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血一定也是冰冰的，他在來人的身上亂蹭著想找到可以咬下去的地方，卻忘記自己早就沒有了尖牙。

他艱難的睜開眼，就發現林霖紅著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結果猛的被推開了，“別亂蹭!”林霖像是在逃避什麼走出了房間。

陳小言也沒有力氣多想，靠著冰塊又睡了過去。

不一會兒，林霖又回來了，身上恢復了人該有的溫度，看來是房間裡的溫度對他有些過於涼了。

陳小言被林霖抱了起來，他問，“怎麼了？”

“帶你去洗個澡。”

陳小言有些抗拒，因為在他的記憶裡林霖總喜歡在浴室裡對他做一些奇怪的事，“我……我自己就好了。”

林霖壞笑，“你在想什麼？就只是單純的洗澡。”

什麼啊，明明是林霖腦子裡不知道塞滿了什麼奇怪的東西，這樣說得好像是他思想不單純一樣。

洗澡水溫度也是適中，林霖用手一點一點擦拭著他的身體，讓陳小言不由得臉紅，瞥著一旁的毛巾，“不能用毛巾嗎？”

林霖的手摸向大腿內側，“你說呢？”

陳小言的將雙腿合上，僵直著身體不敢亂動，沒想到林霖居然收回自己的手，將一旁的浴巾包裹住陳小言，撈了出來。

“你變壞了，我真的沒打算做什麼。”

弄得陳小言的臉更紅了，怒瞪了林霖一眼。

林霖看見陳小言生氣反而開心的不得了，“你還能和我生氣，真好。”說完又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陳小言。

陳小言也有些意想不到，也許是因為之前的事讓林霖真的感到愧疚吧，他知道自己並不是只想找一個只會乖乖聽話的寵物，而是找一個能真心守護彼此的愛人。

林霖將他又抱回了那個低溫的房間，怕打擾到陳小言休息就離開了。

一陣強風劃過，門“砰”的被鎖上了，陳小言第一時間就被驚醒，眼前的人卻讓他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憤怒。

是那位一次又一次拋棄他的王，他居然潛入到這裡來了，他想做什麼？

血族對於王是絕對的臣服，這是血統的壓制。

血族之王如鷹驁一般盯著他，“我救你離開，為你的遭遇報仇的。”

陳小言只覺得好笑，他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如果林霖真的出事了，他就真的再也沒有容身之處。

“等到那一天，你會成為我的王后，我的心一直都屬於你。”

“啊……？!”

面對王突然的告白，陳小言表示一臉懵逼，一個把自己當擋箭牌的人說他心裡有我你確定不是在逗我？雖然這樣他還得把戲演下去。

“你已經拋棄了我。”

“那是形勢所迫。”

“不用了。”

——

“1998，我真的受不了和他尬戲了，什麼鬼？!”

1998，“……”

——

王突然湊近抬起陳小言的頭，眼神幽暗，“你已經被人族馴服了！”

陳小言面對王的壓制是無法反抗的，“我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不值得你如此。”

王突然發現了什麼，扒開陳小言的嘴，“你的牙……”說完就將手臂割開，逼迫陳小言張開嘴接住流出來的血。

門外傳來腳步聲，王瞬間消失在他的面前，王的血液匯入他的全身，他被磨平的牙開始有些癢，他開始瘋狂的想要吸血，他痛苦的蜷縮起來。

“小言，你怎麼了！你把門開啟！”林霖聽見了房內好像有動靜，有些擔心。

“別進來！”

只要熬過長牙期就好了，他咬向自己的手臂，他不想傷害任何人，他不會在犯下這樣的錯誤。

林霖無法放心他一個人，把門直接踹開，就看見他在咬自己的手臂，“你別咬了，你想喝血就喝我的吧。”

“不要，你會死的。”

林霖苦笑，“沒事的，是我欠你的。”

陳小言猛的將人撲倒，他努力抑制自己的慾望，長牙瞬間已重新長出，他趴在林霖身上感受他的心跳，比起折磨他突然發現自己更害怕失去，“不要拋棄我。”

“傻瓜，只要你不離開我，我永遠是你的。”

——

1998，“唉，其實王也挺可憐的。”

“我在這個世界這麼慘，怎麼沒見你可憐可憐我……”

冷漠1998，“其實王是被系統強制安排走劇情的，不然你以為他真的和你虐戀情深啊？”

“什麼意思……”

冷漠1998，“也許他心裡並沒有真的愛你，但是系統會控制他去做這些事情。”

“……”

陳小言有些受打擊，“如果按你的話的來說，第一個世界的蘭陵，第二個世界的白梓墨，還有現在的林霖都只是因為劇情，而不是真的愛我……”

“這個也不一定，畢竟他們做的都是劇本里沒有的東西，不過誰知道呢？不過你愛上他們了？”

“沒有……”陳小言也不確定，他不知道什麼是愛。

陳小言不明白1998突然告訴他這些做什麼，只是為了讓自己不要沉迷這些世界那些虛假的感情嗎？

他把頭埋在林霖的肩膀上有些失落。

——

血族之王對當年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他覺得都是他的能力不足，才無法保護自己的族人。

他忽然想見見那個孩子，人類與血族的混血會是什麼樣的呢？

他見到了在低溫箱裡的小蝙蝠，這就是他們的孩子嗎好像和純血族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可愛的幼崽，在沉睡期，小嘴還在吧唧吧唧的，是餓了嗎？他看向自己手臂，傷口已經癒合但還殘留一些血漬，看來是自己的血激起了小蝙蝠的食慾。

他深入一根手指頭，小蝙蝠立刻就順勢環抱住手指，用小小的獠牙死死的咬住獵物，“還真是個性格強勢的幼崽。”

他用另一隻手把小蝙蝠彈開，小蝙蝠就像沒有骨頭似的滾落回低溫箱，“下次見了，小傢伙。”

血族的王轉身離開，卻沒看見身後的小蝙蝠緩緩的睜開了眼，一雙小紅眼轉了轉，撲騰了幾下小翅膀飛了起來。

爬在了他的背上，然後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姿，“吧唧”嘴的閉上眼睛。

——

等待陳小言冷靜下來，陳小言小心翼翼的張開嘴讓林霖看自己新長出來了的牙。

“你別緊張，我只是看看。”

陳小言小聲嗚咽一聲表示迴應。

“重新長出來了，你還難受嗎？”

林霖鬆手。

陳小言皺著眉搖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好想感應到寶寶的異動，“不難受了，我想見寶寶，他應該餓了。”

“好。”林霖一把把陳小言抱起，像抱一個小孩一樣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