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樹榮身後,跟著幾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年輕人。
他們一個個鼻孔朝天,不屑的看著江魚。
“馮老大,你就是被這個小子打暈的?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呵呵,馮老大明顯是覬覦人家媳婦長得漂亮,故意找個由頭罷了。”
“不過這樣的小白臉,倒真有可能綠了馮老大。”
三個小混混打量著江魚,嬉笑不已。
江魚靜靜看著四人,就像看著四個傻逼。
這樣的地痞無賴,他見得太多。
“江魚,你他媽敢勾引我老婆,今天想怎麼死?”馮樹榮張口就來,凌厲目光瞪著江魚,一副要雪恥的架勢。
“你想怎麼樣?”
“呵呵,怎麼樣?要不一條腿,要不就賠償我十萬八萬,你自己選吧!”
馮樹榮暴露出本意,擺明就是要敲詐。
“為人老公,你不配,為人父,你更不配。”江魚道:“我只給你一次機會,有多遠滾多遠。”
馮樹榮眼中兇光一閃,刷一下從腰間摸出一把彈簧刀。
“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弄死你。”
馮樹榮決定給江魚一點顏色看看。
這麼囂張的本地人他見多了,開始很強硬,見血之後,比孫子還乖。
“無知。”
江魚搖頭。
靈兒有這樣一個老爸,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
要不是考慮到孩子需要父親,他真想直接廢了這個痞子。
此刻天色昏暗,江魚所在的地方又比較偏僻,四人毫無顧忌。
“給我狠狠教訓他,打到他願意親自將自己老婆送給我享受為止。”
馮樹榮陰笑著,用匕首威脅著江魚,卻對三名小弟吩咐道。
江魚看也沒看匕首,就像是嚇傻了一樣。
三人得意笑著,對於毆打江魚這樣的小白臉,非常感興趣。
砰砰砰!
三人齊齊出手,飛了出去,像是三個破麻袋,栽倒在樹叢,沒有半點動靜。
馮樹榮瞳孔緊縮,後背冰涼。
他甚至都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一切就已經結束。
這一次,他確信,昨天不是意外。
自己真的是被這小子一拳給打暈了幾個小時。
“做人,還是低調一些好。”江魚冷冷看著他,沒有出手。
但那凝重的氣勢,卻像是有千斤重擔壓在馮樹榮身上一般,讓他難以承受。
握住匕首的手不斷的晃動著,幾乎快要從他手上掉下去。
江魚隨手從他手中搶過匕首,輕鬆得像是從自己左手交到右手。
“武力若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你這樣的人,已經死一萬次了。”
在馮樹榮震驚的眼神之中,江魚抓住鋒利的刀刃,輕輕用力,將其捏成了一團鐵疙瘩。
“再讓我聽到你虐待靈兒和金秀蘭,否則,這就是你的下場。”
江魚掰開馮樹榮僵硬的手,將鐵球放在他的手心,冷冷瞥了他一眼之後,瀟灑的離去。
馮樹榮就像被雷劈了一般,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不斷的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廢物女婿居然深藏不露。
這樣的高手,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想起這三年來自己無時不刻都在覬覦他的老婆,馮樹榮感覺渾身更加冰涼。
他頹然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手中鐵球,又看了看三個昏迷不醒的小弟,發出一聲壓抑的嚎叫。
江魚不展現自己實力,那是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
反正這些人嘴皮子動動,也傷害不了自己。
可任何想要對他進行人身攻擊的存在,都會被他視為敵人。
而作為他的敵人,下場往往都很慘。
要不是千年一次的齋戒期,他也不會這麼佛系。
至少,馮樹榮這種行為,不死也會被廢。
剛到院子外,陳安秀正巧走了出來。
“出去逛一天,飯點準時回來,江魚,你還真當自己是大爺了。”
對於江魚,她怒其不爭,嘲諷已經成為日常。
尤其是江魚這淡定的氣質,似乎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一樣,更讓陳安秀來氣。
江魚並不和她計較,甚至,這種嘲諷,讓他更覺得自己是個真實的人類。
“西西還沒回來麼?我去接她。”
家裡就丈母孃一人,與其在家裡當出氣筒,不如去幫西西做點事。
“哼,以為將西西籠絡住就能一直吃軟飯,做夢。”
陳安秀看著江魚背影,呸了一口。
“我們這裡很快就要拆遷,不行,得儘快讓他離婚,否則,有了拆遷款,這軟飯王更捨不得離婚了。”
陳安秀下定了決心。
江魚才上公交車,居然就接到了唐西西的電話。
“江魚,忙不忙?”唐西西語氣有些怪異。
“不忙,我正在車上,準備來接你呢。”
“哦,不必去工地,直接來【安琪兒】會所,我在那裡等你。”唐西西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江魚一怔。
工作狂人唐西西居然放棄加班,改為會所見面,這怎麼感覺那麼怪異呢?
不過江魚也沒有想太多,反正已經上車,只是轉個車的事而已。
安琪兒會所,是S市唯一和飛鳳樓比肩的名流會所。
和飛鳳樓不一樣,他們的會員,面對所有人開放。
只要有錢,就能辦理。
而且,裡面的娛樂專案,也比飛鳳樓豐富得多。
飛鳳樓在周安飛的主持下,還有底線。
而安琪兒會所,金錢至上,沒有任何底線。
換言之,只要你有錢,在裡面可以為所欲為。
這樣高階的會所,消費當然也很高,屬於有錢人的樂園。
唐西西選擇在這裡會面,實在讓人有些詫異。
“西西,你老公還沒來,這個時間段打車應該很難吧?”周思彤笑得有些虛假,陰陽怪氣的道:“哦,忘了你家只有一輛眾泰車,你老公出門都是坐公交,慢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唐西西身穿職業套裝,渾身透露出一股精明幹練。
但在這樣的場合,就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
來來往往的,幾乎都是身穿名牌,戴著名貴首飾,提著奢侈品牌包包的貴婦和美女。
“什麼?那輛眾泰車居然是西西的?”一名渾身珠光寶氣的女子故作驚訝,眼中卻盡是戲虐笑意,道:“這放眼看去,就只有這輛眾泰最顯眼了,西西果然還是那麼與眾不同。”
這停車場,清一色的豪車。
賓士寶馬只能算普通,法拉利蘭博基尼都有七八輛。
20萬以下的國產車,僅此一輛。
這名女子捂嘴輕笑,很虛假。
她開的,可是一輛賓士。
唐西西皺眉道:“劉微微,我開什麼車和你有關係麼?我是靠自己的努力掙錢,問心無愧。”
這個劉微微,姿色平庸,但勝在夠妖嬈,勾引了一箇中年大叔,硬是擠走正宮上位。
當年在一眾同學之中,屬於最不引人注目的那個。
現在感覺自己已經翻身,便顯擺起來。
“呵呵,女人生來便是被男人疼的,沒人疼的女人,才會說要努力工作。”劉微微嗤笑一聲,挽住了身邊中年男子的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這中年男子大腹便便,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
他叫周建華,據說在某公司擔任經理,很快就要上升為總經理了,自然春風得意,很有優越感。
“記得當年西西身為班花,光芒四射,讓我們黯然失色,我們都以為你會嫁入豪門,沒想到過得這麼苦,真是令人唏噓。”
又一位長相平平的女子趙燕開口說道。
當年,她是最嫉妒唐西西顏值的人。
這些年透過自己的努力和父母的幫助,終於去H國整容成功,找了個有錢人當老公。
不過顯然他老公劉兆新也不怎麼樣,站在趙燕身邊,目光卻總是瞄向唐西西和周思彤。
這傢伙色眯眯的眼光,讓周思彤和唐西西非常不舒服,卻又不好發作。
眾女爭奇鬥豔,雖然姿色比不上唐西西,但勝在妝容精緻,看起來像是貴婦千金。
而唐西西,則像個醜小鴨。
唐西西淡淡道:“同學會果然是最沒意思的攀比會,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周思彤意味深長的道:“這次高中同學會可是龍仟牽頭,你捨得不來?”
唐西西變色道:“周思彤,你什麼意思?”
劉微微咯咯嬌笑:“對了,當年你不是和龍仟是一對麼?聽說龍少可是大家族的少爺,家財億萬,你要是跟了他,現在可就享福了。”
趙燕惋惜的道:“西西現在一定後悔自己不該那麼草率就結婚吧!唉,世事無常,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強求不得。”
唐西西臉色陰沉,很想轉身就走的時候,江魚來了。
江魚下車,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停車場的周思彤和唐西西。
周思彤也在?
江魚微微皺眉,有些頭疼。
這周思彤什麼都好,就喜歡爭強好勝。
或許,這只是她故意製造的偽裝,但這樣的偽裝,江魚很不喜歡。
他還是喜歡真誠一點,直白一點。
江魚不疾不徐,走向唐西西。
周思彤嘴角不由浮現出一抹笑意。
別人不知道江魚的本事,她卻是大概瞭解一些。
一個至少五段修為的青年高手,無論投奔那個家族,所取得的成就就不是眼前這些俗人所能比擬。
可笑的是,好像連唐西西都不知道自己老公的本事。
這就有意思了。
“江魚,這邊。”
周思彤熱情招呼。
她這一喊,眾人的目光刷一下就集中過來。
頓時,各種優越,各種冷笑不屑落在江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