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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只是剎那。
但它真正來臨的最後一刻,時間像是被拉成了絲,無限綿長。
季洛陽太多次回憶過自己的一生。
回憶對於他而言是風光無限的慘淡,是精彩絕倫的平庸。他不願再想。
湛宮切開他的脖頸時,似也有鋒芒在心中生出,那是雪一樣的線,扎破了最深處的漆黑之障,抵達了他坐照自觀時也不可企及的心靈至深處……
他看到了一隻眼睛,一隻來自深海,來自上古的眼睛。
它寄生在一個龐大無邊的模糊軀殼上,臃腫,萎靡,褶皺,極盡一切醜陋形容。
這種醜陋中,又透著一絲詩性,獨屬於神的詩性。
這是來自冰洋的最深處海底囚籠的凝視。
他知道,這是賜予他鑰匙的神明。
過去,他很想知道,為何神明會將這份能力賜予給他,又為何沒有真正改變他的命運。
但他沒有發問,因為他聽到了聲音。
像是歌聲,每一個悠揚的音節都透著詭異。
許多個夜晚,季洛陽都在夢境中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他聽不懂,但固執地認為這是神明的指引,直到今天,他終於聽懂了。
這首歌的意義就是死亡。
他只是承載鑰匙的容器而已,在即將死亡的這一刻,神明才自世界的彼端,投來了倉促的一眼。
死亡的詠歎動人美妙,他聆聽古老的呼喚入眠。
天邊,殘陽如血。
湛宮像是吹過髮絲的風。
長安城下,曾經的天下第三已成了一具分離的屍首,他的能力是鑰匙,可命運卻給他開了玩笑,讓他倒在了一扇虛假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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