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事兒沒有，你是不是心理作用？”

說來奇怪，韓禪這麼一說，方漳真覺得不太疼，好像還真是自己嚇唬自己的。

“啊……那個……”方漳有些尷尬地一笑，臉像猴屁股，“小心點兒沒壞處，對吧……”

不等方漳把話說完，韓禪突然臉色一變，盯著茂盛的灌木叢。

“噓，你聽，有什麼聲音？”

方漳也豎起耳朵。

那灌木叢後面……好像傳來一陣哭聲。

聲音很恐怖。

韓禪是一個聽覺相當發達的人，發達到讓他自己都有點兒厭惡，小時候家裡養魚，水泵到了晚上也不關，客廳裡常年有著嘩啦啦的水聲，韓禪總覺得那些水聲裡藏著什麼奇怪的聲音，窸窸窣窣，好像有人在走動，又好像是竊竊私語，半年時間差點兒把他逼到神經衰弱，最後姜美麗沒辦法只好把心愛的魚送給了隔壁大爺。

其實後來想想——後來，說的是韓禪知道自己可能是蟲語者之後——他才知道那些細碎、別人並沒注意到但卻讓他相當在意的聲音，其實是蟲子的聲音，不過小時候就像魔鬼的夢囈，令他備受折磨。

在五感之中，聽覺是讓韓禪最害怕的。

視覺嘛，什麼東西一旦看到了，知道是什麼了，也就覺得沒那麼可怕。

鼻子聞到的無非只是氣味，而且說實話人對氣味並不太敏感，即便聞到了也很難直接聯想到什麼，除非是相當熟悉的味道，而熟悉本身就代表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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