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友的臉色相當難看,透過口罩隱約能看見他的大板牙。
他死死的盯著螢幕上的影象,腦子裡一團漿糊。
三次造影都沒事兒,而且聽周從文的意思,很可能這次也沒事。但偏偏周從文要堅持,並且放出話來——哪怕做12次造影也要繼續做下去。
凡事反常必有妖,這是張友的認知。
他一直認為周從文是對滕菲做屈從性測試,認為周從文在用一個患者來打滕菲的臉。認為這是周從文在宣告胸痛中心裡,他才是領導。
可是!
臉的確是打了,不管周從文有意無意。
而打臉的方式卻是張友始料未及的——患者前降支真的有事兒,而不是沒事!
前降支堵塞99%,患者隨時隨地會因為心肌缺血出現猝死。
哪怕現在做支架,也要面對極高的風險。
但周從文就這麼衝了進去,毫不猶豫。
張友茫然的看著周從文已經站在手術檯上,他當助手,輔助沈浪做手術。
看到這一幕後,張友心生困惑。
這到底是為什麼?
“滕主任,問你話呢。”韓處長的語氣格外溫和,甚至還帶著點溫柔,彷彿在和小情人說話,“你把我從辦公室叫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怎麼沒搞懂你是什麼意思呢。”
“……”
滕菲的腳指頭摳著地面,恨不得摳出一個三室一廳出來。
尷尬,好尷尬。
怎麼患者的造影忽然間就有事兒了呢,滕菲也想不懂。
“滕主任。”韓處長轉過身,屁股下面的椅子發出一陣滋滋嘎嘎的刺耳聲,“問你話呢,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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