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知道自己失去孩子的痛苦。

“我不喝！我不喝！你這個卑賤的鮫人！你最好別讓我出去，不讓我一定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一碗被打翻在地的肉體還散發著誘人的香味，被鎖在水中只露了半個身體的林玄燁嘴裡叫囂，眼睛裡充滿紅血絲。

不斷的揮舞著雙手想是要撲過來將陳小言吞之入腹，那還有什麼一代君王的樣子。

陳小言一臉可惜的樣子看著打翻的湯。

“真是太可憐了。”

一聽這話，林玄燁更加暴躁，鎖鏈都被打出清脆的響聲。

“你別噁心了，成王敗寇，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陳小言有些沒明白林玄燁再說什麼歪著頭看向他。

“我說的不是你啊。”

然後將手指指著地上的湯。

“我是說這個孩子，太可憐了。”

林玄燁在遇見秀秀之前有一位皇后，皇后為他生了一個兒子，今年應該有一歲多了。

孩子難道是......！

“你這個下賤妖怪，怪物，你一定不得好死！”

陳小言彷彿沒有聽見林玄燁的怒火，笑得很開心。

“沒關係，只是一碗而已，還有很多的。”

陳小言又拿出一碗湊近林玄燁的嘴邊，果然還是被打翻在地，熱湯濺到了陳小言的手臂，看來自己是沒辦法讓他乖乖喝湯了。

陳小言捂著手，一臉委屈的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看著一直在身邊不說話的蘭陵。

“蘭陵，他一點也不乖，他都不吃飯。”

蘭陵依舊笑著，沒有多的別的表情，他揮揮手，從暗處走出兩個大漢。

“喂下去。”

兩個大漢得令立刻就將那還滾燙的肉湯直接往林玄燁嘴裡灌了下去，林玄燁瞪大眼睛使力掙扎，但是無果，只能任由兩人擺佈。

“太好了，太好了！蘭陵，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陳小言開心的拍手叫好。

又看了一眼林玄燁身上的龍綃，真是一點也不珍惜我送的禮物呢，都弄髒了！

“這裡空氣汙濁，光線陰暗，和我上去休息吧。”

“嗯！”

蘭陵牽著陳小言回了房間，蘭陵哄騙著不知道餵了一顆什麼藥丸在陳小言嘴裡劃開。

頓時就感到昏昏沉沉，眼睛架不住的疲勞蜂擁而至，最後還是閉上了眼睛。

蘭陵將被子為陳小言蓋好，有些心疼的看著他，陳小言緊閉的雙眼在眼角忽得畫出一道淚痕，蘭陵伸手輕輕的擦拭。

蘭陵回到他最常坐的亭子裡看著那邊毫無波瀾的湖面，蘭芝怒氣衝衝的找到了他。

“哥！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你君主之位不要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把那昏君的孩子捉來給小言他.....你現在和之前的林玄燁又有什麼區別？！”

蘭芝早已不顧形象的扯著蘭陵的衣領，但時蘭陵還是一臉無知無覺。

“蘭芝，你誤會了，皇后與我們有恩，我已經連夜將他們送往蘭州。”

蘭陵也不計較，慢聲的解釋道。

“那幾天那個湯.....”

蘭芝知道蘭陵不會說假話，但她不確定自己的表哥對於小言的底線在哪裡，他還是有些懷疑。

“你若不信就自己去廚房看看吧。”

蘭芝放手，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表哥，對不起，是我衝動了......”

“無事的，之前讓你調查的事，你查到了嗎？”

蘭芝反應過來，“嗯，我前幾日已經有了些線索，我在其中一個海村村民中找到一個倖存者，我問過了，聽說當時那幾艘商船並無故障，天氣也並無異常，所以他懷疑是有人故意改變了行駛撞上礁石，讓船無法行駛。”

“你也先休息幾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沒事的，要不是表哥收留我，我....”

“快去休息吧，莫再說這些事了。”

“嗯，表哥你也多休息一會。”

蘭陵整理好自己的衣領繼續看著湖面，微微的蹙起眉頭，若有所思。

天漸漸昏暗，夜晚吹過涼風，帶著些沁人心脾的涼意。

蘭陵坐在床頭看著終於平靜下來睡得香甜的陳小言，他也難得的感到了久違的睡意，將外衣褪下，將陳小言攬入懷中也睡了過去。

第二日，又是一陣不平靜。

陳小言還是一副痴狂的模樣不停地讓人逼喂著林玄燁喝著各式各樣的肉湯，而林玄燁也每日叫喊嘶吼著說著同樣惡毒詛咒的話。

蘭陵依舊在水牢守著陳小言，突然從外面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守衛，在蘭陵耳邊不知低聲說了些什麼。

然後就對著幾個守衛說，“你們看好公子，別讓他走丟了。”

“是。”

蘭陵跟著來人走了出去，就看見大廳來了許多人，蘭陵也並無大的情緒。

“你們來做什麼？”

“蘭神醫深藏不露，助朕得了這天下，妙手回春救下朕女兒，如此大恩大德，朕將自己的寶貝女兒許配於你如何？”

蘭陵瞥了一眼身著華麗對著他低眉垂眼，煙視媚行的女子，臉上面無表情，內裡卻在冷笑。

“既然如此，那今日就留下吧。”

“今日留下未免太不符合規矩了。”

“沒事的，爹爹，只要蘭哥哥不嫌棄我，我願意留下來的。”

蘭陵轉過身有些無禮的準備直接離開，忽然見到門口有一道白色身影一閃而過，走出門又見不到蹤影了。

蘭陵低笑，還真是可愛。

陳小言他故意把守著自己的人引開只是想偷聽一下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結果誰知道那蘭陵突然轉過身來，搞得他嚇一大跳拔腿就跑。

——

1998，“我應該沒被發現吧......偷聽什麼的完全不符合我現在的人設啊！”

冷漠1998，“我怎麼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要你何用！生氣！哼！”

冷漠臉1998，“......”

——

陳小言其實也是心塞塞的，自己這到底是走了個什麼劇情啊，雖然他每次在水牢各種折磨林玄燁，各種病嬌，但其實他自己都害怕自己好嗎？！

他偷偷的跟著蘭陵，他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現在坐在大廳裡有兩個人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其中一個是在當時說自己是導致商船沉海的罪魁禍首的老臣，還有一個就是他丟入水池任其自生自滅的秀秀。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秀秀還活著？為什麼她還用那種眼神看著蘭陵為什麼她這麼陰魂不散為什麼？

他又回到水牢，看著已經沒有力氣再叫喊的林玄燁，坐在地上有些委屈的訴說道，“你知道嗎？你的秀秀要來陪你了，不過我不喜歡她，我知道你喜歡她，你說她來陪你你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