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了一張搞外遇的臉。不是長壞了的男生，而是真的長得壞壞的男生。

這張臉是鍾涵人生中的絆腳石之一，這並不是說他的人生只有這點缺憾，其他的不是絆腳石，是攔路虎。

很久以後，時間已經將大半的記憶腐蝕斑駁，郭書慈還是能記得鍾涵那天演講說的話，鍾涵用了一下午寫了稿子，一個小時背完，二十分鐘講完，一天忘光，郭書慈卻莫名的記了很久。

鍾涵灌了一大堆雞湯，灌的理直氣壯底氣十足，郭書慈也沒覺得他說得很好，漂亮話一大堆，演講稿的標準模版，站的筆直，說的流利。

但他卻突然很像看看聽了這些話後，居立冬的表情。

鍾涵最後說：“生活就是一場修行，修行就是要苦，要堅守，你別問你受苦是為了什麼，為什麼別人吃喝玩樂你要學習，別人遊戲人生你要一心一意不離不棄，我告訴你，這個世界只有兩種人，你，和他們。”

我一定帥爆了，鍾涵想。

傻逼，被打臉的居立冬想。

第四章：機智少年

鍾涵：“……”

鍾涵坐在人均消費一千八的餐廳，靜靜的看著鍾久裝逼。

鍾久穿了身白色西服，約會他哥還來必須穿正裝的餐廳，才不會告訴你是為了看他哥出醜呢，然而……對不起哦，鍾久，我剛做了個演講還沒來得及換下正裝。

鍾久：“過的不容易吧。”

鍾涵：“？？？”拜託你要諷刺我也動點腦筋，這麼開門見山我很不好配合的。

鍾涵：“還可以吧。”

鍾久：“別死要面子了，我知道你肯定過的不咋的。”

鍾涵：“……哦，不咋的。”

鍾久接下來說了很多，鍾涵看著他的嘴一張一合，靈魂出竅。

鍾涵突然打斷鍾久：“所以，爺爺病的很嚴重？”

鍾久一愣：“當然是騙你的了，哈哈傻逼，你還真信了。”

鍾涵微笑。

鍾久警惕身體後撤。

鍾涵始終微笑，站起來，走了。

明天還要參加考試，要早點回家呢，呵呵。

鍾久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鍾涵這是走了。

這個傻逼，鍾久氣炸。

憑良心講，鍾涵不是傻逼，完全不傻，逼格較高，但充斥在他成年之後的耳膜附近出現的最多的就是這個不怎麼文雅的詞彙，天地良心，鍾涵甚至都不說髒話的。

鍾涵正面對著地中海，笑地彬彬有禮和藹可親。

地中海稀疏的眉毛挑了一挑：“你還是留學回來的……”

鍾涵道：“畢業後正好有機會，就出去看看。”

地中海道：“這個學校……”

鍾涵完全打岔：“其實也就是在國內比較出名罷了。”

地中海其實還是比較滿意的，從自己學校畢業的高材生，還出去鍍過金，筆試成績也是不錯的，B校也是出名好的師範大學，這條件是沒挑的。

地中海低頭整了整資料，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拿著應聘名單，沉吟了片刻：“以你的條件，應該是沒問題的。”

鍾涵笑道：“謝謝楊主任了。”

地中海把資料放下，身子往後一仰：“回去等通知吧。”

鍾涵走出辦公室還在想，無量山什麼茶餅，兩千多塊錢，送的簡直不是茶。

半個月後走馬上任。

鍾涵是個二十啷噹歲青年，說到底也是剛從老師教授一干人等的手底下熬出來的，所以對於一上來就要當班主任這一點很不理解，也不能接受。

“李校長，我覺得我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李校長生的慈眉善目，說起話來又有一種怪不正經的幽默感：“沒事，一幫小孩崽子你還管不了他們的。”

“……”論大事化小的自我修養。

鍾涵稍微瞭解了一下，之前的班主任教數學，休產假去了，鍾涵心裡已經摔了桌子了，資料上寫的之前的數學老師是個Alpha，所以說醫學奇蹟嗎，鍾涵想。

李校長：“你也別有啥壓力，這個班其實還不錯，也不怎麼鬧事，你剛上來也算是鍛鍊鍛鍊，也鍛鍊鍛鍊他們。”

鍾涵：哦，呵呵。

鍾涵已經明白事已成定局，多說無用，回去準備教案了。

鍾涵是以絕對實力碾壓對手進的學校，雖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還是送了禮，但是筆試和試講的成績其實都不錯，他有點能力，但也沒多大，還在試用期，鍾涵告訴自己，要低調。

二年二班，好的，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奇葩，要低調。

然後頂著‘我很淡定’的大字走進去。

郭書慈：“……”

郭書慈坐在第二排，面無表情。

一定要告訴居立冬，他想。

鍾涵在想，那麼我就有必要跟他解釋一下，我雖然去了酒吧，但我並沒有參與打架鬥毆事件。

然後他走上講臺，清了清嗓子，第一節課課間，馬上就要上課了，教室裡人很全，也比較安靜，鍾涵做了個簡單地自我介紹，後面的幾個男生起了點哄，說老師你可想死我們了，鍾涵笑了笑，覺得也不錯。

至此，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 乾了這碗狗血

早上六點，鍾涵起床，下樓跑四十分鐘，上樓吃飯，騎腳踏車上班。

家離學校近，十三分鐘的路程，比較爽。

早自習要檢查作業，第一節有他的課，第二節要去聽別人的課，第三第四節要準備下午第五第六節兩個班的課的教案，鍾涵安慰自己，至少很充實不是嗎。

他的教師生涯已經拉開了序幕，昨天一天很平安的度過，沒人找他麻煩，他也沒找別人麻煩，接下來的日子也這麼過下去那就太好了。

在辦公室判了幾份卷子，鍾涵有些放心不下，到教室後門掃了一眼屋裡。

教室後面睡倒一排，Alpha普遍在睡覺，Beta普遍在玩手機，Omega普遍在照鏡子，倒是很體現特異性。

一個Beta看見了鍾涵，先是若無其事的轉過頭，然後桌子下的腳開始以自己為圓心，前後左右位為半徑掃射，警醒了周圍一大片。

鍾涵：……

鍾涵索性走進教室，走到哪都聽到周圍稀里嘩啦的翻書聲，偶爾夾雜著哐地手機扔進桌箱的聲音。

真的比較雷，我以前也這樣嗎。

個別同學沒得到及時的通知，玩地比較投入，沒發現鍾涵已經走到跟前，鍾涵也不太願意嚇她，但立場和原則讓他堅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哐地一聲巨響，王曉蕾同學把手機往桌箱裡一推，裝作在看書。

鍾涵：除非我真是傻逼。

鍾涵輕輕地拍了她肩膀兩下：“下次注意。”

路過郭書慈的時候發現他正挺認真地做題，還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