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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承宗是站在路邊看著李鴻基走的。
西北漢子吃飽喝足,寬闊肩膀挑哨棒,騎上那不堪重負的小毛驢,吼著詞直曲高的秦腔老調,消失在漫天黃沙的蒼涼古道。
興許是因為劉承宗知道這個人以後做了什麼事,所以才對這一幕生出非凡的儀式感。
其實他知道,李鴻基只是迎著白眼,哪怕死皮賴臉也要去借一筆永遠都還不上的高利貸。
邊軍在李鴻基走後沒多久也啟程了,為把酒鋪掌櫃喊回來,他是最後一個跟上隊伍的。
他們有軍法,沒人吃酒鋪的酒,但用了人家好些柴火,看掌櫃那瘸腿模樣也不像有兒子幫忙劈柴的。
富餘的五斤羊肉全給掌櫃的留下了。
柴火不貴,也不值五斤肉,但這不是貴不貴、值不值的事。
至少在劉承宗眼中,這也是個儀式。
有這儀式在,他們是兵;沒了這儀式,他們就是匪。
遺憾的是到最後,劉承宗也沒瞧見掌櫃家那女娃兒究竟生的什麼樣。
邊軍過米脂時沒跟李鴻基在官道上相遇,劉承宗估摸著他還在艾舉人府上死皮賴臉地借錢呢。
後來在路上,他腦子裡反反覆覆地在想這個人。
他覺得自己、兄長、曹耀,即使生在更好的時代也很難安穩過完一生,他們要麼做官、要麼做將軍、要麼還是會選擇當土匪。
都是風險較大的職業。
但如果把李鴻基放在更好的時代,沒準真能以普通人的身份過完自己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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