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我不願意傷害到她一絲一毫,您的祖母建議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我確實這麼幹了,可結果是您的母親必須在實驗室裡看著我工作,我身邊不能有任何貌美的年輕人,女性?男性?統統不被允許。”海恩道:“這樣的監視,您能認為是愛嗎?我只感受到了窒息,恕我直言,我那美麗的妻子需要不是一個丈夫,而是一個乖巧馴服的擺設,我是一個人,閣下,是一個真正的人。”
“那麼,為什麼不離婚?”西德狄格道:“我來替您回答,因為我的母親的家族以製造武器聞名,他們家族掌握的圖紙比武器研究教授手中的都多,還有資源,最新的資源。您犧牲了自己的自由,但是您換來了名譽、地位、權利,你們一直保持著微妙的平衡,所以為什麼不再演下去了?為什麼要背叛家庭?您的愛情比您的一切都重要嗎?”
“她是一個天才,”海恩低笑道:“她不該是個演員。您剛才觸碰到的那把槍,就是她的傑作。”
西德狄格沒有想到她說的如此直白。
難以言說的厭惡湧上心頭,“就因為這個?”
海恩垂下眼簾,不得不說這一刻的他簡直像是一幅畫,但也只能讓西德狄格感受到了好像被毒蛇纏繞住般的寒冷。
“我的母親……知道這件事情嗎?”
如果令尤金知道了這件事,知道了打敗自己的不是比思雅,而是權利,她又要作何感想?
“我想她知道,”海恩道:“因為之後比思雅因為一件事故雙目失明,繪製圖紙是非常精細的工作,迄今為止,沒有人能夠盲眼完成,比思雅也不例外。”
“所以你預設我的母親帶走多羅西?還用了你的印章拒絕發放救助金?”
海恩道:“家庭的和諧非常重要。”
尤金雖然瘋狂,但絕對不會阻止他什麼。尤金愛他,時至今日仍然愛他,這點他知道,因為如果尤金不愛他,他們一開始就離婚了,而不是現在無比痛苦地維持著名存實亡的婚姻。
“那麼多羅西……”
“時間到了,小姑娘。”
海恩露出一個無比溫柔的微笑,“你該回去睡覺了。”
西德狄格出來時渾身都在顫抖,她坐回車上,無聲地看著樓上。
燈火通明。
海恩站在窗前,猶如名家雕刻出的藝術品。
“知道嗎?”她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要是多羅西我也會報復,我非要殺了她們三個才罷休,尤其是海恩,我會一片一片地把他身上的肉都割下來。”
辛西婭把她抱在懷裡,拍了拍她的肩膀。
權力澆灌慾望,慾望哺育瘋狂。
“我信一半,辛西婭,我相信一半。”她在她耳邊道,剛才的她開著手機談話,辛西婭參與了全程,“一個被權力矇住眼睛的男人的話我相信一半。”
辛西婭道:“如果海恩爵士選擇不離婚是因為尤金家族的權利,那麼尤金呢?僅僅是因為愛情?您看見她眼中的愛了嗎?”
沒有……
她的眼睛裡……
“她也是為了保持家族地位?這點我想到了,”西德狄格低笑道:“多麼相配的夫妻,我簡直找不到比他們更像一對的了。”
辛西婭把手放在她的脊柱上,一下一下地安撫般的撫摸。
“我們別變成這樣。”
西德狄格道。
雨越下越大。
辛西婭一愣。
“我們千萬別變成這樣,辛西婭。”
兒時被丟下獨自一人的冰冷感覺再一次襲來。
辛西婭抱緊了她,道:“我們不會。”
“答應我,”西德狄格把頭壓在她的脖子上,“不管發生了什麼,一定要告訴我。如果你不愛我了,也一定告訴我。”
“我們不能變成這樣,絕對不能。”西德狄格再一次道。
她不反對政治聯姻,她是功利的女人,如果符合自身利益,她也會選擇這樣做。
婚姻由利益維繫是最穩定的婚姻,但是她不想這樣。
“我不想這樣。”
“我們不會的。”辛西婭道。西德狄格閉上眼,“您是不是又要說我感情用事了?”
“人有感情,但是政客不行。”辛西婭道。
西德狄格笑了一下。
“可現在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愛人。”辛西婭篤定道:“我們不會變成那樣,這點我可以像你保證。”
西德狄格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溺水者渴求空氣那樣。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溺水者,不同的是,她乞求的是一根能帶她上去的欖枝。
她找到不金髮,現在哪怕是一根蜘蛛絲,她都甘之如飴。
“我們不會變成那樣……”
“是的,我們不會。”
因為她們婚姻的初衷,從來沒有建立在利益上。
利益是最緊密的聯絡,利益也是最脆弱的聯絡——因為利益隨時都在變化。
“我會一直都在。”辛西婭鄭重其事道。
“我們回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 總之這一家人沒人洗的白。
情人節喝了點酒,現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喝過就困=_=。
欠的會再白天補上。
感謝diamond的火箭炮。
寶兒們新年快樂,最近很喜歡一個詞,竹報平安,送給各位,啵。
☆、第二十一章 煙晶
西德狄格靠在辛西婭的肩膀上。
“睡一會, 到了我叫你。”
“嗯。”
“白廳火災初步判斷為線路老化, 但在檢查線路過程中, 一位工作人員在一間廢棄儲物室中發現了一具女屍……”
“女屍?”西德狄格低笑道:“白廳真是疏於管理。”
“這間儲物室原本是放置遺落在舞會物品的地方, ”鏡頭隨著男人的手勢調轉,房間的灰塵在空氣中擴散, 裡面放著各種東西,以香水和扇子居多, 還有幾件禮服被掛在半空。
禮服是幾年前流行的樣式, 沾滿了灰塵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泛黃的紗簾在窗戶前飄飄蕩蕩,但事實上這是一個地下室, 窗戶打開了只能看見磚牆。
“由於陛下的身體不適合跳舞, 白廳已經八年沒有舉辦過一場舞會了,所以這裡便被廢棄了。”
男人用手小心地掀開禮服,向裡面走去, 肉眼可見的灰塵嗆得他一直在咳嗽。
“就是在這裡發現了屍體。”記者用手一指地面,地板上有明顯的人倒下的痕跡, 因為其他地方的灰塵已經快厚達腳踝了, 只有那是乾淨的。
為了證明他說的, 螢幕上出現了一張被抬走前拍攝的照片,與其說是屍體,不如說骨架更恰當一些,屍體上的布料已經腐爛殆盡。
西德狄格伸手放大圖片,在骨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