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愛找我的麻煩,要不是周總幫我,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脫離苦海呢。”
他說著話,電梯門開了。
陸時川卻沒有往外走,他側過臉看著陸玉林,“周廣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你示好的。”
“示好?”陸玉林不確定這個說法對不對,“也不算是示好吧,只是有時候開會遇到別人刁難我,他會幫我解圍。”
靳澤知抬手按在電梯門邊,“先生,去辦公室再說吧。”
陸時川當先一步跨了出去。
陸玉林連忙跟上,他臉色微微慌亂,落後陸時川半步去問靳澤知,“我說錯什麼了嗎,怎麼小叔看起來好像有點不高興?”
靳澤知只說:“不是說錯什麼。”
陸玉林還是一臉茫然,可靳澤知也不再開口,他自己就更加琢磨不出有什麼不對了。
到了辦公室,陸時川突然按了按左腹,靳澤知及時察覺,腳下邁的步子在反應過來之前就加快幾分,“先生,是傷口不舒服嗎?”
陸時川抬手示意他不要急躁,“沒事。”
靳澤知堅持扶著他到沙發前坐下,陸時川在這一週已經習慣了靳澤知的貼身照料,坐下之後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陸玉林亦步亦趨走在兩人身後,直覺自己站在這裡有點多餘。
“小叔……”
陸時川抬眸看他,“你覺得周廣雲這個人怎麼樣。”
陸玉林一時聽不出他問出這句話的深意,“小叔覺得他有問題嗎?”
陸時川接過靳澤知遞來的溫水,淺飲一口才說:“玉林,有些事情是無論如何都教不會的,”他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這樣的事情,你必須自己去經歷一遍才能明白。”
原劇情裡,陸玉林就是因為錯信了周廣雲,被周廣雲認為太好控制,這樣一來,還大權在握的原主就成了周廣雲想要得到陸氏的絆腳石,因此才會導致原主在不久後的下班路上被設計了車禍,險些喪命。
不過,和原主不同,陸時川並不喜歡醫院裡的味道。
第十八章
陸玉林似懂非懂離開之後,陸時川從辦公桌上拿起秘書準備好的檔案。
靳澤知站在一側,直到他手裡的檔案從頭到尾被翻閱一遍之後,才開口說:“先生,需要在玉林身邊安排幾個人嗎?”
陸時川坐在沙發上,聞言反問:“怎麼。”
靳澤知意有所指看一眼門口位置,“周廣雲早在玉林剛剛進公司的時候就已經對他示好,玉林性格和善,喜歡結交朋友,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人難免會吃虧,安排幾個人去提醒他——”
“沒必要,”陸時川抬手止住他的話,“你不可能提醒他一輩子。他如果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這樣的性格對他來說、對別人來說都很好。但他姓陸,現在更是整個陸氏集團的總經理,在我決定讓他繼承陸宅的時候就註定他要獨當一面。”
“可——”
“不論是否自願,他是要犧牲一些的。”陸時川說,“這件事我會找機會處理,你有想法也可以告訴我。”
靳澤知頓了頓。
他知道陸時川這麼說就是已經有了解決的方法,只是目前不太方便說出來罷了,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多此一舉。
“先生,名單上的所有員工都需要強制辭退嗎?”
“不用。”陸時川看他一眼,“公司還需要人手運轉,除此之外,讓人事部儘快招人,之後再輪批替換,週轉的時間足夠他們找到新工作。”
靳澤知又問:“之前在報告廳幫了忙的那個主管,您打算怎麼安置他。”他問出兩個問題的間隔時間太短,像是為了問而問,根本不假思索。
陸時川終於微蹙眉頭,“這些你看著辦就好了。”說完他乾脆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你究竟想說什麼?”
靳澤知欲言又止。
陸時川看他難得露出的躊躇不前,心下了然,卻轉而說:“回到公司會讓你覺得不自在嗎。”
“不是,先生,我——”靳澤知捻動手指,他想說的話每每到了喉間就變得艱澀,“我只是……”
陸時川抬手指了指對面,“坐下說。”
會客區的單人沙發距離接近,靳澤知身材修長,落座之後幾乎和陸時川膝蓋相貼,儘管這一週時間裡比這更親密的接觸時常發生,但念及接下來想說的話,他還是有些緊張。
面對陸時川的時候,他很少會不緊張。
“先生,”他聲音乾啞,“您是不是已經猜到了在玉林成人禮那天發生的事。”
陸時川眸光微動。
他沒想到一向沉穩的靳澤知會把這件事問得這麼直截了當,多少讓他覺得意外,然而臉上依舊冷淡,“你當時選擇瞞著我,現在為什麼改變主意。”
見陸時川默認了這個說法,靳澤知按在沙發扶手的五指緩緩收緊,他很快意識到正在把內心深處的情緒全然暴露在對方面前,就又收回拳頭抵在腿側,視線也隨之下垂,“您不生氣嗎。”
陸時川至今還不知道他究竟在那天晚上做了什麼,但能讓陸玉林因此不願意再與他見面的一定事關感情,加上現在靳澤知的反應實在異常,極有可能是親吻或是別的親密動作被陸玉林當場看見,不過這個猜測還需要得到證實。
“我對你很失望。”
靳澤知腳底發冷,他攥起的五指已經僵硬,更不知道該什麼為自己辯解,“先生……”
陸時川看向他,漆黑眼眸彷彿深不見底,“告訴我你這麼做的理由。”
靳澤知無法和這樣的雙眸對視,他聲音越發嘶啞,聽起來竟然有些虛弱,“對不起,先生,”在決定今天要坦白一切的時候,他預想過這場對話該有多麼困難,可真正開始交代,他又立刻生出了退縮的念頭,“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不應該對您有非分之想,更不該因為情難自禁趁虛而入。”
陸時川倏然起身,他背對著靳澤知,眼底含著思索,“如果我要求你從今以後放下私人感情,把全部精力投進工作中,你能做到嗎。”
靳澤知哪怕從不奢望陸時川會給出他希望中的回答,但親耳聽到這句話時還是胸膛中隱隱鈍痛,他也站起身來。
看著眼前的背影,他抿直薄唇,良久神情漸漸堅定,“先生,我做不到。”
陸時川回過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靳澤知跨前一步走到陸時川對面,“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先生,我唯一做的錯事就是不該在您意識不清的時候爬上您的床,但我對您的愛慕是我從小大到最珍惜、也絕不可能捨棄的感情,您不能僅僅用一句話就剝奪我愛您的權利。”
陸時川卻一怔,“什麼?”
靳澤知以為他不滿自己的頂撞,捻了捻手指說:“我永遠不會放下對您的私人感情——”
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