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入廣、少不入川,意思是:年老的人,不要到廣東,那是個拼搏進取的地方,老年人不必再去折騰了,而年少的人不要到四川去,那是個安逸散漫的地方,那裡的風氣不利於年少者的奮鬥。
周雲其實很同意這個建議。成都,日本人沒能打進的地方。不擔心日本人找到成都去。要說未來幾年,中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重慶、西康、寧夏、青海、新疆、四川、陝西、甘肅、西藏。這九個省,是日本人沒佔領的。
“好!我寫一封信,請局長交給我父親。”
“放心!我會親自安排,派一支秘密部隊,護送你家人去成都。同時,我會請校長,讓你哥的特一師,進駐成都。”
周雲想到了一件事:“能不能將我姐夫一家也帶去成都。因為只要瞭解我的人,就會知道我姐夫。”
局長也想到了這一點:“行!將他調到成都去。進成都警備司令部任職。”
周雲不同意:“那樣,還是會碰到原來的熟人。不如讓他帶兵吧。接觸的人少一些。”
“好!”
局長繼續說第四點:“特別行動隊,在軍統花名冊上也除名。以後,只有你一個人才能指揮他們。”
這是局長擔心周雲的安全。並考慮到周雲的行動所需。有一支瞭解的隊伍在手,周雲就方便做事了。這些人將會是周雲的得力幫手。
周雲對局長鞠了一躬:“知我者,局長也!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準備將他們分別安排進各個部門,打入進去。”
“好!”局長一拍巴掌。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些事。如周雲與局長的聯絡。局長那邊需設一個專屬電臺,不能讓人知道這個電臺。還有就是重新啟用新密碼,不使用原來的密碼與原來的頻率。
十天後,武漢軍統局的大樓,人人膽顫心驚。
局長髮大火了!
戴局長將辦公室內的瓷器都砸破了。
據知情的人說,行動二處處長周雲,在外出公幹期間,發現了一筆大財富。但他不願上交,在局長的威壓下,周雲竟然帶著那筆財富,潛逃了。聽說,有人在中越邊境看到過他。
又過了一天,訊息傳來。周雲的父母都從長沙逃走了。同樣地,有人在中越邊境看到了他們的身影。
軍委會的大佬怒了,要嚴懲周龍與馬雲龍。但是,委座看在同村的份上,沒有削周龍的兵權。只是將他調到了成都,同時,馬雲龍也不適合在軍委會工作,便將他也調去了成都,下到部隊,當了一個副師長。一個軍委會的參謀,到軍隊當一個副師長,不用說,沒什麼前途了。
馬家人也跟著馬雲龍去了成都。
軍統局行動一處處長換人了。一朝君子一朝臣。方言等原周雲的死黨,也被清出了軍統本部,將他們調到了前線,這是要他們去替死啊。
軍統中,凡與周雲關係不錯的人都受到了牽連。就是電訊處的王原,也在竟爭副處長中失敗了。
而周雲接到的改密碼的第一份電報中,他被告知:你是蝶!
庭下幽花取次香,飛飛小蝶佔年光。幽人為爾憑窗久,可愛深黃愛淺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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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周雲的接頭暗語。
為了支援周雲,老頭子給了一百萬法幣是周雲。戴局長也加了三十萬,然後將一百三十萬法幣換成了貨物,運到了上海。
這是一次性付給。今後,就不能給錢了,那樣會被人發現的。
一百三十萬,周雲要養四百多人。除了原來的特別行動隊的三百人,方言等一百多人也來到了上海。
周老闆當家了,才知道油鹽柴米貴。
要不是前期的商鋪公司的運作成功,能給周雲帶來源源不斷的利潤,那就只能坐吃山空了。
當然,周雲也有辦法,他正在想辦法。
在經濟管理處,周雲確定了自己的地位,加上王敢與劉東掌控了兩個檢查站,周雲就沒什麼擔心的了。
這一天,吃完早茶出來,周雲便開著車子逛了逛。
他來到了靜安巷,走進了一家小樓中。
這棟小樓是周雲買下來的。為了行動,他安排人溢價買了這樓,並安排了人住進來。
方言他們到了後,周雲便將他們的人給分了出去。而方言帶著三十個人,住到了這棟樓中。
對外,這棟樓掛牌“上海福安貿易公司”。一樓也堆了不少的貨,這些都是為了應付檢查。
一個公司,有幾十員工是正常的事。但一個公司沒有貨,那就不正常了!難道你做人肉包子生意?
走進二樓,來到了一個小房內。
方言正在用望遠鏡看著窗外。見到周雲過來了,便將望遠鏡交給了旁邊的人。
“老闆。”方言走到了周雲的身邊。
自從軍統中沒有了周雲的記錄,也沒有了王勇這些人的記錄,大家對周雲的稱呼就變了。
周雲已不是處長了,沒有官職,所以,大家便叫他老闆。
周雲也喜歡這個稱呼,老闆就是做生意的。周雲現在也是做生意的,偷情報是生意!搶劫也是生意!殺人還是生意!
“情況怎麼樣?”
周雲接過望遠鏡看了起來。
“沒什麼異常!這裡有一個小隊的日軍看守。他們分成三班,每班二十人。前後門的明哨四人,暗哨兩人。巡邏隊七個人,兩支巡邏隊,每半小時巡邏一次。”
周雲看的時候,正好有一隊日軍在巡邏,正是七個人。
“他們沒住在倉庫嗎?”
“沒有!從情況來看,日本人對那倉庫的東西沒什麼緊張的,巡邏與站崗放哨,都是很隨便的。”
周雲看了一會兒,將望遠鏡遞給身邊的隊員。
走到了一張椅子邊,周雲坐了下來。
“方言,調你來上海,你有沒有不開心?”
方言馬上辯解:“當然沒有!我就喜歡在處……老闆的身邊做事。你不在的時候,我們在武漢什麼都沒做,大家都悶死了。”
周雲說:“跟我在一起,你就不是軍統的人了。”
“軍統不軍統無所謂!當初我就是一個大頭兵,跟著老闆,我才有了提拔。就當沒有調去軍統罷了。”方言哈哈地笑著。
他們這些人的家屬,都已經去了長沙。沒了後顧之憂。這得多虧老闆,不但對他們好,還想到了他們的家人。那農場的地,當初是分了證的,有土地證,沒人能收回去的。再說局長在,誰敢收地?除非他想找死。
周雲點上一支菸:“放心!你們的家人我會安排的。暫時留在軍統農場,過一年,我再想辦法。”
“聽老闆的。”
這時,一個隊員說:“有人靠近目標。”
周雲站起來,來到了窗邊,他看了過去,發現有一個黃包車伕向那明哨討水吃。
這種事,在別人的眼中,是很正常的。黃包車伕,經常向人討水喝。但是,在周雲的眼中,那黃包車伕不正常。
一箇中國人,敢向日本兵討水喝?
一箇中國人,敢走向日軍的軍事禁地?
周雲對方言說:“派人盯住他!我要知道他的詳細情況。”
方言應了聲,馬上下一樓去了。他要帶人認人,再讓隊員跟蹤黃包車車伕。
那個黃包車伕只注意到了日本人的周圍,沒注意到離倉庫有幾百米的地方,有人注意到了他。
日本人當然不會給水他喝,用著刺刀,將他頂了出來。
黃包車車伕出來後,便拖著黃包車返回。
這時,一個人攔住了他,那人要坐車。
可黃包車車伕說:“下班了!不拉人。”
說完,他便繞著拉著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