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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過後,傅觀南和秦榛收拾著廚房,秦梓和秦銀收拾著飯桌。
“最近很累吧?”秦榛把洗好的碗遞給傅觀南。
傅觀南點點頭“累。”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辛苦我的寶貝女兒了。”秦榛輕輕抵了抵傅觀南的額頭。
“你也辛苦了媽媽。”傅觀南依賴的靠著秦榛。
“小心衣服弄髒啦。”秦梓把碗端了進來。
之後秦梓就接替了傅觀南收拾廚房的工作,讓傅觀南去玩自己的了。
傅觀南感受著這上一世夢寐以求的溫暖,默默地離開了廚房,偷偷抹了抹眼淚。
這是她曾經在有生之年裡不斷回憶的的畫面,追尋的調子......
一切收拾好後秦梓就離開了傅家去了秦氏公司。
而和秦梓同一目的地的,還有李莉。
李莉小心行駛著自己的車,她不知道秦梓叫她過去的原因是什麼,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自己,恐怕不是小事。
初春的第一場雨,漸漸從昏濛濛的天空落了下來。
秦梓已經回到了辦公室,翹著二郎腿看著落地窗外淅淅瀝瀝的雨附著在透明的玻璃之上。
“雨下大了啊。”秦梓呢喃道。
雨下到了,天也要變了。
叩叩
李莉進了辦公室。
秦梓看向來人,起身給李莉倒了杯熱茶。“坐”
“是有什麼事情嗎?”看著秦梓臉上掛著的笑容,李莉身上的雞皮疙瘩已經不能再多了。
“這是我給笙月辦的出國手續,你同意的話就在上面籤個字,以後每年的學費和生活費我都會打給她。”秦梓把桌子上的檔案推到了李莉面前。
李莉不可思議的看著秦梓“什麼意思?”
“如你所願,秦榛明天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秦梓看著李莉的眼睛“但是,誰是兇手呢?”
李莉聽出了秦梓的意思,站起身“不可能!我絕不可能當你的替罪羊!如果你敢讓我背鍋,那我就這些年你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抖出來!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李莉激動地警告著秦梓。
誰知秦梓不但沒有絲毫的氣憤和緊張,反而笑的從容。一雙丹鳳眼示意李莉看一下桌子上的檔案。
李莉半信半疑的拿過檔案,還沒看多久全身就在發抖。
檔案第一頁就登記著傅笙月的基本資訊:
母親:李莉
父親:陳睿
“我說過,我能把你拉出地獄,也能把你推進懸崖。”秦梓從容不迫地說道“如果陳老闆知道這孩子沒有被打掉,而是好好地在這個世界上活了十五年...他會怎麼樣呢?會不會像我一樣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李莉彷彿想起了什麼,癱坐到了沙發上,全身發抖。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秦梓起身拍了拍李莉的肩膀“更何況,我會善待她,也會培養她。”
李莉抬頭看著秦梓,那雙眼睛似乎是要噴出火來“你就是個魔鬼!”
秦梓不怒反笑“明天下午六點,準時給秦榛打電話讓她出門。至於你女兒,你大可放心。”
李莉的眼淚已經止不住的落在了檔案上,顫抖的拿起桌上的筆,在檔案右下角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外面的雨下得越發大了起來。李莉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秦梓辦公室。
張童走進了辦公室。
“她女兒怎麼辦?”張童問道。
“自然是送出國,將來說不定可以成為一枚不錯的棋子,交給你去辦。”秦梓坐回了辦公椅上,欣賞著窗外的雨。
初春的雨,一定意義非凡。
“那監護人...”見識過秦梓的狠辣後,張童說話越發謹慎。
“隨便找個信得過的,別讓陳睿知道就行。”秦梓轉頭看向張童“要知道,我和你的公司是長期合作,千萬不要做一些我不能理解的事情哦”
張童感覺到了秦梓眼神裡的威脅,故作鎮定的笑道“既然秦老闆在公司裡簽了我,那我自然是要聽您的,多餘的事情只有加錢我才會做。”
秦梓笑了笑“你出去吧。”
張童應聲離開。
李莉回到家,看著傅笙月在廚房裡忙活著。
“媽,你回來啦?我做了飯,你快嚐嚐。”傅笙月把米飯端了出來。
李莉看著這一桌子的飯菜,終於抱著傅笙月放聲大哭出來。
“媽?你怎麼了?”傅笙月慌張的問道。
李莉只能哭,卻什麼都不能說,既然要保護女兒,就要保護徹底。
皖魚的雨,似乎沒打算停下來,下了一整夜。
傅觀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不知為何,她就是睡不著。
“昨晚沒睡好?”何川渝看著坐在對面掉著黑眼圈的傅觀南,問道。
傅觀南沒有說話,只是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最近下雨,你胳膊也在結痂,可能會癢,不要抓知道嗎?”何川渝幫傅觀南裹好紗布,仔細地叮囑著。
電話突然想了。
傅觀南接起電話“喂?”
“觀南,媽媽有點事情出去一下,你和哥哥回來自己帶飯吃啊。”秦榛似乎在開車,聲音忽遠忽近。
“哦好,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傅觀南坐在椅子上甩著腳。
“不知道,你李阿姨也沒說清楚什麼事情,總之給你哥也說一聲啊,媽媽在開車就不說了。”秦榛說完就掛了電話。
傅觀南瞳孔突然放大,心臟加速跳動。
“怎麼了?”何川渝看著傅觀南突然開始不對勁,身體甚至有些輕微的發抖。
傅觀南沒有回答何川渝,拿出電話找到秦榛的號碼又撥了過去。
“媽,你在哪?”傅觀南努力讓聲音不顫抖。
“中心路......砰”
電話那頭沒了秦榛的聲音,只有混亂的雜音。
傅觀南對著電話大吼“媽!媽!你怎麼了?媽!”
秦榛沒有反應。
傅觀南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差點摔了一跤,衝出了辦公室。
何川渝見狀也追了出去“傅觀南!”
不會的...不會的......還有幾個月的......
傅觀南在路上狂奔,絲毫不顧雨水的沖刷。
“觀南”何川渝把車開到傅觀南身邊“上車。”
傅觀南快速上了車。身體忍不住的抖動,連臉上的雨水都沒有擦拭。
何川渝聽到了傅觀南的電話內容,開車直奔中心路。
“喂?小姨,你快回來......”傅觀南打通了秦梓的電話,說話聲音哽咽。
何川渝這才知道,傅觀南臉上的不是雨水,是淚。但他現在根本不知道等會要面對的是什麼,只能踩著油門,儘量快一些。
盛大的夜幕正在降臨皖魚市,何川渝的車開到了中心路,傅觀南看著不遠處的十字路口停著警車和救護車,不少人圍在那裡,有什麼東西模糊了川流的車燈和遠處的霓虹。
雙眼無神,呆若木雞的傅觀南緩緩走進了隔離帶。
“你好,是死者家屬嗎?”警察上前問道。
傅觀南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警察,聲音顫抖著
“死者...?”
“是的,你是死者的什麼人?”警察問道。
傅觀南沒有答話,只是走到了車邊。
看清車裡的模樣後,傅觀南癱坐到地上,捂著嘴。
幸好何川渝及時站到了傅觀南身後,脫下外套裹住了傅觀南,把她抱在了懷裡。
傅觀南還想轉頭再看一眼,卻被何川渝捂住了眼睛。
“嗚....”
傅觀南被何川渝的大手輕輕安撫著後背,最終終於沒能忍住,大聲哭了出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