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島惠子停下車,腦袋仰在靠背上輕輕閉一會兒眼睛,然後,她臉紅心跳偷偷看一眼郎抱孩,然後,她臉紅心跳,輕聲說:“就在,這裡吧……”
郎抱孩傻傻地說:“惠子姐姐,你已經講完了。”
大島惠子愣了一下,騰地一下,臉更加羞紅,她趕忙微笑:“是嗎?講完了嗎?”
郎抱孩看著大島惠子,一陣大獲全勝的洋洋自得,忍不住哈哈大笑:“惠子姐姐!就像你們井上君所蔑視的,你已經背叛你的祖國了!哈哈!哈哈哈……惠子姐姐!你就當我們中國地媳婦吧!我娶你,娶你當我的好幾老婆……”
“你混蛋!你純粹狼!”大島惠子啪地打了郎抱孩一耳光:“你小屁孩……我……”
“但是你是大姑娘!惠子姐姐,我知道,你是剛讓我開瓜的大姑娘……”郎抱孩狼一樣地一把將大島惠子摟在懷裡,就不由分說把手伸到大島惠子衣服裡去:“惠子姐姐,背叛你的祖國吧?當中國的媳婦吧?我叫郎抱孩。我的親人,他們都叫我抱孩子。我現在,寶兒姐姐,三姐,杏花姐,英蓮妹妹,小云妹妹,我有五個老婆……惠子姐姐,你就,當我六老婆吧……”
“你休想……”大島惠子嚴肅地說,但是並沒有掙離郎抱孩懷抱的意思:“你要想怎樣,你快點!你、快點……”
“惠子姐姐。你已經為了我,為了中國人的我,救了我們中國人的人。你的行為,已經背叛了你的祖國……惠子姐姐……”
“我那是、人道主義……”大島惠子忍受不住郎抱孩的撩撥,但是還想極力辯白:“我地祖國,不要戰爭……我只能說,我地行為……我這一次地行為,背叛了我地軍國……背叛了我地,****……”她喘息得說不下去了。
郎抱孩一下子瘋了……
一個小時後,郎抱孩緊緊地摟抱著大島惠子:“惠子姐姐!我真的真的很愛你很愛你!真的真的很想讓你當我的老婆。很想很想!惠子姐姐!你就真的真的跟我走吧。我的英蓮妹妹杏花姐她們不讓。我就好好地麻纏她們!好好地好好地麻纏……”
“休想!”大島惠子猛地推開郎抱孩的摟抱:“但願以後,再也見不到你!再也見不到你!”
“惠子姐姐……老子摘你媽破頭……”郎抱孩痛心地哭起來。兩手抓著衣袖,擦一把鼻涕,擦一把眼淚。再叫幾聲惠子姐姐,害怕忍不住再去摟抱大島惠子,連忙就要下車:“惠子姐姐……那你開車走吧……”頭腦昏昏,腦袋在車門上碰了一下。
大島惠子一把拉住郎抱孩:“抱、孩子……”想說什麼沒有說,那隻手緊緊地拉著郎抱孩,腦袋沉重地一下子趴伏在方向盤上。
好一陣,大島惠子抬起頭來。
大島惠子冷冷地看著郎抱孩:“你帶你地爸爸,一千多里路回你地家鄉。你地,怎麼走?”不等郎抱孩回答,她就從襯衣衣兜裡掏出來一把票子塞到郎抱孩手裡:“拿著它,吃飯,住店,僱車……”
郎抱孩兩眼閃亮:“惠子姐姐我的惠子姐姐……”哇地就抱住了大島惠子,探嘴就要親吻,早被大島惠子兇狠地一把推開:“滾開!中國狼!”
郎抱孩傻傻地看著大島惠子。
大島惠子輕閉一下眼睛:“抱、孩子,臉頰地,親一下。”
郎抱孩喜出望外地親一下大島惠子後,大島惠子開動了汽車:“我送你一截。”
又半個小時以後,在離開城門三里路的大路上,郎抱孩吻別大島惠子跳下小汽車:“惠子姐姐!再見!”
“你滾!滾得遠遠地!滾得遠遠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再也不要……”
再半個小時以後,在三岔路口,郎抱孩找到了拉著郎鐵匠的馬車。
他剛到馬車跟前,剛跟他老子打個招呼,就有兩個女人的興奮的聲音響在了他的耳邊。“抱孩子!”“抱孩子……”
聽著熟悉的聲音,郎抱孩亦驚亦喜地連忙扭過臉去,殷素梅已經拉著牛寶兒來到馬車跟前。牛寶兒看著郎抱孩猛地想到什麼,不由地嚇得倒退兩步,就低著頭捏弄著衣角呆站在那裡。
“二媽你不是死了嗎?你不是抱著日本兵跳石崖摔死了嗎?原來你不是……”郎抱孩一把抓住殷素梅。
殷素梅連忙笑笑:“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死。大概神仙保佑吧。”就直向馬車上郎鐵匠撲去。
原來,殷素梅一膀子將覷覷眼扛下懸崖又抱著圓臉蛋跳下懸崖,半路上,身體較重的圓臉蛋就到了殷素梅的身體底下。
萬丈深淵,下邊千年古柏將首先下落的覷覷眼反彈起來。就讓覷覷眼正好與加速度下落的圓臉蛋殷素梅撞在一起。覷覷眼又向下砸去,以更快的加速度砸下去。圓臉蛋和殷素梅減慢一半速度下落,又在千年古柏上架了一下。
儘管地下鋪了厚厚一層陳年爛葉,覷覷眼還是腦漿迸裂七竅流血。再砸在他身上的圓臉蛋雖然活著,也只剩下了微弱的半口氣。最上面的殷素梅昏了過去。身體卻完好無損。
這時候,一見殷素梅向馬車上郎鐵匠撲去,牛寶兒卻還呆站在那裡。本來見著牛寶兒就欣喜裡面帶著更多的心煩的郎抱孩,就一下子火冒三丈。
郎抱孩猛一把拉住牛寶兒:“寶兒姐姐你還有沒有人性啊!爸爸在他兒媳婦裡就是心疼著一個你。你倒好,讓人千思念萬思念地把你盼來了,你卻遠遠地躲在這裡,連看都不看爸爸一眼!你他媽的……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
牛寶兒被郎抱孩猛地一拽,踉蹌撲前幾步,趴在馬車上才沒有摔倒。她看著郎鐵匠體無完膚的身體,猛地一陣心如刀絞,忍不住哇地一聲哭起來:“爸爸……你這怎麼了……這日本兵……這樣兇狠……”
“寶兒……爸爸、很好……爸爸看到你、看到你,就很高興……”郎鐵匠抬起一隻手來,輕輕撫摸著牛寶兒的頭髮。
殷素梅輕輕抓著郎鐵匠另一隻手。看著郎鐵匠這個樣子,知道必然不久於人世,忍不住也失聲痛哭。
郎鐵匠把郎抱孩叫到跟前。
郎鐵匠一隻手抓著牛寶兒的手,一隻手抓著郎抱孩的手。郎鐵匠看著殷素梅:“本準備,昨天,給抱孩子和寶兒圓房完婚……可是小日本,沒讓我……現在……我眼看,要死了……我,死、死不瞑目……今天,素梅你幫我,你幫我,順便籌辦一下……咱們儘快,回白家樓,明天,明天咱就,就簡單……簡單給孩子們,圓房、完婚……”
“我不……”一聽這話郎抱孩猛地一急,結果手下一用力,讓他老子身子一動。
郎鐵匠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啊!啊……”
郎抱孩連忙哭叫:“爸爸!我的爸爸……”等郎鐵匠平靜一些後,郎抱孩才接著輕聲反駁:“爸爸。咱們,咱們得趕快回家!得趕快回咱們老家……爸爸,咱們要回家了。那就等咱們回了家,在咱們家裡,讓我媽媽,親自給、親自給我,操辦……爸爸!你答應我!咱們趕快回家!咱們得,趕快回家……”
郎鐵匠看看牛寶兒,再看看郎抱孩,再詢問地看看殷素梅,最後看著殷素梅說:“素梅……看來我真的,真的還不能再在這裡久待……趁還有一口氣,我得、趕快,回家……”他沒有再提郎抱孩牛寶兒的事。現在他心裡只裝著殷素梅:“素梅,我不能、不能多在這裡,陪你、陪你幾天……我對不起、實在,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