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對不起,師兄,我真的一點也不想讓你難過和為難。但是,我沒有辦法答應你和給你承諾。我知道,你對我非常認真,你是以找未來的妻子的態度來找我,但是我沒有辦法答應你。對不起。”
車顏笑了一下,他自己抱住了那束花,想要儘量讓自己用輕快的語氣,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可以慢慢處的。”
蘇蕤卻搖頭,“師兄,你真的非常好,是我遇到的除了我親人之外,對我最好的人了。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答應你。”
車顏道,“好了,我讓你為難了。”
他說完,對蘇蕤笑了一下,就說道,“我不送你回宿舍了,你自己回去吧。”
“師兄……”蘇蕤喚他,他已經轉身趕緊走掉了。
蘇蕤知道他很難過,但是,他註定只能讓他失望。
蘇蕤自己也明白,車顏是難得的好男人和好物件,要是,他是一個真正的健全的女孩子,他一定會答應他。
大學時光就這般結束了,畢業生該走的都走了,校園裡一下子就冷清了很多,蘇蕤的日子和以前一樣繼續著,但卻有另外一件事,一直讓他焦慮著。
☆、11第十一章
蘇蕤計算著自己的年齡,已經二十三歲了。
他的染色體是XY,他又懷疑自己身體裡有隱/睪,甚至有時候還能夠隱隱摸到,像他這種情況,是最好在二十五歲之前做手術切掉隱/睪,不然隱/睪癌變的機率就會非常大。
但他現在卻完全沒有勇氣去醫院裡做檢查,而且要做一個完好的手術的錢,他也還沒有存夠。
家裡弟弟又很不爭氣,因為他高職學的是計算機,舅舅就安排他去做了收銀員,他卻吃不了那個苦,在家裡多惹父親生氣,他自己又不想在家裡那個小城市待了,想來S城,蘇蕤卻不知道他來了能找個什麼工作先做著,只能讓他先等等,自己去給他詢問一番工作之後,他再過來,不然他來了,一時又沒有工作,蘇蕤真不知道要拿他怎麼辦。
這一天是週末,蘇蕤早早從實驗室裡出來,在半道上居然遇上了周耀。
周耀也些許驚訝,和他站在路邊說話,“我們是一所學校,居然這麼一年了就遇上了這麼一次。”
周耀面帶笑容,沒有上一次在那私人會所裡時候的抑鬱,蘇蕤神色溫和,應和道,“是呀。”
周耀便說,“你吃晚飯了嗎,要不一起吃飯去吧。”
蘇蕤道,“好。”
兩人便去了一家隱蔽在學校教職工宿舍區巷子裡的小飯館,點了兩菜一湯就坐下來說話。
周耀說他最近在做兼職,是在銀行裡。
蘇蕤心想能進銀行做兼職那是很了不得的,便讚了兩句。
周耀問他最近情況,蘇蕤便簡單地說了一下。
蘇蕤性格決定他話不多,大部分時間是周耀在說,周耀保研進了S大之後,很是活躍,現在已經是研會中的幹部了,又得導師看重,去銀行兼職,也是導師介紹。
他長得斯文俊秀,戴著眼鏡,就更是文質彬彬,很吸引人。
追求他的女生不少,其實他本科也談過一個女朋友,不過因為畢業兩人分開兩地就分手了,現在還是單身。
不知怎麼話題就談到程俊身上了,周耀問蘇蕤,“你最近和程俊還有聯絡嗎?”
蘇蕤搖搖頭,“沒有。”
周耀便笑了一下,又撇了一下嘴,“你知不知道程俊家裡是什麼關係?才讓程俊那麼橫。”
老闆已經上了菜,蘇蕤慢慢吃著菜,並不是很感興趣地問了一句,“什麼?”
其實程俊家裡怎麼樣,在蘇蕤的眼裡,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又是個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完全不想打探的人,因為不愛說話,所以也不愛八卦,對這個話題也沒有探究欲。
周耀卻顯出與蘇蕤以前室友們一樣的興致勃勃的情緒來,只是他不像小梅她們一樣,在八卦面前全身心都在因此而動,他只是眼神湛湛,面部表情甚至都保持了很大程度的平淡,對蘇蕤低聲道,“他二叔叫程浩軍。”
蘇蕤聽他這樣說,就知道程浩軍是一個大人物,只是他的政治敏感度非常低,雖然想盡量裝得不那麼無知,但他怕周耀說更多,於是只好問道,“程浩軍是誰?”
周耀有些驚訝地說,“你不知道。”
看蘇蕤一副無波無瀾的神色,只好自己解釋道,“就是現在S市的副市長。就是程浩軍,上面還有人。”
蘇蕤強笑了一下說,“我對那些不是很清楚。你們學法律的,應該會比較瞭解。”
周耀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在去實習之前,也不知道,是之後才清楚的。程俊現在的女朋友是我們單位的一個同事,和我們一屆畢業,家裡不知道是做什麼,但是看車就不一般,車倒不是很好,就是二十來萬,但是車牌號是13999,一生天長地久。意義不錯。和程俊做了這麼多年同學,都不知道他家背景這麼牛,紅三代。像他平常的確非常拽,卻還把持得住完全不炫耀,以前高中,班上沒有誰知道他家背景這麼不簡單。”
蘇蕤看他這般興致勃勃,也不知道就此應該發表些什麼評論,便只是低頭吃飯。
晚飯之後,周耀問蘇蕤要不要去看電影,要請她看電影,蘇蕤不明白周耀到底要做什麼,便說,“我實驗室還有點實驗要做。”
周耀就很遺憾地送了他回實驗室門口,又說以後經常聯絡。
在實驗室大樓前就和幾個師兄師姐遇到了,蘇蕤站在一邊和他們點了點頭,幾個師兄師姐也朝他打過招呼,只是多看了周耀幾眼。
周耀看蘇蕤刷卡進了實驗樓才轉身離開,蘇蕤想了想周耀剛才的行為,總覺得周耀之後對他那麼熱情,是因為他和程俊沒有關係,而且也不因程俊家世良好而有所動搖。
蘇蕤感受過不少人的追求,所以完全明白周耀對他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對於周耀來說,因為他富貴不能淫,所以就很是高看了他。
那請晚飯和請看電影,不是為了表達親近,而更像是一種嘉獎。
這讓蘇蕤覺得很好笑。
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追求富貴繁華、追求更高地位的本能,蘇蕤也是。
他不想說自己完全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他只是在心裡有一杆自己的稱,有自己的骨氣而已。
他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晚餐,得到多少總要付出多少。
有些東西,誰都想得到,但是卻又不想付出對等。
蘇蕤也是,他拒絕程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