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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人稟告他今日遭遇到老二時,神蘭正獨自背手在湖邊散步。
神蘭其實愛這樣一個人走走。
具體行走的過程中,一旦邁開腿,走出一段之後,就什麼都不想了,不想種種苦,也不想種種樂,只願單純地行走。走,腦子裡的東西會越來越少,漸漸聽不見風聲,感覺不到陽光,想得開和想不開的都如泡沫破掉。走,靈魂會漸漸脫離身體,看著雙腿在運動,看著雙腿站在靈魂之上,踏著雲彩,輕盈向前,身體似乎沒了體能的極限。這種在行走中逐漸做減法而生出的“定”氣,是神蘭獨自行走的最大收穫。
是呀,哪個帝子沒有個性,沒有誰日日只為權謀,他們都有自己獨有的豐富的精神世界。只不過身為帝子,遙遙在上,與君王也只一步之距,但內心的孤獨卻一點不少於那個真正的孤家寡人……
“四爺,”等到他站定,似乎痛快舒展出一口氣後,他的大侍夜琴才敢走近,輕聲稟告:北營稽查的王先科求見,說有要事彙報。
神蘭一點頭。夜琴回頭,抬手招了下。那頭走來謹小的王先科。
“四爺,今天在祁連路外頭,他們例行稽查時似乎遇上了二爺……”
“似乎?”神蘭瞧他一眼,
王先科微弓著身,頭垂著,挺緊張的模樣,“一開始都不認得二爺,他正和北營三團的幾個冰玩,玩牌九,就,就有些言語衝突,這稽查的幾個是怕冒犯了誰,就一直暗自跟著了,哪曉得,這邊再過去一些接應的,有人,有人認出了是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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