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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到了漭山境內最高的那座主峰上。

檮杌沒人搭話,獨自默默地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道:“青龍,你有沒有想過,你找的人可能早就死了,這都多久了,屍體都得臭了吧。”

他的話音剛落,最高的那座山峰就忽然傳來一陣巨響,碎石與塵埃一同揚起,伴隨著男人剋制不住的殺意一同傳來道:“你找死……”

“行行,我不說了,好心沒好報。”檮杌算是徹底怕了殷寒亭了,不過等了一會兒,他還是憋不住道:“我就是給你提個醒,活人堆裡找不著,死人堆裡找找唄。”

☆、 第39章 小狐狸出現

淅瀝瀝的雨斷斷續續下了好幾個月,對於銅鈴這個排水簡陋,極有可能發生澇災的小鎮來說可不是好事,行腳商人都不樂意在這個地方停留。

茶館裡生意肯定沒有之前好,夥計閒得無事還和館子裡三兩個江湖客打趣道:“銅鈴鎮的雨可真是,一年下一次,一次下半年。”

坐在大堂裡的江湖客點頭接嘴道:“也就這兩年吧,雨水多,連河道都漲起來了。”

夥計嘆氣道:“興許是龍王爺不高興呢,真是奇了,以前可不這樣。”

江湖客喝了一口茶,一拍桌子笑道:“沒準呢!前些日子我去押鏢,還聽山裡的樵夫說看到有條龍從天上飛走過,龍王爺不應該是在海里游水嗎?還會飛?”

也是,小說話本里不是寫的龍王都住在水晶宮麼?夥計剛要接話,茶館二樓的房門就發出輕響,很快被人打了開來。

一個身形修長的公子跨出房門,他穿著淺色的長衫,綰著如墨的黑髮,肩頭還掛著一個小小的匣子,踩在樓梯上時,嘎吱的腳步聲響起,這時大堂裡的人都抬起了頭,齊齊望去,然後就再也挪不開眼了。

那人舉手投足之間一派貴公子的風範,然而等他轉過身眾人才發現,這人右臉上竟然有一條從顴骨貫到下頜處的傷疤!可惜了,可惜了……

夥計臉上帶著笑,客客氣氣問道:“白大夫辛苦啦,老爺子他情況怎麼樣?怎麼前兩天都還精神著,今天就說暈就暈了呢。”

被喚作大夫的人溫溫地笑了一下道:“沒什麼大礙,這幾日天公不作美,溼毒上身也是常有的,讓老人家平日裡多休息,不要勞心。”

竟然聲音也如山間的清泉一般悅耳。

夥計連連點頭,看著那人慢悠悠地撐起油紙傘,走出茶館的大門去,衣襬讓夾著雨水的風吹拂起來時,徒然有了一種脫俗離塵的錯覺。

等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間,大堂裡三三兩兩的江湖客這才像是從一副出塵的畫卷中回過神來,議論紛紛。

天色像是蒙著一層灰色的布,烏雲壓在布上翻滾,簇擁時落下連綿的雨水,已經連續半個月都是這樣了,白蘞打著傘走過了西邊最寬敞的那條街,街上人影稀疏,他穿進巷子,不一會兒就回到了黃芪堂藥鋪的後門。

白蘞推開門進去,院子裡下人都讓他給打發回去了,反正下著雨,也沒有多少看病的人。

白蘞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第一件事不是脫下沾滿黃泥的鞋和浸溼的衣裳,而是徑直走到廚房,看著廚房蒸籠上冒起的白煙舔舔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滿滿都是糖糕的甜香,從他出門的時候灶裡面就加了柴火,這會兒蒸出來的糕餅肯定軟糯剛好。

他用盤子分別盛了兩份,這才走回後院,輕輕敲了敲其中的一間房門道:“糖糕吃嗎?”

半晌無人應聲,他這才自行推開門走進去,房間裡浸滿了水汽一般,溼漉漉的,他沒去掀床上那亂成一團的被褥,而是把其中一個盤子在桌上道:“晚上餓了就去廚房,我還燉著蘑菇雞。”

他話音落下,半晌,被子裡才模模糊糊傳出“嘶嘶”的聲音,有些悶,像是夾雜著某種不滿和委屈。

白蘞聽罷哭笑不得道:“不行,你不可以和我一起睡,你身上溼,我難受。”

“嘶嘶……”

“聽話。”白蘞說完就迫不及地吃著自己那份糖糕走了。

等到白蘞出去以後,床帳遮掩著的被褥裡這才緩緩游出一條身長數尺的黑蛇,黑蛇的頭是三角形的,背上一塊鱗片並不十分光滑,像是凸起了兩個翅膀似的小角,它呆呆地游去窗戶口看了一會兒,直到白蘞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

又過了幾日,天氣終於稍稍放晴了一些,街上行人也增多起來。

黃芪堂藥鋪的大門敞開著,抓藥的姑娘忙得簡直不可開交,而另一邊,白蘞坐在靠牆的角落裡,身前擺著一方案桌,桌上鋪著粗布,布上筆墨俱全,他溫聲問坐在對面來看病的老婦人道:“身上什麼時候起的瘡?”

老婦人聽不清,白蘞又耐心地問了一遍,她這才緩緩道:“就是上個月雨水開始接連下個不停的時候,身上時斷時續地發熱……然後才發現身上起了這些個……哎……”

白蘞頓了頓,倒也沒問老婦怎麼拖了這麼久才來看病,而是把她抓藥的方子仔仔細細對了一遍,這才遞給老婦人身邊站著的莊稼漢,叮囑道:“平日裡要防溼,等到天氣好些了,把老人家蓋的被褥多拿出來曬曬,等會兒我讓夥計給你包一點藥膏,塗抹在毒瘡上,不用錢。”

“謝謝!謝謝大夫!”

白蘞點點頭,將額角垂落的髮絲撩至耳後,溫聲道:“下一個。”然而眼前的人還沒能坐穩,他就聽見大堂內忽的發出了一陣驚呼聲。

來看病抓藥的人們紛紛避開。

白蘞尋聲望去,只見兩名官差抬著一個身上滿是鮮血的男人急急忙忙走了進來,其中一名官差掃了一眼大堂,急切地大聲喊道:“黃大夫,黃大夫!”

“黃大夫不在。”白蘞從案桌後面走出來,看了一眼傷勢顯然十分嚴重的男人道:“你把他帶進內室,我來看。”

官差怔愣之下抬頭掃了白蘞一眼,雖然神色間多有驚詫,但很快還是蹙起了眉頭,對身邊的同伴道:“你先看著點,我再去把東街盡頭藥鋪的劉大夫叫過來。”

劉大夫和黃大夫是一齊出的遠門好麼……

白蘞瞟了他一眼,也不多說,反正礙事的人能打發一個是一個,他進一步掀開隔著內室的布簾,兩個官差很快就把人抬了進去。

不過男人只能躺在抬他的架子上,已經不能再搬動了,他的右臂往下都是空的,血水浸透了衣裳,胸口和大腿皆有受傷的痕跡,只不過衣服遮掩著看不出傷口有多深。

內室裡的血腥氣一時蔓延開來。

白蘞頓時蹙起眉頭問道:“這是猛獸咬的?你去外面把我的藥匣子拿進來。”

剛才說要去找劉大夫的官差已經走了,剩下的這位官差聞言趕忙又跑了出去。

白蘞蹲下身,拿起剪刀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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