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管媽媽，媽媽的眼睛進了一隻蟲子了。”李豔在這點上喜歡對兒子撒謊，他不想讓兒子看到家庭暴力，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陰影。

“我要進去。你讓我進去看看你，我不放心你。”這個5歲的兒子說出了讓裡面那兩個30歲的人流淚的話。

耿明亮放開李豔的頭，但是還是狠勁地把她的頭“咚”地一聲摁在梳妝檯上，一聲響讓李豔本來要喊叫出聲的聲音憋回到肚子裡，那憋屈的叫喊聲，變成了一聲安慰：

“不用的，媽媽累了，需要睡一覺。你回你的房間去吧。”李豔把憤怒和痛苦化成一聲非常溫柔的聲音，像一陣春風一樣，吹拂在兒子的身上。

“哦，那如果有人欺負你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哦，我會保護你的。”李豔和耿明亮聽到他們的兒子說完這話，接下來就聽到了離開的腳步聲。

他們互相間彼此看了一眼：這婚姻，到底是存還是亡？

“你不要以這種眼神來看我，你只要看看你兒子就好了！他才幾歲，說要保護我，而你呢！你30歲了，你盡做些傷害家庭的事，你傷害我不要緊，但是你不能再傷害他了。”李豔哽咽地把頭伏在梳妝檯上，那肩膀抽動著，可以看出她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耿明亮站在李豔的身後，看到她那起伏的肩膀，聽到她那抽噎的傷心哭聲，他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耿明亮是那種很少去面對自己內心不舒服的人，只要他感覺到不舒服，他就會轉移目標，或是逃離、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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