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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許多人都難以置信文章的第一作者竟然是一個大三的本科生。

後來,他順利被斯坦福錄取為全獎PhD,三年之內就拿到了博士學位,甚至畢業以後只做了一年博士後就被普林斯頓大學聘為正教授。

風光和轟動背後,對他來說,是一片看不到希望的黑暗。掙脫不出,逃離不得,像是踏上了一座深淵之上的獨木橋,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

Michael說,由於科研工作繁忙,他沒有心思去靜下來思考自己的人生,潛意識裡不自主地在壓抑自己的精神疾病,並藉助藥物控制。

藥物對於妄想症的作用非常有限,更是對他的記憶力和判斷力都有一定損傷。藥量一天天增加,但他的精神疾病卻越來越嚴重。

直到三十五歲那年,他研究了多年的課題終於取得了巨大的突破,一舉斬獲當年的物理學諾獎。

於是,之前壓抑的一切統統爆發,在一次次的努力對抗失敗之後,他和他父親一樣,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在頒獎典禮的前一天,在家中的浴室裡割腕自殺,張蔓看過微博上一張打了碼的圖片,大片大片鮮紅的背景,曾經讓她一夜一夜地陷入夢魘。

沒有人知道,那個時候的他,到底是絕望,還是解脫。

——他曾說,他有預感,總有一天,黑暗會徹底將他吞沒。

——人間如廣袤宇宙,不是每顆星球都能有幸安安穩穩地完成所有的演化和坍縮。有那麼一些人,生來就是不幸的。他們輾轉一生,跌跌撞撞,拼盡全力想要活在這世上,卻被命運一次次逼上了絕路。

他逃不開。

……

九月氣候多變,白日還是烈日當頭,而現在卻是電閃雷鳴,狂風暴雨驟然而至,猛烈的雨點毫無憐惜地打落窗臺上青綠色的爬牆虎。

一直悶熱潮溼了好幾日,空氣裡的水汽達到飽和,隨著暴雨來臨,溫度驟降。

窗外夜色如墨,這樣的暴雨天沒有月色。許多外頭的行人猝不及防地狼狽奔走,想要尋找一個可以躲雨的屋簷。這種大雨之中,所有人都只能妥協,停下腳步暫時停留。

除了時間。

時間風雨無阻地走著,它最是無情,重複著前行和拋棄,從未停留。

房間裡的紗窗開了半扇,微冷的風撲進來,帶來了一陣冰冷水汽。張蔓抬手蓋在眼睛上,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沾溼了枕頭。

她知道自己從來不是一個勇敢聰明的人,但勝在比旁人執著那麼一點點。

總有一天,她能把他從他自己的世界裡拉出來,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

——好在還有將近二十年。

然而現在,李惟對於自己患有妄想症這件事情是完全沒有意識到的,在他的意識裡,他媽媽每次在他需要她的時候,都會回來一次。

這一次的觸發點,應該就是那封需要家長簽名的道歉信。

他的妄想症,其實從很多細節都可以發現。

比如道歉信上的簽名,張蔓仔細對比過,那個字跡其實就是更加秀氣版的李惟自己的字跡。

還有,他家的廚房一塵不染,完全沒有任何做過飯的痕跡,何況垃圾桶裡還扔著兩個外賣盒。

但往往得了這個病的人,都會無意識地忽略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哪怕是像李惟這麼邏輯思維縝密的人。

所以,想讓他自己發現這件事,是非常困難的,並且極度危險,很容易對他的精神狀態造成巨大的打擊,就像前世那樣。

張蔓想著所有的可能性,恍恍惚惚地昏睡過去,太陽穴漲得痠痛無比。這一夜,在從未停歇的雷聲轟鳴中,她又開始了反反覆覆的夢魘,夢裡的背景一半是刺目的鮮紅,一半是瘮人的黑暗。

就像前世那樣。

。……

一夜暴雨過後,悶熱的天氣多了一點清新,幾隻麻雀停在窗臺鳴叫,聲音很鬧嚷。

張蔓醒來就感覺不對,外頭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閉著眼也能感受到那種令人疲軟難受的灼熱。

她整個人渾身無力,頭痛欲裂,嗓子疼得像是裡面藏了無數把刀子。

別說起床了,動一下都沒力氣。

該死,應該是昨天在外面中暑了,回來吹了那麼久的風扇,後來外頭下雨又沒有關窗,著涼了。她迷迷糊糊地叫喚了一聲,張慧芳從外面進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張蔓,你怎麼搞的,額頭這麼燙?我昨天回來就發現,你沒關窗就睡著了。”張慧芳的手心被燙了一下,拍了拍她燒得通紅的臉頰,語氣有些焦急。

張蔓張了張嘴想解釋,喉嚨沙啞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張慧芳從床頭櫃的藥箱裡翻出來一支溫度計,給她放到腋下,幾分鐘後拿起來一看,竟然有三十九度八。

“燒得太厲害了,蔓蔓。還能堅持嗎?走,我帶你去醫院。”她把雙手伸到張蔓手臂下面,將她整個人從床上摟起來,扶著她穿好了衣服。

張蔓怔忡著,思維因為發燒而變得不清晰。

蔓蔓。

她似乎有很久很久沒聽過張慧芳這麼叫她了。

依稀記得小的時候,張慧芳也會抱著她,給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帶她出門,和朋友們介紹的時候都這樣親暱地叫她。但後來她越來越沉默,母女倆的關係也變得冷淡。

紛亂的思緒沒能持續多久,她燒得昏睡過去。

。……

張蔓是被一陣哭叫聲吵醒的,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是在醫院的輸液區。整個大房間裡放了十幾二十張單人床,有幾張空著,但大部分都有人在掛吊瓶。

哭鬧的,就是對面一個正在打針的孩子,恐懼地轉著頭不敢看護士手裡的針頭,張著嘴嚎啕大哭著。

空氣裡的消毒水味道很濃,嗆得她有點不適應,翻身咳嗽了一下,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張慧芳趴在她旁邊打瞌睡,被她翻身的動靜驚醒,抬起頭,聲音驚喜:“張蔓,醒了?喝水嗎?”

張蔓點點頭,整個人懵懵地坐起來。她抬了抬手,發現自己的左手也打著點滴。

張慧芳去病房的飲水機接了一杯水,扶她坐起來,喂她喝了小半杯。

“想吃點什麼嗎?我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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