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看了班長一眼，笑了笑，這是他第一次笑。他說：“你這是給我發號施令！”

班長說：“沒有沒有，這可是你的地頭，你說了算。”

書記說：“再議吧，再議吧！”

至此，就不再提改造舊城區的事了。李向東感覺得到，張志東很有些不甘，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吃完飯，班長本說要回去的，卻又說還有事要和書記談，張志東便和李向東一起回市政府大院了。兩人到張志東那裡喝茶，張志東便問，你看書記有那意思嗎？李向東說，不好說。說這天的晚飯書記一直都陰著臉，看樣子，對我很不滿意。張志東說，不是對你不滿意，是對我不滿意。那臉色是擺給我看的。李向東便想，他對你不滿意，也就是對我不滿意。心裡就七下八下的，想起以前在市 縣時，市長喜歡他，但市委書記卻不喜歡他，現在似乎也是這種情況。

大約十點的時候，張志東接到了班長的電話，班長說，他正在回省城的路上。他說，你猜那書記對這事是怎麼看的？

張志東說：“他應該反對這事吧？”

班長在電話裡說：“反對什麼？他是反對你的這種作法！我早就跟你說了，他不會反對的，只要你不把事做得太過份。”

張志東精神一震，問：“你說他同意改造舊城區？”

班長說：“他沒說同意。我看得出他那意思，你改造舊城區，他並不反對。他不滿意的是，你兜那麼大的圈子，把我拉來當說客。他認為，你這是對他不信任。大家搭檔有什麼不能面對面攤開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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