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看到秦暮煙掉眼淚，急得頓時慌了神，他不太會安慰小姑娘，他只能手忙腳亂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顧沉，是我害死了舅舅，也是我害死了姥姥。”

“他們都是好人，他們一輩子都過得特別特別簡單，他們從來不曾害過別人，可是因為我，他們都不得善終！”

“我就是個害人精，我活著，只會害人。”

秦暮煙重重地閉上眼睛，那張比顧沉巴掌還要小的小臉上，佈滿了淚痕。

她真的不想在顧沉面前表現出如此消極的一面的，可她心裡真的是太痛太難受了，那些悲觀的，厭世的情緒，她根本就壓制不住。

“我這種害人精，不該活著的……”

“小煙，你不是害人精，姥姥和舅舅，也不是被你害死的！你也是受害者！小煙，別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

秦暮煙沒有說話，甚至，她都沒有睜開眼睛，可顧沉就是能夠感覺到，她身上那種濃烈的死氣。

那是一種，對人世間，再也沒有了半分留戀的厭棄與絕望。

她身上那種蒼涼而又死寂的感覺，讓他心中莫名有些慌，他迫切地想要用些什麼東西抓住她。

“小煙，你得振作起來，你得過得更好一些，因為，你弟弟還需要你。”

“我弟弟？”

秦暮煙的小臉上寫滿了疑惑，“我是獨生女，我沒有弟弟的。”

“有！”

顧沉急切地開口，“小煙，舅舅的孩子還活著！我一直在讓人尋找他，我這次去江城，就是因為找到了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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