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阿芬的手。
那也是又冷、又硬的窩窩頭。
當他接著這塊窩窩頭時,他那乾枯無神的眼睛居然還能擠出溫暖多餘的眼淚。那溫暖多餘的眼淚一滴滴落在早就冰冷的窩窩頭上,似乎也讓這大半個窩窩頭變得軟糯起來,他想他永遠不能忘記又苦又鹹的淚水就著窩窩頭嚥下咽喉的滋味。
也忘記不了阿芬的手。
阿芬長得很難看,難看到三十歲的她,還沒有結婚生子。在那個艱難的年代,阿芬就像是個惡鬼,渾身寫滿著生人勿近。
但這隻惡鬼,也有著心。
一顆渴望愛和被愛的心。
他的出現,好像讓阿芬這隻惡鬼找尋到自己的心,也找到了奮鬥的希望。
為了養活他,這隻惡鬼化身為人,拖著他在那個戰爭年代夾縫生存。
她不偷、不搶,她不做任何壞事。
她只用自己的力氣還有女人的精明,做著最底層最低賤的工作,給他最好最乾淨的吃食。
阿芬也愛下象棋,她的棋力很高,至少他這一輩子都沒贏過阿芬。
阿芬的棋道是詭道,每一個兵卒都在她佈滿黑泥的粗大手掌裡,藏著細膩的殺機。
聽阿芬說,她的棋路是個相貌同樣醜陋的道士教的,她也沒贏過那個道士。因為她學成之後,才知道道士早就葬在戰場上。
她希望他能贏他,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把這無名棋路繼承下來。
但可惜的是,他到阿芬死的時候,他都沒贏過阿芬。
阿芬不怪他,因為阿芬是真正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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