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風聲四起,浪濤聲陣陣,房間裡面的杯杯碗碗都掉到了地上。
帷幕裡的人也感覺到坐不能穩穩當當地坐,站,不能直直地站。才慌張地想看看帷幕外面的景象到底是什麼回事。割開帷幕的幕布,只見帷幕外是白茫茫的海水,回頭望去,依舊的是茫茫無際,海天一色,他們已經到了大海的深處。
這是薛仁貴對唐太宗玩的“瞞天過海”之計策。
這個故事啟發了張亮的靈感。他認真地思考著高朋懺悔書中交代的資訊:思考著他怎麼樣才能用他的瞞天過海之計。
他果真想到了一招。他上網查了一下,中國有多少人名字叫李豔。他透過全國身份證實名系統統計得出的資料看,全國14億人當中就有287966人叫李豔。在這將近29萬的李豔當中,根據耿明亮家的李豔只有28歲,張亮又刪除了201577個不在這年齡範圍內的女子,還有86389人叫李豔。
這個統計資料讓張亮眼睛一亮!
他把他的計策跟耿明亮說了一下。耿明亮覺得這是不得以為之是計策。
“但是這是要花錢的。並且還是一筆不小的錢呢。”張亮說。
“張亮小子,你知道,我跟你說過,能用錢擺平的事都不叫事。”耿明亮說。
“我算一下,要多少經費。”張亮說出了他概算的經費。當然張亮把經費打大了,打大的部分經費他就當成他自己的人生積累。
“好的。不管花多少錢,你幫我辦好這件事,就行了。”耿明亮說。
張亮就開始著手不下他的計策。
這個計策還要得到高朋的配合。高朋如果態度很強硬的話,就很難辦到的。但是如果讓他更改口供的話,是不是更好。但是這個事情會牽涉到太多人,高朋的懺悔書已經上報到鄉丨黨丨委,這份資料更改的可能性不大了。
張亮只好一步一步地實施他的計劃。
他先找到一個李豔的人。找到了這樣的人才有話說:因為指證的時候,要影印身份證,沒有身份證的話,調查組並不認可指證材料的簽字。這個人可不是那麼好找。最佳物件是張亮熟悉的人,那操作起來就相對容易一些。
張亮不想透過正當渠道獲得李豔。他找到張豐。張豐是一個電腦高手,他能進入到很多系統裡,盜取資訊。但是這個方案,張亮自己給自己否定了。他還是利用自己的私下關係,找到了三秀鄉派出所管理戶籍的張光。張光是他的同宗,平時有很多往來。
他找到張光後,讓張光幫他在**系統上搜尋一下李豔的名字,並限定了28歲的李豔有多少人,住址在哪裡。張光很快地幫張亮找到了張亮所需要的資訊:在三秀鄉有3個28歲的李豔,除了耿明亮家的那個李豔,可選的人選就剩下2個了。
“地址是哪兒呢?”張亮問道。
“一個住在幸福村幸福屯,一個住在三秀街三秀巷709,一個望鄉村望鄉屯。”張光說。
耿明亮那被三支菸燒掉的房子就在三秀街三秀巷709。因此這個李豔是被排除的物件。那還剩下兩個李豔。
張亮就鎖定了這兩個目標:一個是幸福村幸福屯,一個望鄉村望鄉屯。
張亮很快地把他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了耿明亮。
耿明亮用手捻著他那不存在的鬍子,思索了一下說。
“這個事情,你找一下韓心。幸福村幸福屯的韓心。在幸福屯,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情。”韓心欠了耿明亮很多人情,韓心巴不得有機會接近耿明亮,以便更好地在三秀鄉里混。
韓心因薛菲踩到他的腳,而訛詐了耿明亮,並搶了他的LV錢包,搶了他手上那麼多錢。現在耿明亮要他幫點小忙,那應該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耿明亮讓張亮打電話給韓心,讓他馬上到耿明亮的辦公室來。韓心那是用乘飛機的速度趕到耿明亮的辦公室的。
韓心一進到辦公室,就遞了一支菸給耿明亮,再遞了一支菸給張亮。
“耿書記,您有什麼吩咐?”韓心問。
“張亮有點事情,你幫他辦一下。就當幫我辦一樣。你們在這兒談。我出去一下。”耿明亮有意避開這事,他想讓張亮全權處理事情。不讓韓心知道這事情牽扯到他本人。
“你們幸福屯有個叫李豔的女子,是嗎?”張亮在耿明亮離開他的辦公室後,問韓心。
“是的。是有個叫李豔的女子。年將近30歲。”韓心說。
“你讓她幫我演一齣戲。很簡單的一齣戲。”張亮說。
“她不是演員,怎麼能幫你們演戲呢?”韓心問說。
“很簡單的事情,讓她在鄉里租個房子住下來,房租費,我來出資,住下來後,就在這裡開個地攤,擺地攤的費用,也由我來出資。剩下的事情,她聽我們來安排就可以了。”張亮說。
“這個非常好辦。李豔家裡非常窮。你能給她提供那麼好的條件,無論讓她做什麼事,她都會很樂意的。我馬上帶你們去見她。具體要怎麼樣做,你去跟她說好了。”韓心說。
張亮跟著韓心到了李豔那裡。
李豔住在一個非常低矮的房子裡。張亮從明亮的太陽下走進那個陰暗的房子裡,他的眼睛一片空茫,停了好久後才適應了裡面的光線。
只見李豔灰頭垢臉的,正在用稻草燒火,灶臺上架著一個3尺大的大鐵鍋。李豔忙著把稻草塞到一個黑黑的爐灶裡,土色的濃煙弄噴在她的臉上,把她嗆得直咳。
“她在幹什麼呢?”張亮問韓心說。
“你不看爐灶臺上放的那個雞蛋嗎?她準備煮雞蛋吃。”韓心說。
天,用一個三尺大的大鍋,煮一個雞蛋!張亮聽著覺得很好笑。
“用那麼大的鍋頭煮一個雞蛋!用稻草來煮?”張亮低聲地問道。
“燒上5斤稻草,才能把鍋頭燒熱,再燒上1斤稻草,才能把雞蛋煮熟。”韓心看到張亮那麼感興趣,誇張地說。
“噢……”張亮應了一聲。
他倒是第一次聽到用6斤的柴火煮熟一個雞蛋的事情,更是第一次親眼所見,在一個3尺寬的鍋頭裡煮一個嬰兒的拳頭般大小的雞蛋。
“她是個孤兒,你看她的鍋頭,這個鍋頭是她父母留下來給她的唯一家產。她每次煮菜,洗鍋頭的時候,都是根據需要來洗,那洗鍋頭的水,不會超過來一根手指那麼高的地方,我估計那個鍋頭超過一個跟手指以上的地方,已經有成10年不洗了。”韓心看著張亮的臉對這一切那麼感興趣,而饒有興趣地對張亮說。
這個可憐的女人的故事,讓張亮覺得,她會非常聽他的安排做好這件事情。
“這個人想接你到鎮上去,幫你租房子,幫你在鄉里開個店,讓你從此過上好日子。”韓心用幸福屯說的土話對李豔說。
“你說什麼?”李豔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人,想幫助你,把你接到圩鎮上住,幫你租房子,幫你開個店。”韓心把擺地攤說成是開店。在李豔看來,這擺地攤和開店就是一檔子的事情。
這時,李豔終於聽明白了是什麼事情。她高興地咧開嘴笑了,她咧開嘴的時候,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這是張亮進到這間房子以來看到的,讓他感覺到唯一稱得上是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