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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那個……藍玉帶我……”

殷寒亭立即道:“你想去看長薇?”

白蘞歪著頭想了想,老老實實道:“不記得了。”

這還是沒能全記起來,昨日發生的那一幕,或許只是觸景融情,讓小草一時嚇著了。殷寒亭垂下眼眸,也跟著翻身坐起道:“我帶你去。”

不過話音才落,他就感覺眼前一片眩暈,扶住額頭,等到眼前的黑圈緩緩褪去,這才皺著眉頭很快地穿好衣服,再回來幫白蘞套上鞋襪,整理衣著。

白蘞做事想一出是一出,說要出去竟然連吃飯都忘了,還是藍玉端著一隻溫藥的小爐子進來,殷寒亭看到藥爐上的碗,趕緊吩咐早膳。

侍女們端著膳食魚貫而入。

殷寒亭的臉色著實不怎麼好,藍玉擔憂地問道:“龍君是否身體不適?”

白蘞聞言也從香氣四溢的粥碗裡抬起頭,搖搖晃晃往椅子上下來,和藍玉一樣也緊緊地盯著殷寒亭看。

殷寒亭拿起乾淨的手帕去給白蘞擦黏在下頜上的米粒,淡淡道:“無礙。”不過小打小鬧的病症,熬一天就能過去。誰知道,白蘞竟然還學著昨日林芷那般伸出手,先皺著臉摸摸他的手腕,再摸摸他的額頭道:“你……生病了,吃藥!”

白蘞的聲音很軟,掃過殷寒亭鼻尖的袖子雖然帶著一股新鮮的蝦殼味,但卻把他原本低落的心情很快拉了起來,他捏了捏那隻手,沒忍住,當著藍玉的面毫不顧忌地輕輕咬了一口。

白蘞“啊”地叫了一聲,十分驚慌地將手縮了回去,抱在懷裡,眼神像是看著十惡不赦的壞人。

藍玉:“……”

殷寒亭神情異常鎮定,對著藍玉淡淡紛紛道:“聽他的,去叫林芷煎一副藥。”

白蘞立馬指著藥爐道:“喝……那個!”

難為他還記得那是他自己需要喝的苦藥,這下分派到殷寒亭頭上,他很快高興起來,因為出現幻覺而帶來的困惑也去了幾分。

殷寒亭無奈地看著他道:“那是你的。”

白蘞見他說得完全不容反駁,很快又耷拉下腦袋。

殷寒亭哭笑不得,心裡卻覺著小草比前些日子似乎更聰慧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昨日刑殿的影響。

林芷進到龍君的寢宮還得有一會兒,白蘞卻是等不及了,他趁著殷寒亭不注意去晃了晃藍玉的手,似乎是想讓藍玉帶他出去,不過經過昨日那一番驚心動魄,藍玉哪裡還敢做這種有可能讓她掉腦袋的事情?

白蘞立即可憐地看著殷寒亭道:“我都不……不可以自己出去玩……”

殷寒亭聞言一怔,小草的眼神充滿了對東海的失望,其實這裡是他從小生長的地方,就應該也是小草的家,若是小草在東海呆得不開心,那麼恢復神智以後只怕就更是要討厭這裡了。

不過話雖如此,到底放心不下,他略一猶豫道:“去吧,記得在天黑之前回來,不可以跑太遠。”

什麼?藍玉聽完差點沒傻眼!寵溺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可說的?難道她前幾天都白白擔驚受怕了?事實上讓小草進出偏殿或是夜荷苑瀾軒根本無所謂?

等到白蘞歡快地跑出門去,殷寒亭揉了揉額角,立即站起身道:“我跟著他,讓林芷不用來了。”出去玩可以,但依小草的個性,走丟或是不認識路回來完全大有可能,他怎麼能夠真的放心?

再說即使讓藍玉跟著,昨天還不一樣出事?連解決的辦法都沒有。

他實在不願讓小草再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難過了。

然而殷寒亭剛站起來眼前又是一陣發暈,可能昨晚光顧著照看小草感染了風寒,他已經好些年沒生過病,竟然來得如此迅猛,連帶著精神也不濟起來,不過還可以再撐一撐。

得到許可四處玩耍的小草則在宮裡一通亂走,他沒有察覺到默然地跟蹤在身後的殷寒亭,只是隱約有些在意昨天幻覺中那個男人對他說過的話——

偏殿?哪裡是偏殿?

崇琰又是誰?

殷寒亭真的會打他嗎?那種血淋淋的可怕與疼痛,只是看著就覺得好絕望啊!

他還記得殷寒亭和他說過的故事,他們最初的遇見,明明在男人的描述下,雖然大半都不懂,但是那種滿足只是聽一聽都能感受得到……

結果直到昨天,他才發現他所聽到的和眼見的完全似乎不同……

白蘞在昨日呆滯著不說話的那段時間裡,心中一直藏著這個困惑,他本來想悄悄問一問藍玉,但是藍玉又不和他一起出來玩……

他可以直接去問男人嗎?

如果問了的話會不會被吃掉?

白蘞踢了一下腳邊的石頭,因為他一陣矇頭瞎走,此時不知來到了哪個小花園中,團團粉藍深紅的珊瑚緊緊簇擁著,甚至還有幾隻從珊瑚中跑出來的小魚。

他蹲在花壇邊玩了一會兒,忽然就看見有幾個穿著長裙的侍女從遠處路過,他頓時心中一喜,趕忙跟了上去,結果半路卻發現侍女們要去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大對勁,緊接著他又看到了拎著長刀的侍衛,和昨天……昨天的那些人好像!

白蘞:“=0=……”

殷寒亭眼睜睜地看著白蘞先是跟隨侍女走進後宮中浣衣的地方,然後又和侍衛繞去了內務局,最後侍衛們對著走丟的白蘞一通手舞足蹈的比劃,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這才指出了一個明確的方向。

那個方向正是通往瀾軒。

白蘞興高采烈地一路跑開,卻並沒有看到為他指路的一干侍衛向他身後的殷寒亭恭敬地行禮。

瀾軒,這個地方離龍君的寢宮很近,不過小草已經沒有再住進去的必要。

而且殷寒亭也並不怎麼願意讓小草去這些曾經讓他傷心的地方,就像昨日誤闖的刑院,只是他知道,他即使盡力阻止小草現在過去,可是以後呢?

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除非……那個地方永遠消失不見……

白蘞走到了瀾軒門前,他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地方,剛踩著籬笆伸頭往裡瞅,正好一個澆花的侍女就看到了他,驚喜得叫起來道:“白公子!”

他被嚇了一跳,差點沒從籬笆上摔下來。

過了一會兒,似乎整個瀾軒裡的下人們都圍了出來,其中昨日哭得梨花帶雨的長萱更是看到他後激動得不行,趕忙上前來接引。

白蘞就這麼呆呆地讓幾個姑娘領了進去,穿過吊著花束的長廊,殿前清澈的水池蕩著微波,他被引到一處石桌前坐下,涼風習習,再上一壺好茶,竟然還有新鮮飄香的果盤!

白蘞目光死死釘在果盤上。

長萱睜著腫得像桃似的眼睛,一邊給他剝水果一邊道:“昨日乍然見到公子沒來得及多說話,也不知道公子這兩年過得好是不好?”

自從兩年前瀾軒主人無故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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