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麼知道呢？”

陳小言越來越猜不透蘭陵在想什麼了。

“繼續睡吧。”

不知道為什麼蘭陵的話像是催眠般讓陳小言真的困得不行睡著了。

蘭陵又將一顆藥丸輕輕的塞進陳小言的嘴裡，藥丸入口即化，一下子就被在睡夢中的陳小言嚥了下去。

蘭陵嘴角一勾，“最後一顆。”

陳小言潛意識裡在今晚要回南海的，立馬就驚醒坐起來。

發現有隻有自己一個人，一個人也好，比較好離開。

他先要找到那個秀秀，發現秀秀居然不在房間裡，她會去哪裡呢？

陳小言四處張望，她不會是去地下水牢了吧

這裡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藏身。

他走到地牢附近，果然就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他悄悄靠近，站在她的身後。

“你在做什麼？”

秀秀被嚇的直接重心不穩滾下前往地牢的階梯，這種長度摔不死人。

陳小言感覺下去，救看見秀秀捂著自己的膝蓋驚恐的看著自己。

“你要做什麼你不是要來救人的吧？”

秀秀趕緊搖頭，“不，不是的！我是來拿東西的！”

拿東西這裡有什麼東西可以拿林玄燁要有什麼東西他也早就拿走了，還輪得到你撒謊都不動動腦子嗎？

“你撒謊，你又撒謊！我不會再讓你這麼命大了！”

“不是的，我沒...啊！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陳小言直接拽著秀秀的頭髮來到了林玄燁，“林玄燁，你醒醒，你看我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林玄燁微微抬頭，精疲力竭的這開一些眼睛。

秀秀！是秀秀！

“你放開她，都是我的錯，你折磨我一個人就好了！”

“哈哈哈！你們都是些沒心沒肺的東西，現在深情給誰看？”

陳小言要聽到秀秀當面說出實話來，直接將秀秀扯著頭髮直接摁進水裡，面目猙獰。

“你放開她，放開她！有什麼衝著我來！”

秀秀奮力掙扎，喉嚨裡發出窒息的嗚咽聲。

“我的好秀秀，你只要把實話告訴林玄燁，我就讓你活著出去。”

將頭拉出水面，秀秀飢渴的呼吸著空氣。

“我說！我說！”

“真聽話。”

陳小言滿意的笑了笑。

“林玄燁，是我，沒錯都是我，當時商船是我派人改變了航道，也不是我救了你，我當時和幾個心腹早就提前做小船離開了，誰知道你這麼命大，居然在海灘上發現你還活著。”

陳小言也並不知道船是秀秀弄翻得，也感到有些意外。

“你在騙我是不是是不是這個妖怪逼你說的”

陳小言沒想到在最後關頭林玄燁居然還在騙自己。

嗤笑一聲道，“林玄燁你真是可憐啊，眾叛親離，唯一一個忠心耿耿的老宦官也被你自己下令殺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已經說完了！你快放了我！”

陳小言一臉遺憾的表情，直接將秀秀頭上掉落的髮簪撿起來直接插入秀秀的心臟。

“當時我哭著求你們放了我孩子的時候，你們放了嗎？”

秀秀一臉不可思議的眼神倒在入了骯髒的暗水裡，而得知真相的林玄燁也已經崩潰不知道在乎亂說些什麼。

陳小言拍拍手，站起來準備回南海了。

林玄燁和秀秀都已經失去了所以，他要永遠離開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他靜靜地和府裡的月色告別，一個人在無人的街道晃晃悠悠，終是找到了南海。

他慢慢走入海中，想將雙腿變回魚尾。

——

“怎麼回事？！我怎麼變不回去了！1998！”

冷漠臉1998，“我也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真的要氣死我了！”

——

陳小言之前喝的那個藥水，是隻能喝一次，和第二次就沒有效果了，喝了之後就會暫時變成人類，可以一直遠離水，當再次回到海里時，藥效就會失效。

陳小言發現自己變不回鮫人的形態了，十分慌張，他想是不是自己待的地方還太淺的原因，他繼續忘海里深處走，直接沒入了大海。

學著鮫人形態時的游泳方式，卻發現自己在海里無法呼吸，胡亂滑動這四肢，自己像是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人類，連游泳的本領也被帶走。

他試著張嘴吟唱呼喚同伴，但是除了搶了一口水外，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他再也不能唱歌了。

陳小言已經開始意識模糊了，他想他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鮫人了吧，居然要被淹死了。

他恍惚間好像看見有人向自己游過來，將自己拉上岸。

隱隱約約聽見那人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這個聲音他在熟悉不過了，是蘭陵。

他突然想起蘭陵每日餵給他吃的那些藥，原來蘭陵早要預謀，而自己還傻傻的以為是自己再利用他，原來自己才是別人計劃中的一顆棋子。

陳小言感覺到自己睡得一點也不安穩，一直沉沉浮浮，搖晃的厲害，再睜眼時，就發現自己在一輛馬車上，難怪顛簸的很厲害。

蘭芝守在一側也睡著了，他一起身，蘭芝就醒了過來，看見陳小言醒來了，喜出望外。

“小言，你醒了，你身體沒有什麼不舒服吧？”

“啪”的一聲，陳小言直接將蘭芝伸過來的手開啟。

“你別碰我，你們都是騙子，人類果然沒有好人。”

“小言....我哥他也是想好好保護你。”

陳小言抱著膝蓋把臉埋在裡面，不想聽任何解釋。

“小言，你別這樣，你把秀秀殺了，現在他那個父親到處派人追殺我們，我們現在準備回蘭州，蘭州是蘭家的地界，到時候就安全了！”

“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那我叫我哥進來看看你。”

“不要！我更不想看見他！”

他只是想回家，他想回南海深處，他不想去什麼蘭州，他不想成為人，人類之間太複雜了，他不想.....

而這一切都因為蘭陵的自作主張，全部都沒了了。

他什麼都沒了，家回不去了，寶寶沒了，什麼都沒有了。

“你別激動，我不讓他進來就是了！”

陳小言沉默。

蘭芝坐在了馬車前頭，蘭陵在趕車。

“他醒了？”

“嗯，情緒不太好，表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就不怕他永遠都接受不了你”

蘭陵還是笑眯眯的，“不會的，我怎麼做都是為了他好。”

“我看不大好。”

蘭芝有些不理解的噘著嘴。

“會好的，因為那孩子不能入水。”

在馬車上裝憂鬱的陳小言偷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