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她就是常常要被累死的那頭牛!
“這個,我不怪你。如果讓我原諒你們,放過你們這一次,就得告訴我是誰來交代辦理的,但是,要下不為例哦!”張亮很不放心這個辦理1906號房的人到底是誰,耿明亮事事都叫自己幫辦理的,為什麼只有這事情,卻瞞了他。
瞞了他,肯定有什麼耿明亮不想讓他知道的貓膩。
“這個,”那個美豔的經理停頓了一下,彷彿在考慮這個問題是不是應該回答。
“如果,你不回答也可以,那,你們這次就算違例。我會讓人狠狠地罰你們一大筆錢。甚至,甚至,我還會讓人把你的酒店給封了。”張亮用很強硬的語氣說到。
從“此次違例”到“下不為例”,這可是一個本質的區別啊!違例就意味著要罰款,罰款,就意味著要讓錢包癟掉一些,錢包癟了,心就會流血。最終還是心痛!心痛那點來之不易的錢!
“是一直住在這裡的女子來辦理的。”那個美豔的經理只好道出實情。
“是這個人嗎?”這裡又翻開他手機相簿裡的相片,讓這個美豔的經理辨認。
“是的。是這個女子。”
這個女子就是那個小護士。看來耿明亮金屋藏嬌,是想繞過他一直相信的張亮。
也是,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私密的事情吧。
現在這個耿明亮的私密的事情,也變得不私密了——張亮也沒有必要知道太多的事情原委,只知道耿明亮以某種方式,從楊芳那裡得到了她的身份證,然後讓小美來到這裡用楊芳的身份,長期租下了這間房子。
張亮覺得,這個耿明亮簡直是腦子進水了。怎麼用了楊芳的名義來開房呢?也許耿明亮是利用楊芳對他的信任吧。
楊芳輕信了他,把身份證給了他。耿明亮也太笨了!
如果給人查起來,那他不是長期跟自己的秘書發展曖昧關係。長期地跟自己的秘書亂來嗎?
這可非常容易出事!
這,張亮可得好好地對耿明亮說,讓他把這些痕跡及早抹去。否則,嚴查起來,那可要出事的。
張亮正陷進思索中。那邊那個經理輕輕地推了他一下。
“現在,怎麼處理這事情呢?”
“讓我們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說吧。”張亮回答說。
原來,那個男子原來是想到他辦理了入住的房間休息的,因為喝醉了跑到了對面的酒店,說要1906號房間,粗心的服務員不問明就裡,就給了他1906號房間的房卡。
喝醉的他,進了房間裡,看到房間裡有一個美女在等他,他才醉醺醺結結巴巴地說叫喚到:小——美——但是,每一次都沒有把那個“人”字說出口來,因此也每一次都沒有叫出那句“小——美——人。”
在小護士聽來,就是在叫喚她的小名“小美”,在耿明亮聽來,是小美讓一個陌生的男子進了他們的愛巢。這豈不是鳩佔鵲巢?說不定,哪一天,他耿明亮就被那個年輕的“鳩”從他精心營造的巢中,從高枝山推下去?
然後摔個粉身碎骨!
想到這點,哪個男人不憤怒呢!
張亮想到耿明亮那憤怒的嘴臉,覺得好玩。
張亮終於弄懂了這個烏龍事件,就打電話告訴耿明亮事情的原委。
耿明亮長長地“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沒說什麼廢話,就掛掉了電話。
“那你們怎麼處理這個醉鬼?”美豔的經理不敢擅自做主張。
“把他抬回他的1906號房吧。”張亮淡淡地說。
張亮正要離開這是非之地,他的手機再次響起:是邱閱書記的。他皺著眉頭,再次把眉頭舒展開來,以良好的狀況去接聽她的電話。算起來,她已經有大半個月不打電話給張亮了。
“你怎麼磨蹭那麼久?那邊的事情還沒處理清楚嗎?”邱閱好像知道這邊發生的事。
“我,”張亮停頓了一下,不知道是該跟她解釋還是找個什麼藉口。
“不用,再什麼‘我’了,你處理完畢就馬上過我這來。”邱閱的語氣從來沒有這麼硬邦邦的。
張亮心裡嘀咕著:她到底想幹什麼?
張亮終於弄明白這烏龍事件是什麼一回事了。他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那個醉鬼,把這攤子事,留給酒店的保安處理了。
雖然這本來是一件非常烏龍的事,擔卻讓耿明亮感到不安了。他無意間得知耿明亮沒有對他完全的信任,耿明亮利用了楊芳,用楊芳的身份證去長期包了一個客房,金窩藏嬌。
張亮留了一個心眼,把當時查實是不是楊芳租房的酒店經理的所有證言。把他們之間的對話也偷偷地錄了下來。以防以後派上用途。當然他並不想害耿明亮,萬一有什麼對他不利的時候,他還是得給自己留一手,能有一個殺手鐧。當然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他知道耿明亮的一些事情,如果耿明亮出事了,他張亮多少也會受到牽連,甚至在經濟上,張亮是要負很大的責任的。因為所有的經濟上能處理的事情,耿明亮都交給了張亮處理。
耿明亮出事,張亮肯定也會出事。這是毫無疑問的。
這幸虧是一件烏龍事件,張亮憑藉著自己的心機和一種過人的處心積慮的與眾不同的膽識,不費心力地擺平了。
張亮給耿明亮一個電話。告知他這邊的情況。
“是一個醉鬼,他在對面的酒店開了一間房,房號也剛好是1906。他喝醉了,到了我們這邊的酒店裡,直接報了房號說是1906號房,並且忘記拿鑰匙了。這邊酒店的經理就把1906號的房卡給了他。就弄成了這樣的事情了。後面的,你大概都應該知道了。”張亮簡潔地把經過說了一下。
他在電話的這一頭,聽到耿明亮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的聲音。
“好吧。你看一下,邱閱書記讓你去幫她處理什麼事情呢。”耿明亮善意地提醒張亮說。
“好的。那這邊的事情的大體經過就這樣,我先到邱書記那邊,看一下要怎麼樣。”張亮說完就掛了電話。他驅動著那輛T8889.緩緩地向前行駛著。他要把車行駛得很慢,要把思路好好地理一理。這樣好應對邱閱書記那邊。以免被邱閱書記誤解。
說實在的,邱閱書記也是他的一個堅強的靠山。他是依靠她這棵大樹,才當上三秀鄉黨政辦主任的。
儘管張亮把車行駛得很慢,還是逃脫不了邱閱書記的追逐。
“你,怎麼那麼久還不過來呢?我這邊的事情也很急了。”邱閱用一種很不快的語氣說道。有幾分埋怨,有幾分憤怒。
張亮很少聽到這樣憤怒的聲音。這不耐煩和氣惱,一般都與邱閱無緣的。她到底是怎麼了?
張亮接到邱閱的電話的時候,心裡還很不舒服:差點楊芳就被牽扯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