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鎡在之前翰林學士錢溥出事的時候,不是皇帝一陣推拉,把蕭鎡保了下來,蕭鎡決計不會在戶部右侍郎的位置上繼續待下去,眼下都察院的火力,連朱祁鈺有時候都要避其鋒芒。
蕭鎡這在奉天殿的大朝會上,這第一句話,質詢皇帝的軍令,這到底是內鬼在挑起話頭,還是蠢?爬到蕭鎡這個位置上的,有一個是蠢貨?
“蕭卿免禮,這論功過,自然是論,你這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顯得朕不讓人說話一樣,起身吧。”朱祁鈺抬了抬手,讓請罪的蕭鎡起來回話。
“大明軍在宣府駐軍冬訓,乃是為我大明振武之長策所慮,蕭卿,你想想,正統十四年瓦剌人是不是在這個光景跑到了西直門,提溜著稽戾王,非要朕給他開門,這土木天變,若非天氣驟寒,軍士缺衣少被,士氣不振,瓦剌人是我大明京營對手?”朱祁鈺把賀章奏疏裡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拿了出來,講了近一刻鐘才停下。
賀章雖然用左手寫奏疏,可是這條理分明,循序漸進,朱祁鈺這一番言論,好像真的為這般是的。
大明京營真的缺少冬季作戰經驗嗎?兵部尚書江淵,再清楚不過了,缺什麼都不缺作戰經驗,厲兵秣馬十多年,大明京營甚至在大冬天跑到了斡難河去剿匪,這叫沒有作戰經驗?
江淵很清楚,但他完全沒理由這個時候,跳出來說:陛下,你說的不對,不是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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