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他居然在方弘義面前,這麼恭敬?
這個姓方的到底是什麼人?
在心裡,他已經把那個僱主給罵了無數遍了,你管這他媽的叫無業遊民?你家無業遊民都這麼牛逼了?
方弘義緩緩走到了黃毛面前,滿臉悠哉遊哉,
“我剛才好心提醒你們,結果呢,後悔了吧?”
“方方方方總……”
黃毛現在說話都帶哆嗦,
“我不懂事……冒犯了您……您您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
方弘義的臉色陡然陰冷了起來,
“現在,給我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說吧,僱你們來的人是誰?”
“這……這……”
黃毛眼中閃過了幾分猶豫,支支吾吾地不說話。
方弘義眼中閃過了一抹厲色,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黃毛立刻乾嘔了幾下,
“說。”
“不……不知道……”
方弘義飛起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
黃毛被這一腳踹翻在了地上,嘴裡吐出了幾口血唾沫,眼冒金星。
方弘義蹲下身來,一把抓起了他的衣領子,
“你倒是挺硬氣,快點說吧,也好少受點苦。”
黃毛好不容易才緩了過來,斷斷續續說道,聲音已是帶上了哭腔。
“方……方總,真不能說啊,這說了我們就在這道上混不下去了!”
方弘義才不管這三七二十一,把方雨星打成那樣,要不是法律不允許,他早就把這幫人給活剝了。
於是再次飛起一腳。
黃毛又被打掉了兩顆門牙。
方弘義又一次走上前來,單手薅住了他的頭髮。
“說。”
他的聲音冰冷無比,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感情,身上自帶一股威嚴。
黃毛被氣勢所懾服了,如果說了,那是以後混不混得下去的事情,要是不說,那他今天能不能活著出去可就得另說了。
“……名字我不知道,但是他讓我把動手之後的照片……發到這個手機號上。”
黃毛從兜裡遞出了手機拿給方弘義看。
看著那個電話號,方弘義不禁把眼睛眯了起來。
這個號碼,是袁永言的。
袁永言!
他的眼中陡然迸發出了無邊的怒火,這個人,連一點親情都不顧的嗎?!
原本,他的最終目標只是收拾袁曉曼,袁永言袁德福他們只是順帶的。
但是現在,他改主意了,他要讓他們嚐到他最猛烈的報復!
然後……還有這幫人。
方弘義瞥了一眼黃毛,眼神中所蘊含的寒意讓他通體發寒。
忽然,就見方弘義臉上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記得……你剛才讓我跪地求饒來著是吧?”
黃毛連連搖頭,
“方方方方總,我錯了……我不懂事,我求您了,您放我一馬吧!我錯了!”
他的聲音時斷時續,顫抖的十分厲害,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
面色發白,臉上爬滿了恐懼。
放你一馬?
我的兒子什麼都不知道,卻無端遭了你們的一番毒打,你現在讓我放你一馬?
我那乖巧懂事的兒子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受苦,你現在讓我放你一馬?
方弘義笑了,笑出了聲,但是任誰都能感覺到他這笑聲中所蘊含的無邊無際的憤怒。
“我操你媽!!!”
突然,方弘義失控了,朝黃毛聲嘶力竭地咆哮了出來,隨後再次朝他的臉上使勁踹去。
“咔嚓!”
聽見了一聲脆響,方弘義知道,黃毛的鼻樑骨被他踩斷了。
但是……這還不夠。
方弘義來到了黃毛身前。
此刻的黃毛已是被打的頭暈目眩,連行動力都快要喪失了,面對方弘義的緩緩逼近,幾乎沒有任何反應。
“砰!”
又是一腳,緊接著就是一陣暴風驟雨式的拳打腳踢。
整個過程持續了得有三分鐘,見黃毛已是徹底陷入了昏迷,方弘義才作罷。
此刻的黃毛的臉已是被鮮血佈滿,四肢明顯發生了骨折,肋骨想必也已經斷了幾根。
不過並不危及生命就是了。
把他打了個半死不活,方弘義的怒火平息了一大部分,旋即就又扭過頭朝田澤宇看去。
看見他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田澤宇嚇得連腿都軟了。
現在的他連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你說你招惹誰不好,非得惹這個大爺。
不光地位極高,能讓吳龍這樣的人都以禮相待,而且打人打得還那麼狠!
方弘義慢慢朝這邊走了過來,臉上又一次掛上了笑容。
田澤宇臉上再無半點血色,兩條腿止不住地顫抖,兩腿之間已是有了一股尿騷味瀰漫出來。
“方總……方哥!方大哥!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牽扯進來的!我……我跟趙浩是親戚!你不能打我!”
看著方弘義的逐步逼近,田澤宇瘋狂地掙扎著,想要掙脫開身後那幾個保鏢的鉗制,但是徒勞無功。
方弘義走到跟前,拍了拍田澤宇的臉,
“你剛才好像很囂張啊?”
田澤宇現在只感覺全身都在顫抖,大腦一陣暈眩,幾乎要暈過去了。
“呵,慫貨。”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了。
此刻的田澤宇只感到一陣劫後餘生的喜悅。
“哦,對了,”
臨出門前,方弘義對吳龍交代了一下,
“吳總,看見那個黃毛了嗎,以這個為範例,給我把他們九個全變成他這樣。”
想了想,方弘義又補充道,
“記著送到醫院,別死人。”
田澤宇聽見這句話,立刻就如墜冰窖,滿臉都寫著絕望。
方弘義出門了,身後還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袁德福,袁永言。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色。
老子……要讓你們……後悔終生!
他現在對他們的恨意,甚至要超過對袁曉曼。
“大小姐?”
“成文,託你辦的事有進展了嗎?”
“嗯……”
醫院裡,某個沒有人的角落,許夢晨電話的另一頭,聲音顯得有些猶疑,
“事情已經不用辦了,方先生已經找到那夥人的據點了。”
“找到了?”
許夢晨顯得有些驚鄂,但是旋即,一抹擔心之情湧上心頭,
“他不會自己一個人就過去了吧,現在進展怎麼樣?他有沒有受傷?”
或許連她都沒有留意到,在聽見李成文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手已經是緊緊握了起來。
“……放心,我們的人剛才已經看見方先生出來了,毫髮無傷。”
許夢晨明顯鬆了口氣,連說話聲音都輕快了許多,
“那……查出幕後主使是誰了嗎?”
“袁永言,方弘義的前小舅子。”
“前小舅子?”
“是啊,方先生今天下午才到民政局跟他妻子辦了離婚手續,現在確確實實是前小舅子。”
“這樣啊……”
許夢晨走神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旋即回過神來,趕忙說道,
“這個人,絕對不要放過,方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居然敢這麼對弘……方先生的孩子,必須嚴懲!”
“放心,我明白。”
接著,就見電話裡似乎稍微遲疑了一會兒,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