艙裡晃悠悠的,看書容易頭暈。只說外面的景色,就很吸引餘柏林。
餘柏林前世每年都有周遊世界的旅遊行程,穿越之後,一是交通不便,二是沒時間,以後入朝為官之後,更是被侷限在官職所在地。
要去江南,只有擔任江南相關的官職才有可能。
以餘柏林目前和皇帝的關係,直接留在中央的可能性非常大,江南去一次不容易。能在會試之前去一次,還是公費旅遊,享受的是親王待遇,餘柏林當然很高興。
是的,之前說什麼要應試不出門的話,已經被他吃掉了。
即使出門,封蔚也和在京中一樣,把餘柏林照顧的妥妥帖帖,其一應待遇,和他一模一樣。
封蔚身邊的人也早已經習慣餘柏林跟王府第二個主人一般的身份,對待餘柏林也是畢恭畢敬。
餘柏林每日到船艙外看看景色,偶爾詩興大發吟首詩詞,或者直接提筆作畫。有事興致來了,邊搬張桌子坐在船頭,喝著美酒吃著河中特有的海鮮,十分愜意。
即使歷史不同,華夏也總會有一任當權者會做出挖出大運河的舉措。暉朝時,大運河已經用了幾百年了,和普通大江大河看上去已經沒多少區別了。沿路綠樹紅花,景色十分優美。
封蔚一路走走停停,並不特意趕路。途中遇到繁華之地,還會讓船停泊在岸,上岸遊玩一兩天,才繼續航行。
誰不知道德王是個雷厲風行的人,這樣一路悠閒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德王要下狠手整治江南的事,沒跑了。
甚至之前懷疑德王下江南只是障眼法的老狐狸們,此刻也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德王故意一副遊玩之態,明顯是為了讓人放鬆警惕。看來德王殿下是引起江南官場大地震啊。
然而,德王其實真的是沒啥任務在身,所以單純遊玩而已。
聰明人,就是容易想太多。
“你是故意的。”餘柏林笑道,“你說別人是老狐狸,那你是什麼?成了精的狐狸?”
封蔚故作高深的搖搖頭,道:“我明顯是獵狐狸的獵人啊。今天晚上上岸如何?魚再鮮,我也吃膩了。”
“那就上岸吧。”餘柏林也不樂意再吃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