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能和林德才都是官場中的老油條，顯然很明白這裡面的套路，孫主任主動打電話過來，其實無外兩種可能，要麼，像吳有能擔心的那樣，趙三斤剛才那個電話真的發揮了作用，使事情出現了轉機；要麼，就是像林德才擔心的那樣，噩耗將至。

清水村村長的位置只有一個，不管哪種可能性變成現實，吳有能和林德才這兩個人之中，都註定要有一個人失望，甚至絕望。

“喂，孫主任，是我，林德才……”林德才深吸口氣，拿著手機猶如拿了一個定時丨炸丨彈一般，猶豫半天，才按下接聽鍵。

接下來的兩分鐘，整個客廳裡都靜悄悄的，幾乎落針可聞。

由於林德才接電話的時候沒有開擴音，所以對面孫主任的聲音很小，除了林德才以外，旁邊的幾個人幾乎什麼也聽不到，所以，苗香竹和吳有能全都屏住了呼吸，豎起了耳朵，側著身子、探著腦袋，希望能聽出個子醜寅卯來，心裡也好有個底。

只有趙三斤站在那裡沒有動。

沒辦法，怪只怪趙三斤的耳力驚人，遠非吳有能和苗香竹這樣的一般人可比，他離林德才最遠，偏偏他的耳根子一動，輕易便聽到了手機那頭兒孫主任說的話。

“老林啊，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個？”孫主任的聲音裡帶著笑意，並沒有直奔主題，而是賣了個有些俗套的關子。

林德才的臉一黑，小心臟噗嗵噗嗵的，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兒，驚訝道：“還有好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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