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塊被韓禪摳掉的時候，方漳的臉已經綠了，而且綠得很有層次——先被摳下來的地方較淡，最後摳下來的地方顏色比較深，整張臉就好像……扎染，韓禪就想到這麼一個形容方式。

方漳欲哭無淚，坐在地上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韓禪蹲在他對面，他是剛才才蹲下的，說不上為什麼要選這個姿勢，按照韓禪的性格，身為方漳的救命恩人，他現在應該是喜歡居高臨下地斜睨方漳才對。

但是現在，韓禪蹲在地上，一隻手在身後，悄悄摸著那綠色的東西。

韓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好像是一種本能，又好像是有隻小手在他心裡抓心撓肝讓他這麼幹，將那綠色的東西捏在手裡之後，韓禪假裝轉身去拿樹枝，一下就將那玩意兒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整個過程中，韓禪的意識是清醒的。

也就是說，和楊青森以前給他用的那種蟲子不一樣，韓禪不是被人操控了身體，他是本能地就想吃掉那東西，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現在，他成了共犯。

韓禪好像什麼都沒想，腦袋裡有個……執念，應該說是執念，他就是想吃那玩意兒，完全沒想過那玩意兒根本不該吃，沒想過是什麼味道，自己為什麼要吃，甚至都沒想過這種東西吃下去有什麼毒副作用，酸性會不會把他的肚子腐蝕得腸穿肚爛。

不過韓禪馬上反應過來這詭異情況背後的操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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