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香樓就是他的,他在京中還不止百香樓一家鋪子。不另買宅子,也是因為貪圖享受,被德王府無微不至的照顧給寵壞了。
住在那裡,吃穿住用全是德王府一手操辦,當然比自己另外分開居住強。
至於這樣丟臉不丟臉,餘柏林表示,他臉皮厚,不介意被養。
然後餘柏林這淡定的表現,讓他的名聲越發好了,連張嶽都寫來書信誇讚他,讓餘柏林終於臉紅了一次。
……
餘柏林在溫泉莊子裡養了好些日子,直到陳磊一封邀請的書信,才回到京城。
陳磊自餘柏林拜得人師之後,就將餘柏林課業完全放手,兩人只偶爾書信討論一番學業。當餘柏林考中解元之後,餘柏林專門登門向陳磊磕頭道謝,陳磊卻讓他小心謹慎,以後兩人少交往。
倒不是陳磊妒忌自己學生成就更大,而是陳家和文家因為餘柏林考中解元人心浮躁,想要透過陳磊跟餘柏林拉關係。
陳磊和張嶽一樣,對這個學生都是如同對親子一樣愛護,他們都認為餘柏林必定金榜題名,甚至一甲有望,哪能讓閒雜人等打擾餘柏林靜心讀書?
張嶽自己有權有勢,能把人擋下。陳磊卻不成,他便讓餘柏林只和他減少來往,免得被人利用。
“我也要閉門靜心讀書。”陳磊已經辭去夫子的位置,租了一院子安心準備科舉。
陳磊家中並不貧寒,只是道京城就水土不服得了病,會試艱苦,不但影響發揮沒能考上,出考場後更是病情加重。僕人以為陳磊不行了,居然捲了行禮跑了。
幸虧有同鄉同窗照顧,陳磊身體漸漸好轉。雖然給了家中書信,但一來一往需要些時間,他便留在文家宗學教書。
現在家中重新派人來了,他自然不用教書賺錢了。
餘柏林知道陳磊這一往事時,對陳瑞德生出幾分不滿。
陳瑞德不但是陳磊老師,還是宗親。雖然血緣關係遠了些,但同宗同姓又是師長,陳磊遭此厄運怎麼也該幫扶一二吧?
他老師就問過自己住的好不好,並表示可以讓餘柏林借住在自己家。
你別說讓人借住,好歹花些銀錢幫助一二吧?
同鄉同窗尚能對陳磊如此,你這個當老師的怎麼一點表示也無。
難道說他也認為陳磊病的快死了,就不想管了?
陳磊聽餘柏林打抱不平後笑道:“陳大人考中舉人前曾在陳家宗學教書,所以雖然是我老師,情誼並不算重。”
不是每一個老師都對自己教過的學生多麼看重,他也不算陳瑞德入室弟子。
當然,即使這樣,作為宗親,陳瑞德這樣還是太過涼薄。
“只要我還活得好好的,他就會給我面子。”陳磊心裡亮堂著,對於餘柏林也沒有遮掩。
他是陳家這一輩讀書人中最有可能考上進士的人。現在他病癒,能參加會試,陳瑞德對他就不會差。
所以他才安心將餘柏林推薦給陳瑞德。他對陳瑞德的性格很瞭解。即使陳瑞德再見才心喜,只要聽聞餘柏林已經對他磕頭拜師,立刻就會打消收餘柏林為徒的心思。但他肯定會為餘柏林找一位不錯的老師。
餘柏林比他還強上不少,不出意外進士垂手可得。陳瑞德不會錯過這個對未來進士施恩的機會。
至於餘柏林欠了陳瑞德恩情會不會有什麼不妥。陳磊認為並不需要在意。陳瑞德膽子小,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
可見陳磊對餘柏林真是掏心掏肺,連自家老師都算計進去了。
不過人有親疏遠近,陳磊既然認餘柏林為弟子,自然要為他好好打算。
況且他也憐惜餘柏林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身世。
陳磊的心思雖沒對外人說,餘柏林這個人精,自然也猜到了幾分。
重活一世,母親、舅舅、兩位老師,再加上封蔚,餘柏林前世缺少的溫情在這一世被補全,讓他對這一世越發的眷念。
陳磊這次難得對餘柏林邀約,是去一次遊船活動。
餘柏林自從去過一次賞花宴之後,就沒再參加那些讀書人的聚會。
張嶽和宮裡關係好,漸漸知道餘柏林和德王確實交情深厚——當然,他並不知道這兩人怎麼勾搭上的——之後,就不再強求餘柏林參加那些宴會,做一些能傳出名聲的事。
傳出名聲就是為了讓上面的人賞識。現在德王已經對餘柏林很賞識,寵愛德王的當今聖上肯定也沒少聽到餘柏林的名字,所以餘柏林不去那些聚會也沒關係。
既然餘柏林更願意閉門讀書,那就讓他靜心讀吧。
陳磊自然不如張嶽知道的訊息多,雖然對德王青睞餘柏林之事有所耳聞,但並不覺得只因為一次詩會,德王能對餘柏林多看重。
他在知道餘柏林要參加下年科舉之後,哪怕知道餘柏林並不畏懼落榜,也希望餘柏林能金榜題名。
所以他思索之後,給餘柏林寄去帖子,讓餘柏林參加一個有許多勳貴世族子弟參加的遊園活動。
就算餘柏林不樂意為那些女校書寫詩詞,讓女校書們幫忙傳名。多和些有背景的讀書人相處,對餘柏林也是有好處的。
第30章
餘柏林猶豫了一下,決定去看看。
他倒不是想讓那些女校書給他揚名。以後入朝為官,沒有一二好友幫襯,也不像話。
他並不想落一個孤高的名聲。
餘柏林要去赴宴,兩小自然要“還”給封蔚。
封蔚接走兩小的時候,大寶和小寶都耍了一回賴,一左一右抱著餘柏林大腿不放。
以前只是隔斷時間見到餘柏林,兩小的依賴還沒那麼深。如今朝夕相處,餘柏林極大的彌補了兩小因為父母忙碌忽視而造成的心裡空隙。
再加上封蔚慣愛逗弄欺負兩個小孩,跟小孩搶吃搶完也不嫌害臊,只有餘柏林製得住他。大寶小寶就對餘柏林更黏了。
現在封蔚要把他們拎走,兩隻小孩淚眼汪汪,都不願離開。
大寶一向懂事,在餘柏林寵著哄著一段時間,在他面前也開始任性。餘柏林也不知是開心還是苦惱。
偶爾小任性的大寶也是很可愛的啊。餘柏林抱著大寶小寶挨個兒親了親:“我晚上就會回來,又不是出遠門。若澈之欺負你們,回來我收拾他。”
“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他們。”封蔚表示自己只是很好心的帶著兩侄兒開開心心的玩耍,哪有欺負人,這是汙衊!
“那老師早點回來。”帝后已經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