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古怪,沉默了半晌道:“那怎麼樣才是很親密?”
江朝戈心情複雜,他一時鬧不清炙玄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他謹慎地說:“人類表達親密的方式有很多,不同年齡、性別、地域、關係的人都有所不同,很難一概而論。”
“那交配算很親密嗎?”
江朝戈被噎了一下,猶豫地說:“也……不一定。”
炙玄惱了,“怎麼什麼都不一定,人類怎麼這麼矯情!”
江朝戈笑道:“那你表達親密的方式是什麼?”
炙玄怔了怔,又沉默了好半天,才說:“我沒和任何人或異獸親密過。”
“那你活了那麼久,都幹什麼了?”
“不知道,忘了。”他握緊江朝戈的手,低聲說:“你是唯一和我親密的人嗎?”
江朝戈實在不忍心說“不”,只好道:“是。”
炙玄嘴角微微上揚,“天地間也只有你有這樣的運氣了。”
江朝戈失笑,“是啊。”
祁凌峰宴請的人不多,多是祁家的重要人物和北方的大小貴族,看來祁凌峰已經把北方完全掌握在了手裡,雖然每年上稅從不斷,但天高皇帝遠,慢慢地,北方的百姓已經只認祁氏,不認皇族了。
北方雖然是最貧瘠的一片土地,但兵強馬壯,子民驍勇善戰,如果有虞人殊這個名正言順地繼承人作為藉口,隨時可能造反,估計天鰲城那邊已經焦頭爛額了。
虞人殊在和這些大貴族應酬的時候,江朝戈在一旁默默地觀察,他是個很擅長分析時局的人,要不然在原來的世界裡,也不會一步步走出自己的天地。祁凌峰威望極高,資源匱乏、千里凍土的北方已經滿足不了他的野心,他想往中部遷移,控制更多、更富饒地領土,而要達到這個目的,親手把虞人殊推上王座是唯一的希望。可是江朝戈看得出來,有不少北方貴族並不贊同造反,他們現在的生活安逸富足,沒有理由改變現狀。
江朝戈推了推坐在旁邊的天戎,低聲道:“我讓殊去打聽龍薌的情況,有進展沒有?”
“殊說龍薌過兩天就要審判。”
“由誰審判?”
“祁凌峰。”
“現在被關在哪裡?”
“祈府的地牢,不知道在哪裡。”
“讓殊繼續打聽,越詳盡越好。”
“你真的想帶他走?那可是與祁氏為敵。”
江朝戈笑道:“未必。”
天戎搞不懂這個奸詐的人類在想什麼,只知道殊越來越聽他的話,心裡有些不舒服。
江朝戈的目光飄向正在獨自喝酒的祁冉君,這個二公子雖然武力高強,但言行有幾分莽撞,似乎不善交際,此時看上去心情很差,也沒人去觸他黴頭。作為擁有天級魂兵器的魂兵使,他無疑是祁凌峰最重視的繼承人,他的話在整個北方都有分量,應該從他下手,從他的弱點下手。
宴會結束後,江朝戈等人被送了回去,他還是沒撈到機會和虞人殊說話,只能讓天戎轉達,如果頻繁去找虞人殊,他怕祁氏的人起疑,到時候就更難行動了。
夜深之後,炙玄不肯變回幼童模樣,喝得醉醺醺的,抱著江朝戈不放,江朝戈哄了半天,才把他哄睡了,自己離開了房間。
祁氏雖然讓人看著他,但對他並沒有太大戒心,夜晚屋外就沒人了。他藉著月色在偌大的祈府裡小心穿行,躲避著巡夜的侍衛,最終走到了那天他們來過的偏僻之地,那孤零零的房子裡,關著祁冉君重視的女人。
門口沒有人把守,只是門上掛著一把粗大的將軍鎖。江朝戈看了看那鎖頭,自認弄不開,便順著屋旁的大樹爬了上去,跳到了房頂上。房頂年代久遠的瓦礫已經鬆散不已,一掰就掰開了,他接連掀掉好幾片瓦,屋裡有昏暗地燭火,他縱身跳了下去。
落地之後,他環視四周,在床上發現了一個坐著的人。
那是個一身白衣的女人,約莫二十多,長髮披散在身兩側,襯得一張傾國姿容很是蒼白,羽玉眉,丹鳳目,點朱唇,即使是披頭散髮的樣子也透著濃濃地風情,難怪祁冉君喜歡她。那女人和江朝戈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不僅僅是少見的容貌,還有那淡定孤高的氣勢,從他落地到現在,女人只是淡漠地看著他,一言未發,不見半點慌張,光是這份冷靜,男人都要自嘆不如。
江朝戈道:“你不害怕?”
女人面無表情,“你現在是甕中之鱉,只要說錯一句話,我就會叫人來擒你,誰該害怕。”
江朝戈笑了笑,“我敢來,就不怕被擒。”
女人撩起擋住臉頰的頭髮,這個動作牽動了衣襟,江朝戈才注意到,她的一隻腳上鎖著粗重地鐵鏈。她低聲道:“目的。”
“我想救你出去。”
“為什麼。”
“我想讓祁冉君幫我一個忙。”
女人冷笑,“他要是想讓我出去,早就救我了。”
“未必吧,恐怕是你不想欠他人情。”
女人眯起眼睛,“你還知道什麼。”
“我知道二公子對你有情,而你無意,所以我猜,你寧願被關著,也不想靠他離開這裡。”
女人定定看了他半晌,勾唇一笑,“你猜錯了,為了能出去,我可以做很多事。”
江朝戈笑道:“我不需要你做很多事,你沒有我想要的東西。”這女人雖美,可盛氣凌人,他可消受不起。
女人沉默了一下,“阮千宿(xiu)。”
“江朝戈。”
阮千宿道:“你想讓他幫你什麼忙。”
“海外異族,擁有天級魂兵器醉幽戟的魂兵使龍薌,是我的朋友,他現在被擒,我想讓二公子幫忙赦免他。”
“龍薌殺的是祁凌峰的遠房親戚,雖然也姓祁,但關係淺薄,地位也不高,他們真正想要的是醉幽戟,這下正好有理去明搶。”
“我知道,所以只要二公子來勸祁凌峰,就可能留下龍薌的命,畢竟空有醉幽戟,誰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找到契合的魂兵使,有現成的不是再好不過?而我會勸龍薌效忠祁氏,一舉多得。”
“據說那孩子心氣高的很。”
“心氣再高也是惜命的,我怎能眼睜睜看著朋友送死,他還那麼年輕,他一定會答應的。只要祁凌峰不殺他,從此祁氏多一把天級魂兵器,而你可以不欠任何人,就重獲自由,二公子也不必再為你操心。”
阮千宿微抿嘴唇,用審視地目光看著江朝戈,在思考、衡量。
江朝戈表情正直真誠,沒有一絲破綻。
阮千宿道:“你鋌而走險,就不怕祁凌峰知道是你放了我?”
“我自然要周密計劃,不能讓他知道。”江朝戈頓了頓,“你究竟偷了他什麼東西?你看上去可不是貪財之人。”
阮千宿嘲弄地一笑,“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