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說：“你別再說什麼了，別再說什麼了。你不要再花言巧語。雖然，我很喜歡聽你的花言巧語。我也知道你的花言巧語是真心話。但是，你別再害我了，不要再害綺紅了，更不要再害自己了。”

李向東很無言。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老藝人冒出了一句話，他說，你們知道，以前的那個老藝人是誰嗎？他說，是我爺爺！他說，我捏了一對牛郎織女送給你們。也算是對我家老主顧的感謝吧！他把牛郎送給小姨子，把織女送給李向東。他說，你們要好好珍惜。

那一刻，李向東發現自己是一個自私的小人，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他竟沒有再勸小姨子，竟默認了小姨子的選擇，默認了讓小姨子離開，他把要永遠和她和綺紅在一起，不管遇到什麼艱難和挫折都在一起的承諾當成了一句空話。

他甚至想，既然自己無法在兩人中選擇一個，那麼就讓她們自己選擇吧？就讓小姨子選擇吧？他想，如果，今天是綺紅跟他說這番話，要退出要離開，他也一樣會預設。兩個女人對他都一樣重要，兩個女人他都無法割捨，小姨子先提出來了，就怨不得他了，就只得割捨小姨子了。

管如此，他的心還是痛的，想著以後可能再見不到小姨子了，想著曾跟他撒嬌跟他任性的小姨子可能會變成別的男人的女人，也像對自己那樣，對別的男人撒嬌對別的男人任性，他心裡就隱隱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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