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頭堡,為了有效的指揮,他們通常擁有極高的自治權,幾乎不在首都星的管轄範圍之內。
“斯弗禮?”西德狄格皺眉。
斯弗禮家族屬於民主黨,歐格費茵·奈落特·斯弗禮曾連任總統。
羅素被殺,距離大選還有不到一年時間,確實應該換一位黨首了。
西德狄格若有所思。
這次的黨首難道還是……歐格費茵?
“我知道了,謝謝。”
多羅西道:“這是我的職責。”她突然換了一個語氣,“您和厄諾斯閣下在一起?”
“不,”西德狄格看了一眼艾琳娜,“是艾琳娜。”
“她現在可真是個出挑的美人,”多羅西低笑道:“她還是那麼喜歡您嗎?”
西德狄格道:“我覺得您在暗示什麼。”
多羅西立刻否認,“閣下,我只是提起了您們美好的姐妹情誼……晚安,閣下。”
“晚安。”
西德狄格閉上眼睛。
如果是歐格費茵……
依照她的影響力為什麼要這麼幹?
可如果不是歐格費茵……出現在奧爾德駐軍地的號碼源實在是太微妙了。
倘若對方只是為了將她的視線引向斯弗禮家族呢?或者真的是斯弗禮,但故意從駐軍地發出訊號來以此混淆視聽呢?再或者,對方根本沒有想那麼多?
“西德狄格?西德狄格?”艾琳娜擔心地叫她。
“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空調太冷了。”她調高了溫度。
艾琳娜伸手去摸她的臉,但是被對方錯開了。
“西德狄格?”
“抱歉,我……條件反射。”
艾琳娜不滿地嘟起嘴,“你是隻對我‘條件反射’,還是對所有的人都那樣?”
“所有人。”
“可你沒回避厄諾斯,我看見了。”女孩道:“你們從馬場出來的時候,她握著你的手,我都看見了。”
“我不能因為我的喜惡而影響帝國和聯盟的關係。”她道。
她疲於解釋,她也討厭解釋,但是艾琳娜就像她的妹妹,還是最小的那一個,她願意為了這個小姑娘多付出耐心。
“聯盟和帝國有什麼關係可影響?”艾琳娜只能苦笑了。
“友好關係。”她言簡意賅地回答。
“我什麼都不懂,”艾琳娜認真道,她直視著西德狄格的眼睛,“我只問一個問題,你能不能誠實地回答?”
“我先聽問題。”西德狄格道。
艾琳娜沉默半響道,“你是不是喜歡……”她彷彿覺得這個名字難以啟齒。
“什麼?”
“你是不是喜歡厄諾斯?”
西德狄格半天沒說出話。
“他都快五十歲了。”艾琳娜恨恨道:“哪怕看起來再像二十歲,那也是用了針劑的結果。你到底喜歡他哪?”
西德狄格驚訝地看著她,“厄諾斯?哪一個?”
“厄諾斯家族我叫的上名字的不就三個嘛,”艾琳娜生氣地說:“林德元帥已經去世了。辛西婭總統和你絕對不可能,我甚至可以想象到你們在一起把房子拆了的場景。只有唐了。”
“艾琳娜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沒有!”艾琳娜大聲道:“你對辛西婭那麼縱容,如果那真的可以叫做縱容的話,不是因為她是唐的養女嗎?”
西德狄格深吸了幾口氣,“小姐,您為什麼會認為我喜歡……”她說出來都覺得無比荒謬,“唐先生?”
“您十六歲的時候和他跳過一支舞。”
“就憑這個?和我跳過舞的男人和女人太多了,照您這麼說,我的家要像首都星那麼大,才放得下這麼多人。”
“當然還有別的。”艾琳娜道:“你在上任之前就總是往聯盟跑,一個月要去兩三次,別否認,我們還同乘過一班空艦。而且你每到各種節日寄出的禮物也總有聯盟的,你讓我勾選過確認底單,我看見地址是梵比茨街三十二號,那是厄諾斯家族莊園的所在地。你有什麼禮物要送給厄諾斯嗎?送給辛西婭·唐·厄諾斯?□□嗎?”
“所以,你得出我喜歡唐?”
“我搜集過一點關於那位唐先生的資料,他兩年前在莊園裡舉辦舞會,說是為了慶祝什麼,但沒有人知道他為了慶祝什麼。我還接到請函了呢!之後,您身邊那些惹人討厭的女人一下子全都消失了,這不會也是巧合吧。”
西德狄格靠在座椅上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說錯了嗎?我的事件有一件不真實嗎?”
“您說的對。”西德狄格無奈地回答,“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你承認了?!”
“我沒……”
“您真的喜歡他?!”
“不是,艾琳娜,你聽我說完。”
“可是,他都快五十歲了,”艾琳娜再一次打斷她,“他連女兒都有了,他的那個養女是辛西婭,是你的政敵。”
“我以為你不是那麼膚淺的人,”艾琳娜快要哭了,“他頂多是長得好看了一點。”
西德狄格揉著眉心,“如果我真是喜歡他長得好看,我應該更喜歡奧爾德總督才對。”
艾琳娜一下子抬頭看她,失聲道:“你喜歡他到已經不在乎他長什麼樣了嗎?”
西德狄格道:“聽我說,小姐,這太荒唐了,如你所說,他快五十歲了,有一個女兒,是我的政敵,我為什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
艾琳娜道:“我認為您在撒謊。”
“您的感覺是錯誤的。”
“那那些東西您怎麼解釋?你真的寄了□□過去?”
“是明信片,”西德狄格道:“帝國風景的明信片,還是辛西婭閣下要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為了我們、帝國和聯盟之間的關係我還是寄了過去。至於你說我在上任前總去聯盟,我難道不可以在聯盟度假嗎?我難道不能有在聯盟的朋友嗎?”
艾琳娜懷疑地看著她,“我仍然不相信你,閣下。”
“ 我覺得您應該去喝一杯解酒茶再來和我討論這些問題,”西德狄格說:“我不想和醉鬼說話。”
艾琳娜道:“我沒喝醉,我只是……”
她還沒說完,隔音板就落了下來。
艾琳娜氣得用手砸隔音板,但是對方連頭都沒有回。
我只是……只是……
車很快停下。
西德狄格下車為她開門。
她甚至連一個晚安吻都沒有。
艾琳娜在莫比亞有一處房產,是一棟半山別墅,她早就準備好了玫瑰花、香檳還有其他能用得上的東西。
可她根本想不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您不願意進去坐坐嗎?”她開啟門,做最後一次邀請。
“有薄荷茶嗎?”
艾琳娜愣了一下,“你為什麼不早說你喝薄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