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前一陣,詹屹的無罪釋放讓劉翰洋暫時放鬆了對此案的關注度,他的精力主要集中在復活周芸的“白雲”計劃上。
目前,該計劃已經進入到了最後的衝刺階段,在機甲xm1367和其團隊的不懈努力下,周芸元意識的訓練和載入工作已經進展到74%。
按照目前的進展速度,不出3個月,一個復活的周芸就會真真切切地出現在劉翰洋麵前。
隨著計劃的穩步推進,劉翰洋才有閒暇時間重新關注起詹屹案的後續,即陳慕雄一案的進展情況。
從內心講,陳慕雄在劉翰洋心目中的重要性無法與詹屹相提並論,相比於詹屹,他對陳慕雄的生死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陳慕雄是否是那段模糊影片中的那個神秘人?
自從詹屹的嫌疑被排除後,他再無顧慮。
所以,揪出威爾頓安插在他身邊的內應頭子,乃至於將艦隊內的整個內應網路一網打盡,才是他最為關心的事。
平心而論,他原本想著待周芸復活後,兩人駕駛一艘給養相對豐足的星艦戰艦開啟往後餘生的浪跡宇宙星空之旅,可身邊內應的存在讓他不得不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威爾頓布了一盤精妙的大棋。
表面上看,他和盧智青是這場棋局的棋手,可實際上,威爾頓才是決定這場棋局最終走向的操盤者,而他只不過是威爾頓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白雲”計劃是他的全部,但在威爾頓眼裡也只是引誘他上鉤且促使他甘願淪為棋子的一個誘餌而已。
盧智青艦隊的覆滅讓他這枚棋子走到了兔死狗烹的地步,於是,這個誘餌就成了他足以致死的罪狀。
即便他成功完成了威爾頓當初的佈局和設想,即在有限傷亡的情況下促使盧智青艦隊平安返回太陽系,他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內應們一旦起事奪取了他的這支艦隊的指揮權或聽信讒言力主艦隊返回太陽系,也就意味著他的死期到頭了。
他不僅會為盧智青艦隊的覆滅承擔全部責任,更將以私自調動艦隊遠赴宇宙深空,即公器私用的罪名接受審判。
無論哪一項罪狀都是死罪。
這時,如果佈局者威爾頓走向前臺,一旦對他下手,不僅可以因擒獲他而名利雙收,還可以以他為擋箭牌,全身而退。
所以,剷除威爾頓安插在艦隊內的全部內應是他必須重視且下大力亟待解決的問題。
恰在此時,柯斐爾再一次親自登門將陳慕雄案的進展情況以及最新發現向他做了一個詳細的彙報。
至此,他也從柯斐爾的口中得知,陳慕雄有很大嫌疑是那段模糊影片中的那個神秘人,即威爾頓所安插的內應頭子。
柯斐爾表示,他很有信心透過陳慕雄一追到底,然後順藤摸瓜將艦隊內的整個內應網路一鍋端。
柯斐爾對案件的深刻理解讓劉翰洋十分欣慰,他終於認識到此案的關鍵所在了。
也就是說,在劉翰洋的思維中,偵辦詹屹案並非單方面給其洗脫罪責和嫌疑,而是揪出那個潛伏的內應頭子,甚至是拔出蘿蔔帶出泥將所有內應一網打盡。
這才是此案的思想精髓。
既然柯斐爾已經深刻領悟,劉翰洋也相信憑藉他的辦案經驗和能力,那個神秘人一定能現出原形。
在重申了案件的重要性之後,劉翰洋又叮囑了幾句,然後依據柯斐爾的請求向艦隊下發了任命其為他的全權代表,全面審查並督辦陳慕雄一案中所涉及的相關部門和人物。
一夜之間,柯斐爾幾乎成了整個艦隊內除了劉翰洋和詹屹之外權力最高的人物。
除了調動艦隊的許可權外,劉翰洋賦予了柯斐爾一切生殺大權,幾乎能與詹屹並駕齊驅。
擁有了巨大權力的柯斐爾並沒有想著如何報復詹屹,儘管詹屹在他面前有些桀驁不馴,甚至目中無人,但他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畢竟,此前詹屹與他沒有什麼過節,他的行為也只是為了救其家人,他反而對他的為人有些暗自欣賞。
此外,從權力角度而言,他現在所得到的都是暫時的,劉翰洋遲早會收回,與打仗內行、足智多謀的詹屹相比,一旦遇到戰事,他在劉翰洋心目中的地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招惹詹屹這種人簡直就是千里送人頭的愚蠢行為。
還有,正如詹屹所說,在王筱潔和陳慕雄的地下戀情已經實錘的情況下,一個陳慕雄足以讓他獲取他想要的一切證據和線索。
所以,放了王筱潔對案件既沒有任何影響,還可以給詹屹一個順水人情。
離開劉翰洋所在的艦隊指揮艙後,柯斐爾快速返回了警偵處,然後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關押陳慕雄的牢房。
與柯斐爾一同出現在牢房內的還有4名全副武裝、膀圓腰粗的獄警,他們攜帶著刑訊逼供用的各式各樣的刑具,看架勢非要撬開陳慕雄的嘴不可。
當然,柯斐爾此舉並非真的是想刑訊逼供於陳慕雄,只是想壯大排面的同時殺一殺陳慕雄的銳氣,讓他認清現實並理清自己階下囚的身份。
此外,他與做事風格不擇手段的範爾不同,與陳慕雄更不同,處事老道且圓滑的他,自有他的方式和方法,以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還有,畢竟他是陳慕雄的上級,平時私交也不錯,而且陳慕雄還是他的得力干將,於情於理都不能把事做絕。
柯斐爾的排場一出現在牢房裡,使得原本傲氣自大的陳慕雄瞬間就表現得溫順起來,他立即從床上彈起身子、光著腳畢恭畢敬地站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不要給我演戲了,慕雄,我這次真不是來嚇唬你的。”柯斐爾一臉嚴肅地說道。
“上司來視察下屬,下屬理應迎接啊。”陳慕雄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柯斐爾冷笑了一聲,索性也不與他爭辯了,他向身旁的兩名獄警使了一個眼色,兩人立即上前將陳慕雄架了個雙腳離地,然後粗暴地按倒在地上。
陳慕雄一看,柯斐爾來真的了,立即收斂了臉上的賤笑,只見他將頭左右狠狠一擺,重重地撞在了兩名獄警的頭上。
隨著兩聲慘叫聲響起,陳慕雄一個鷂子翻身、穩穩地站在地上,然後一個掃堂腿將兩名嗷嗷叫的獄警掃落在地。
另外兩名膀圓腰粗的獄警見狀,掄起鐵拳就向陳慕雄撲去...
陳慕雄一個飛身躍起、單腳踩牆飛到迎面而來的兩名獄警面前,然後左右腳同時開工,只聽“咚咚”兩聲,兩人就像兩條從河裡被釣起的大魚,翻著白色的肚皮被狠狠地拍在了沙灘上。
幾秒的功夫,四名五大三粗的獄警就被戴著手銬的陳慕雄撂翻在地,得意之際,只見他一個旋身、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忽然,陳慕雄感覺一個硬物抵在了他的腰間,下意識一看,只見一把鐳射槍頂著他的腰眼,他再抬眼一看,發現拿槍的正是柯斐爾。
此刻,柯斐爾一臉平靜,但平靜中透露的一股濃濃的殺氣。
“慕雄,我知道你很能打,但都到這個份上了,打還有什麼意思呢?”
柯斐爾話音沒落,只聽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陳慕雄定睛一看,發現5、6名荷槍實彈的警察蜂擁而入,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
“慕雄啊,你現在是嫌疑人,不是我們的同事,要認清現實。”柯斐爾用一種語重心長的口吻說道。
說罷,不慌不忙地收了鐳射槍,嘆息一聲後,繼續說道:“我今日能來親自審問你,一是給足了你面子,二是讓那些跟你有過節的、蠢蠢欲動的同事斷了審訊你的念頭。”
柯斐爾的話看似關心實則威脅味十足,陳慕雄自然懂得,他仰頭長吸了一口氣,然後高舉雙手,“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時,四名獄警立即上前將陳慕雄捆了個嚴嚴實實,他就像一隻待蒸的螃蟹被綁得失去了反抗能力。
“現在回答我,在艦隊出征前,你是不是和威爾頓有所密謀?”柯斐爾嚴肅地問道。
“沒有,那個人是詹屹,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陳慕雄義正言辭地回答道。
柯斐爾冷笑了一聲,旁邊的四名獄警有的摩拳擦掌,有的擺弄著各式各樣的器械,似乎早已不耐煩了。
柯斐爾的目光瞟向了那四名獄警,故意停頓了一會兒後,又把目光從他們身上收了回來。
警告意味十足。
陳慕雄一臉鎮定,似乎無所畏懼。
“慕雄啊,如果你如實招來,我向你保證,立即放了王筱潔並給她安排一個清閒的工作。”
陳慕雄冷笑了一聲,似乎並不感興趣。
“王筱潔對你一片痴心,為了你甘願陷害他的表哥詹屹,你竟然無動於衷?”
“你們都被王筱潔騙了,那是她的苦肉計,更被詹屹騙了,是他們表兄妹倆聯手陷害了我!陷害了我!”
面對陳慕雄那歇斯底里般的爭辯和嚎叫,柯斐爾有些怒火中燒,但他還是強忍住了,他清楚陳慕雄的性格和作風。
當然,他也承認,陳慕雄對他也十分了解,從心理學上講,他是吃定了自己。
陳慕雄有著豐富的辦案經驗,再加上與他的朝夕相處,對他的行事風格早已瞭然於胸,所以,陳慕雄能見招拆招。
柯斐爾決定拿出殺手鐧,讓陳慕雄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王筱潔已懷有身孕,我們做過親子鑑定,孩子是你的。”
柯斐爾的話猶如一聲驚雷震得陳慕雄當場愣在了原地,他就像一尊木雕一動不動,表情雖然有些驚愕和不知所措,但眼神中卻袒露著希望和濃濃的愛意...
“我當父親了?”陳慕雄滿懷欣喜地看向了窗外...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